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天籁之爱 读张斌峰《秦岭笔记》有感 王洵
2021年12月间收到快递,打开正是张斌峰新出散文集《秦岭笔记》。设计脱俗,亦无签名,正如斌峰其人朴实无华。
斌峰是大学同学,高中就出了诗集,后来系里创办文学报,斌峰众望所归做了主编,是当时中文系神一般的存在。打开书本,倒是颇出意料。
一贯的文字优美自不多说,文风干净,字字珠玑,全书诗一般的语言让人很是陶醉和享受,不过原以为写秦岭的山水风景,读起来应是轻松惬意,谁知读进去方悟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读中有思,思余再读,情不自禁跟随斌峰的秦岭足迹回首过往,思索人生。阅读中常感叹,不知斌峰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竟能写出如此富有哲理发人深思的文字,只知晓其近年曾在秦岭里一座城市工作些许时间,或许是这本《秦岭笔记》的由来,也是激发他多年匆匆行走之余静心深思的契机吧。
以文窥人,斌峰这些年真是做到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著万言文。我不由深深钦佩他的擅思、文采和勤奋。人是社会的,总要有经历,有的人甚至经历很丰富;人总是有感受的,有的人甚至很敏感,但如斌峰般经历丰而铭于心、感受多而敏于行者,寡。
我们这代人大多于上世纪90年代走向城市,求学工作,几乎都是从追求基本的物质生存起步,这是奋斗前行的动力。但到了一定阶段,“过多或单纯追求物质欲望,而欲望是导致痛苦的根源”。正如叔本华所言,人生若只是追求欲望,又总得不到满足,人便产生了痛苦,然而没有追求,就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无聊。“生活有时是不会改变的,人能改变的,只是自己对待生活的态度”。如何辩证实现人生的价值,斌峰以自己多年的经历,在《秦岭笔记》之《雪域》中如是阐释,“你是幸福还是痛苦,往往在于你对物质的欲望和实际所得之间的差距,欲望少,获得多,你就幸福,欲望多,获得少,你就痛苦,有时降低欲望就会感知幸福”。
获得了基本的物质满足,仰望着生命的幸福,人便如河流般浩荡向前,经历春暖冬寒,流过平原高山,我们不再青涩如杏,我们成长似松,“一条小溪无论经过哪里,柔弱的体内总是藴含冲破一切的千钧之力,汇入得从容不迫”。《河流的足迹》吟诵着一代人成长的阵痛,洗涤着染尘的心灵,努力与包容,执着与坚韧,见证着生命的成长之美。
奋斗的历程波澜起伏,向上的力量使人惊叹。砥砺前行,豪情满满,回首来处,又不禁感慨万千。《老街》《被遗弃的村庄》时常让人沉浸于年少仗剑出关的壮志与豪迈,也惆怅着寻梦途中的沧桑与从容;《故乡》《归去》又时时提醒登高望远,“不能释怀的是故乡,不能沉沦的是灵魂”。
《秦岭笔记》是张斌峰在那座山城奔波与思考的记录,更是展现其成长、思索、梦想的一轴心灵画卷。徜徉在山、湖、风、云、月的氤氲之境,驻足于浮萍、溶洞、雾凇、星空、天籁的大美意境,我时时惊叹其文字的纯洁干净,诗歌一般的流畅恬美,感慨其流淌心田的润物无声,山水意象之下的深邃哲理,让人不由掩卷深思,顾往抚今。斌峰在秦岭间匆匆行走,也在夜空里静心聆听,那是对生命的膜拜和虔诚,那是对天籁的感悟与真爱。
合上书本,酣畅的情绪仍在延宕;顿笔之时,西安城疫情散去春暖花开。壬寅虎年,惟愿属虎的斌峰继续虎虎生威,佳作不断;也愿我们共同生活的这座城如虎添翼,美好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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