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相关的城市
□章铜胜
一个人,一辈子,总会和一些城市发生关联,这些城市中,有些是熟悉的,而有些却是陌生的。即使很陌生的城市,一旦和自己有了某些关联,也便觉得异常亲切了。
大伯家的堂哥当兵去了昆明,那时候我还很小,还不知道昆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而昆明,却成了大伯一家都牵挂的城市。常听大伯说着昆明的天气,说昆明有长长的雨季,说这话的时候,头顶上的太阳正白花花地亮着呢,我对大伯的话将信将疑,它超出了我童年时所能穷尽的所有想像,那是我向外张望的第一扇窗口。
汪曾祺的家乡在高邮,是个小县城,我没有去过。那个汪曾祺文字中的小县城和他家的老宅子,我却是熟悉的,我曾在纸上画下他家房屋的平面图,在图中找他过年时去折腊梅枝的那株腊梅的具体位置,曾坐车从运河边经过,我不知道自己所经过的那段运河,离汪曾祺的高邮还有多远,我总觉得,运河里的水,要么是从高邮流来的,要么正在向高邮流去,就像那一刻的我,要么正在走近高邮,要么正在远离高邮。
几年前去古城西安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李白的长安、白居易的长安、王维的长安、崔护的长安,想起过很多人的长安,那是大唐的长安。我也想过唐史专家赖瑞和在《杜甫的五城》中说的:有一次,他和老师刘子健教授聊天,在聊到唐史和西安时,刘老师突然站了起来,用双臂做了一个环抱的姿势说:“西安南部都被整个终南山包围着。你去看了,就知道为什么唐朝要选在长安建都,因为那里可守啊!”当我站在西安古城墙上的时候,我也背北向南,试着张开手臂,拥抱那个包围了整个西安的终南山脉,那一刻,我仿佛也被西安以南的群山拦腰环抱,被高高抱起,回望中,我仿佛看见了盛世中的大唐长安,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长安。
五年前,开始写一点散淡的文字以后,我制作了一张自己的文字所能抵达的地图,在这张地图上标示出的地点,都是已经发表过我的文字的城市,这是自己的游戏,我在为自己编织一张填满文字梦想的网。这张网从家乡铜陵开始,到相邻的城市池州,到一些省会城市,再从这些省会城市,向周边蔓延,网织得渐渐密了起来。
很多和我有关的城市,它们或陌生,或熟悉,但它们同样会为我们标注一段时光,一种心情,一份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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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西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