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铁锨的故事●李航安

咸阳日报 2009-11-03 15:28 大字

三十年前的11月29日晚,北风嗖嗖地割着我那18岁的嫩脸蛋儿,月光白惨惨地洒在冻干了叶梢的麦田上。汩汩的渠水流进田里,干旱的土地贪婪地吸吮着。

我,18岁的人民公社“老社员”,胳肢窝下夹着一把铁锨,顶着凛冽的寒风在方圆十几里空旷死寂的田野上游魂似的来回巡视着水渠。连着两年了,生产队几千亩小麦的冬灌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每天记20个工分,约合人民币6毛钱。

霜露开始降临,老棉袄已抵挡不住冬夜的寒气,脖子也跟着缩进衣领。踩着脚下窄歪不平的渠埂,心里正要扯开嗓子吼一声“雪皑皑,野茫茫”的《长征组歌》壮壮胆子,远处村庄的大喇叭响了:“五队社员李航安,明天上午9点到公社领入伍通知书。”盼望已久却又突如其来的喜讯把我听愣了,直到广播又重复了一遍才醒过神来。从胳肢窝里抽出铁锨,使足力气扔了十多米远,疯了似的喊道:“你爷再也不修理这狗日的地球咧!”旋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村里。

扔掉已经厌烦的铁锨去当兵,当兵当的是炮兵。炮兵训练一时也离不开铁锨,是重要的军事装备,只不过部队的铁锨叫铁锹,与农民使用的铁锨相比一个是方头一个是圆头而已。训练时经常有一个课目是挖大炮的掩体工事,一个炮班8个兵不论是在平地上还是高山上,必须在1个小时内完成。那可是20多立方的土方量啊,班长在地上划好工事的大概模样,分配每个战士要挖的具体方位,战士们便挥舞铁锹,争分夺秒地铲挖,不论是春夏还是秋冬,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炮兵用锹挖土还有个技术性很强的活儿叫挖驻锄坑,炮架后方有两个固定大炮的挡板,形状像锄地的锄头,要挖坑埋在地下。坑壁的角度必须掌握好,如果土壁与驻锄板贴得不紧,炮弹发射时产生的后坐力会使炮架支撑不稳,影响炮弹命中率。这个活计我练了两年,手上的老茧比当农民时还厚了两分,终于像个优秀炮手了。后来当了军官,但劳动人民喜欢摸着铁锨“修理地球”的嗜好还在。在连队带兵当主官,特意留了一块菜地,规定战士们不能代种。闲暇时戴顶草帽,握着锨把,过把农民瘾,收获着一份快乐。在任两年,逼着战士们一个冬天都在沙石地里开荒,我们连队的农副业生产年年大丰收,肉菜自给有余。也许是我爱摸锨把,上级领导命令我带着连队施工修靶场。自比生产队长,每天带着我那百十号兵在靶场上用铁锹修山修水“绣地球”。战士们看到别的兵戴军帽我们戴草帽,人家握炮弹我们握锨把,不免有些牢骚,怨我爱当这生产队长。

手握钢枪走天涯,革命战士四海为家。从军30年,北国站过岗,南疆打过仗。每到一地,喜欢参加植树劳动,总想在“第二故乡”留下一片可供人们歇闲抽袋烟的阴凉。上了报纸的“光辉形象”,也是在山上植树。负责“山川秀美”工程,如鱼得水,跑遍十几个县的施工地,煞有介事地给民兵(其实就是农民)示范怎样用铁锨挖坑,如何给树苗培土。班门弄斧也罢,好的就是这个调儿。村民们不解地问:你扛着个上校军衔牌牌还会干这庄稼活儿?我说我也当过农民。转业到地方工作,志愿是到水利、林业这些可以与铁锨打交道的部门工作,未能如愿。到新单位半年后,市上安排各局到北五县扶贫,局里决定由我带队帮扶长武县最北边的西坡村。我给县局的领导打电话,叫给我弄一把铁锨,准备和乡亲们一起铲除这穷根!(C)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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