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教师巩光道

老金是我们学校的“穷教师”，每年都能享受到县教育工会的救助。这不，又到年关了，这几天老金总是乐呵呵的，逢人便挤出几句舒心的笑声。大家都说，老金又“榜上有名”了。

果然，这周一学区打来电话，要老金前去领取救助物款。于是，校长便去通知。推开房门，老金正和几个教师围着火炉闲谝。校长一本正经地说：“老金，你是咱学校的贫困职工，学区通知你去领救助。”只见老金理了理稀疏的大背头，眯缝着眼睛，翘起镶着金牙的大嘴，骄傲地说：“咋又是我，你换别人领领。”大家哄堂大笑，然后说开了。“看人家老金牛的”小田说。口大牙稀的小张说：“你有你弟呢，你弟是学区校长，比你穷的教师都领不上。”圆滑的老郭说：“咱都是穷教师，谁领都一样。不过，你别忘了你兄弟，这是游戏规则呀。”小张又急切地问：“校长，都啥呀？”“一壶食用油，一袋面，三百元。”校长回答说。纯青的炉火温暖着小屋，也辉映着老金的金牙，放射着灿烂的金色光芒。他那布满皱纹没有水色的脸上洋溢着出人头地的光彩。

放学了，冬日的黄昏太阳渐渐落山了。老金推着摩托车走上公路，一加油门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后只留下摩托车声嘶力竭的呐喊声。

夜幕降临了，会玩游戏的老金两手空空地走出学区大门，下意识地摁了摁刚刚塞进口袋的三百元钱，又怜惜地回望了那扇象征着权利位于黑暗角落里的学区大门。

此时，街上行人稀少，浓重的暮色厚厚地笼罩着乡间小镇，只有几家门店的招牌闪着灯光。老金眼睛突然一亮，快步朝街西头的麻将馆走去。

（作者系彬县香庙镇冯家完小老师）（E）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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