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茶缸 ■高涛
几乎每个人的桌上,都有一只喝水杯。这随处可见的小小水杯,折射了生活的变迁。
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军绿色,衣服、自行车,还有那令我向往的军用水壶——壶身绿色,铝制的,是柱子的爷爷送给他的。柱子天天把它背在身上,半壶水“唰啦、唰啦”响,引得我们十分歆羡。柱子最多让同学们摸一摸水壶,我们三个发小可以在放学路上轮流背水壶。那时即使幻想着也能拥有一只这样的水壶,也不敢张口向父母要。特别是我家,连学习资料的几块钱都经常交不起,哪敢奢望用这样的水壶来喝水呢。
现在想来好笑,不就一只水壶么,更何况喝水才是主要的,水壶再好有什么关系呢。那时不管在家还是学校,喝的都是井水,葫芦做水瓢,最多用饭碗,连只搪瓷缸都没有。一碗水,轮流喝,哪能为喝水这么简单的事专门买只水壶?
谁也不知道,那时候,一只小小的军用水壶在少年心里种下的希冀——“长大当将军!”更似喝了水壶里的神水,每天憋着劲儿,努力地学习。后来如愿以偿到西安上大学,回到宜居宜业的高陵工作。
这世界变化太快,如今一个个水杯摆在桌上,色彩不同,材质各异,品牌众多,越来越讲究。日子越来越好,商店货架上的水杯琳琅满目,吸管的、带盖的、双层保温的。喝的水也越来越讲求品质,纯净水、矿泉水、蒸馏水。我给女儿买过好几个水杯,早上装满蜂蜜水或柠檬水带去学校。
我的水杯是不锈钢的,坚固耐用,已有十多年了,回忆起来该是在某年年底表彰大会上获的奖品,一直陪伴至今。工作岗位无论怎么变,工作态度始终没变。
从简单到讲究,从一到多,人人拥有喝水杯。有的人杯不离身,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而我清楚地记得,自己对喝水杯怀有怎样的情感。
父亲当年教书,喝水杯是一只搪瓷缸。这种水杯的好处是:泡的茶凉了,直接放到煤炉上,等缸盖“噗噗”冒出热气,就又可以喝了。我和伙伴们在星期天拿走父亲的茶缸,去干什么?煮鸡蛋!我们捡来树枝枯叶,将水渠里的水沉淀净化,放入每个人从家里带来的鸡蛋,烟熏火燎中盖上茶缸盖,围坐在四周等待。每次柱子都忍不住掀开盖儿,结果鸡蛋就煮得裂开壳,像扯开嘴巴笑话我们。
我现在教书,体会得到教书育人的辛劳,水杯里常常泡着“胖大海”。静默时常想起父亲,想起母亲。母亲办过春蕾幼儿园,比父亲更精心、认真,操劳也更多。
开学了,我给女儿买了她喜欢的水杯,女儿快过生日了,就当送她的礼物。周末的早晨,妻子在厨房里给餐具消毒。看着一只只干净的杯子,让人心生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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