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父亲
我今年33周岁,我的父亲81周岁。他属鼠,我也属鼠。对,你猜得没错。我们相差48岁。
上小学的时候,同村孩子都说那是我爷。的确,单从年龄上,他完全可以当我爷。我就跟自己的亲侄子在一个班上学。
我的家在渭北一个小县城的一个小村里。村子三面环沟,只有一条朝西的路,可以通向邻村,通向县城,通向省城西安。以至于长大以后,到哪去,只要出门我都只朝西拐。
在这个封闭的村子,像我的父亲差不多年纪大,出生在19世纪30年代的男人,似乎都娶过两个老婆。但都是因为第一个老婆英年早逝,留下几个孩子,才娶的第二个老婆。我是父亲第二个老婆的最小的一个孩子,所以我们相差了48岁。
当我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长辈了。稍微再大一点,我的外甥,外甥女,侄子就一大堆了。虽然我年纪小,但辈份大,导致了我的少年老成。二十多岁的时候,特别受中老年人的喜爱。
在我刚懂事时,父亲已近年过半百。我只记得他每天佝偻着特别瘦小的身躯在地里忙活。只有下雨的时候才在家里休息一下,而且很少言语。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没有多少父亲与我打闹玩耍的亲密画面。
父亲的沉默寡言让我现在也想不通。小时候家里就有一台收音机,闲暇没事,父亲总是在听秦腔,但我却从未听过他跟着哼哼一句,直到现在,他经常看陕西戏曲频道,也从不唱。未成年时,在家过年。每逢除夕晚上,我的大哥都会带上一些礼品来家里陪父亲过年。从一台春晚开始演出几个小时,他们两人除了刚开始寒暄几句,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这也几乎是父女两人一年到头唯一的一次相聚,但却没有几句交流的话语。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亲只打过我一次,有且只有一次。从此我对父亲越发敬而远之。
我上学以后,与他同龄的村里其他男人,基本都是子孙满堂,干重体力的农活,有成年的儿子帮忙。他却还是一个人承受着重体力的压力,抚养未成年的女儿。恰逢90年代初教育经费开始疯涨,五姐上中专,我上小学,家里就越发地贫困。
那几年,为了我们姐俩上学,父亲基本借遍了所有亲戚。骨瘦如柴的父亲每天除了要干好自家的十多亩地的农活,还要去给舅舅家当苦力,以抵一部分借款。
他就一直靠苦力,坚强地用自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供五姐上完中专,直至供我上完大学。此时他已是古稀之年。
前段工作太忙,几近两个月没有回家。借着一个周末,我们一家驱车回家看望父亲。刚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坐在房檐下的小凳上剥板豆。看着越发瘦小的父亲,我的泪夺眶而出。坐了几个小时,我准备离开。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磅礴起来,但他执意要送我出门,非让我带走一些家乡特产。
每每我回家探望他,村里人都调侃地说:“现在享小女的福呢!”他笑笑也没有多余的话。现在,父亲的同龄人一个个都已离去,但父亲依然身体健朗,精神矍铄,耳不聋,眼不花。让他跟着我们在城市里住,但他都拒绝了,他说,住不惯。只有初小文化的他却经常读书读报,下地干活,这是我们做儿女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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