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诗书和它渴望的春天 任晓林

延安日报 2021-02-07 09:11 大字

作品介绍

本书是一本借诗体表达的哲思录,被业内评价是一本非典型诗书,上市三个月,已重印三次,在当当网新书排行榜进入前十。

从《抱剑》之中,读者可以感受到,简单的生活中往往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平静的内核通常孕育笃定坚韧的生命。无论温情还是旷放,内敛还是粗犷,总可以在不知不觉中触动内心深处敏感而又温热的情怀。通过凝练的文字,记录自身与时代的相互映射,以文字力量寻找自己的根蔓,唤醒和救赎自己的心灵。

本书深刻洞悉了当代人在巨变的时代中的精神激荡,疗伤与自愈。

我大学的舍友始终是一个爱弄出一些响动的人。在卸任担纲十余年《华商报》总编职务之后,在出任某省工商联副主席之职的空档,一个响动是渴望骑着轰鸣的摩托车上下班享受空气与风摩擦的声音,结果一个不快乐的日子,骨折了。骨折的响动声又鼓噪起了他内心的不宁静。于是,又一个空档,他就鼓捣整理出了这本命名为《抱剑》的诗书。

在2020年到2021年的这个时间交汇地带,这本自由主义写作的“诗”和“歌”以“殇咏”的姿态飞速三次重印,销售超过1.2万册,卷起了非诗界人阅读的浪潮,甚是一个令人惊心的非诗坛幸事。

我站在朋友圈的另一个圈的外围,静看他诗的种种,也不断消磨他那些句子所给予空洞日子中的冲撞与响动。他告诉我,你不开口要逼得我只好主动赠。我给你先寄两本,如果需要,我再发。其实,不是我不要,是我不能开口要。我等待的是一个宁静而阳光灿烂的日子,他的诗书被我摩挲着阅读,那种快意比在喧哗的人潮里争抢更符合我温温的秉性。

现在,这两本带着西安温度的书,也带着关中响动的书,裹挟着渭水雾气的书湿润润摆在我的面前。书被摊开来,像一个风姿绰约的佳人,静候着另一种非美学的审视。

絮语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一个蓬勃向上的好时代,大学是一个神往的去处。那时,我们齐聚在“大学”的名义下,以青春的姿态站在一排,从《诗经》和王力先生的《古代汉语》读起。自习之后,起初是宿舍楼道中他连绵不绝的小提琴的练习声;再后来是他从卷烟厂顺过来的一捆捆草纸书写毛笔字的索索声——几乎绵延不绝在他大学业余生活的四个年头。后来在武汉,在中华路都府堤之十号——那个湿冷的季节,不时在雨打芭蕉叶子的时间里,我依然在毗邻的床铺,听闻他依然坚持着用笔墨和琴声鼓捣出来的响动。

这些生活中响动的逻辑就是这本叫《抱剑》的诗书的逻辑。这也是一种响动,体现着人与社会、人与国家的关系。更具体讲,体现着鲍剑先生对这个世界的种种情怀。

这本书,一定要有三个维度的阅读视角。这不是简单的90度直角阅读,不是180度的平角阅读。如果有人企图360度阅读,那估计只能是一种谎话。所谓三个维度,就是一个立体的对诗的观察,在线条、平面与空间的建构中,建构阅读者对句子背后的世界的理解。

我有时也认为,无论美术、文学、音乐、绘画和诗歌,现实总是鼓噪起一片复杂的景致,这些作者的心灵被这些景致重重撞击了,这些作者就立刻像一面反光镜,把映照在心底的事件瞬间凝练、概括、归纳与演绎,转变成色彩线条、诗词歌赋、音符旋律。或者,这些叫诗的跳动的字节,长长地投射出去,直抒胸臆。在这期间,需要警惕的是那些以诗歌形式直抒胸臆的文字表象背后的东西。那里,往往掩藏着作者真实的关于世界的印象。

鲍剑的《抱剑》,如同一切人的作品一样,掩藏着制造响动的鲍剑的逻辑——对于这个社会和世界的思考。也因此,就我的理解,读这本书的三个维度是:书眼,个体意识及行动,政治社会。

三个维度

维度之一:书眼。

书的封面叫书脸。书脸上最醒目的是书眼——一本书灵魂的窗户。书眼是我制造出来的词,但我知道这符合我对《抱剑》的理解。自古以来,文人作文,总讲究文风。但真正的应该讲究的是文眼。文结集成册,成书,要看懂,一定要注意的是书眼。许多人把著作写成,起了一个名字,你总觉得它不起眼,不达意,不揭示本质。而好的书,一个响亮的名字,不是符号,不是游戏。像明眸,看见了,就知道背后的企图,这就是书眼。

“抱剑”两个文字是书眼,揭示的是鲍剑的本质。

剑是兵器。中国文人无力像武士那样驰骋疆场,便制造出来一个“剑胆琴心”来明志。而所谓侠客义士,仗剑天涯,图谋的是为天下苍生求个大义。鲍剑的文人情怀,武士豪情,就在这《抱剑》之中——不能仗剑,抱剑书写的姿态,也就是文人的武士情怀,大义精神。和平世界,鲍剑显然羁绊于世俗政事,权力交错与财富欣赏,不至于天涯追远,但于国家,于社会,于人间,有剑意刀锋气,恰是他的文人的内心。

这样说,“抱剑”二字就是剑客的妥协与文人的崛起,但绝不是投降与不敢呐喊的沉默。看客透过《抱剑》,就知道他所有的冥思苦想之后,那些“子弹”,那些“蝴蝶”背后内心的波澜,都是欲化作这文字的锐利,也想刺透一片暗夜的天幕,让曙色早早透露出来的企图。

潇潇竹林,风声雨声。依偎一匹白马,抱剑而歌,在自己的内心塑造着自己的强大与磅礴。

维度之二:个体意识及行动者。

“我”就是我的叛逆者,诗句中的“我”就是我——我在渴望一个我们的春天——自由和激情澎湃。心理学家荣格定义了一个概念,叫集体无意识。实际上正是个体无意识的沉淀,也才构成了集体无意识的集合。

读《抱剑》的第二个维度是洞察作者的个体意识的无意识沉淀。“剑”字虽然是书眼,也是个体意识中具体的物件,寄托着鲍剑想要的、想用的和想拿到的理想,但在诗书中找不到关于剑的明目张胆的抒怀——可见这剑只存在于灵魂中。诗句中个体意识中还有的物件是白马——白驹过隙,是弹弓,是暗夜,是蜘蛛,是天空构成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我”在定位鲍剑的坐标点——一个在天空的坐标,一个回到童年和乡土中龟缩的坐标。

个体意识是成长中的意识,是发展和进化中的意识,从模糊到清晰,到必须锐利地呈现出一种状态。个体意识是骨子里就有的一种情怀——基于修养、知识与个人的目标选择。无数个体意识的集合就是集体意识——所谓的集体无意识本质上就是一种意识,一种大众心理的呈现。虽然诗文是个人的书写,但诗的文字里掩藏着被唤醒的个人意识、觉悟与动机。抱剑二字中的个体意识,具象的书写,就是鲍剑的个体无意识的大暴露。

回到大学时期和武汉时期鲍剑制造响动那些事,今天看来,在拉小提琴的过程中和笔墨书写的快意中,鲍剑脑海里同时翻卷着诗句,也翻卷着诗绪。那些琴音和墨痕掩藏着他无尽的诗的抒怀。前者只是幌子,后者才是真本。

这样看,他的个体意识是明线和暗线两条轨迹的游动。明线的背后,是觉醒的诗心、文心与社会心。因此,读他的诗句,拨开明线,才能看清他个体意识的真相。

对鲍剑的《抱剑》写作影响最大的应该是“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也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同时,也是北岛、江河、顾城、杨炼和舒婷等等名字。另外,包括谢冕和他的朦胧诗。同时,在他的意识中,战争是个激动人心的字眼。他渴望那种血气方刚的急行军和弹头滑过空气时的啸音。因为不能得,所以他用弹弓、用抱剑的姿态满足心理那种童年才有的渴望。

鲍剑起初的个体意识中,被这些东西烙上了深深的十字架。就像战马后臀上的那个徽章标记,醒目了一路。

个体意识在初时是显现在诗句中的,及至老辣之后再写诗句就是隐藏在诗句中的,再到巨猾时期就会隐晦在诗句中,并且包裹着茧壳一样的保护盔甲。在鲍剑的个体意识中,世界和世界中的社会,社会和社会中的政治,政治和政治中的信仰是连续不断的提问者,所有的问题的回答都需要自己用诗句写出来。自己应该是一个拯救者、捍卫者,一个理想主义的放飞者。只要去掉诗句中那些否定式的词语,用正话反说的技巧去阅读诗句,你就会发现个体意识中的他的抱负、勇气、责任和未来的目标的选择。再具体讲,一个驾驭者、领航者和思想者的理

想的放飞。

你可以看出,这一个体意识今天全部渗透到他的诗句中了,并吱吱地往外生长着诗意的翅膀。

因此,诗书中的小我,我的蜷曲,我的乡土,我的女人,我的祖宗,一个弹痕,我的退缩全部都是反向的。连篇累牍的个体意识中始终有宏大的场景和磅礴的叙事,并不满足于“小我”这样的具体想象。虽然有时个体意识也许是个体无意识表现出来的,但潜藏着鲍剑的政治理性、人格塑造和价值选择。

维度之三:政治社会。

小时候唱一首歌,歌词是“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如今,这首歌中的词句寄托着我们对政治中国、生态中国的情怀。

看抱剑的姿态,可以当作雕塑的构型,但绝不能仅仅当作一部销售量上万册的诗文去读。那太简单了,也是一种个人的幼稚病。整部诗卷中没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也没有才子佳人的愁肠百结。有什么?剑锋与子弹滑过空气的啸音,一个呐喊,一个愤懑的马匹的驰骋。

回顾政治中国和诗情画意的社会四十年、五十年的变迁,当下所有的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甚至延续到九十年代接受知识的人都有关于中国的深刻体验。这是一个大变动、大变化、大蓬勃,大起大伏的中国,政治中国、社会中国和政治社会给予的是只有靠诗句的跳跃性才能表达心情的空间。如果能够穿越到盛唐,李白走过咸阳古道和杜甫漫卷诗书喜欲狂的镜像和今天是有一些重叠的,和人们对“中国”的理解是有一点相似性的。

变化了四十年、五十年的政治中国教育了一代人,影响了一代人,也让一代人成熟如九月的红高粱,高擎一把太阳下的小红旗,诉说对中国的情感。在抱剑而坐而歌而走而哭而喊的姿态里,政治中国的万千变化绚烂多彩地投射到鲍剑的心灵里。他的心底就是一块底片,开始为政治社会记录,显影和定格,然后就成了一幅幅带着个体体验和温度、湿度的图片,诗行,然后再投射到笔端,幻化成符号—那些在飞机上,在厕纸上,在餐巾上的句子。这是一种瞬间的关于政治社会与人的关系的抒写,充满了一个人对国的责任和义务。

献给朵朵的本意

“献给朵朵”是这本书扉页上的一行小字,包含着鲍剑滋滋生长的父爱的全部,也包含着对孩子未来好的成长环境的期待。鲍剑依然不能成为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人,只能是一个文人,一个父亲,一个可以委屈地回到乡土中蜷缩的人。未来是朵朵们的——那些像花儿一样美丽的孩子和他们美好的向往。

总之:“这是第2021场春风浩荡呀它正掠过关中盆地的上空我们都看见美好的事物总是相依为命的正如美好的兄弟总是勾肩搭背的我们也看见一本诗书掀起的河流中的思绪正如渴望中的春天和细雨迎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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