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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子庙街上的 清洁大队

西安晚报 2016-05-22 01:27 大字

□刘天文 西安的湘子庙街,名字来源于街上的湘子庙。这座庙曾经一度香火鼎盛,后经战乱,民国年间殿堂遭毁,被民国政府某团体长久占用。解放后,人民政府在这个大院子里安排了“清洁大队”——这是当地居民对它的称呼,具体的名称不详。

记忆中“清洁大队”在这个偌大的庭院里,四周也只有办公、宿舍的几间房屋,显得空空荡荡。倒是方便了附近的居民委员会,常常借了这个大庭院,召开居民大会,宣讲国家新颁布的政策法令;节假日搞些庆祝联欢活动,居民们和小学生们一起唱歌跳舞,表演文艺节目。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清洁大队”的工人干部们,在其间开会学习,做广播体操,打乒乓球……

“清洁大队”的主要工作就是“掏大粪”(或许还有清扫大街的工作),定期挨家挨户地清理院落里的厕所。那时街道上很少有公共厕所,每个居民大院里,都有自己的厕所。厕所一般都设在院落的最后面,清洁工人要肩挑两桶,穿院过户地来到后院的厕所去掏粪。清洁工人每进一家院落,见了住家户们,先点头打招呼,表达一点歉意。住户们也以微笑回应,表达由衷的谢意。清洁工人将两桶装满后,用担子肩挑着出来,再倒进街道上停着的大汽车的大罐子里。这一大罐子装满了,汽车开走,他们就地休息,或打扑克,或聊天。大汽车卸载回来了,清洁工人就再继续工作。这一条街清理完了,他们就挑着空担子,跟在大汽车的后面,走到下一条街去。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均是如此。那时,农村人民公社的社员也会进城来分担这份工作,常见公社社员赶着大车,扬鞭催马,穿街走巷,市民们对此也习以为常了。

1966年,我刚上初中一年级。寒假里,我们班的同学刘文英,不知怎么与“清洁大队”有了联系,竟然也去“掏大粪”,义务劳动了十几天。他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高也就一米五出头,也与成年人一样,肩挑两只粪桶,走街串巷义务地干这个又苦、又累、又脏的活计,真不简单!

刘文英同学何以想起来从事这项义务劳动?他是想做一个好学生,雷锋式的好少年。那时候,有这样一首儿童歌曲:“我有一个理想,一个美好的理想。等我长大了,要把农民当,要把农民当。种的稻米堆成山,养的鱼儿满池塘。这个工作多荣光!这个工作多荣光!”在那个时代里,能从事工业或农业的体力劳动,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同学们和居民们看到刘文英戴着红领巾肩挑这两只大粪桶,没有人嘲笑他,都是夸赞不已。

在刘文英同学的鼓动下,我也加入到“清洁大队”的工人队伍里,但当时好像是马上要开学了,所以我只干了一天。这一天我就感觉很累,不知刘文英怎么能干十几天?因为有了“这一天”,我也就有机会进了“清洁大队”的院子:干净的庭院,整洁的宿舍……尤其对庭院后面的大浴室记忆犹新——堪与五味什字的“红星池”媲美。每天,工人们完成城市的“清理”工作后,都要来到浴室内“清理”一下自己。因为我这一天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所以也就能在此入浴,享受舒坦了。

寒假结束,我们开学了。“清洁大队”给我们学校送来了表扬信,表彰刘文英同学十多天不辞劳累不惧脏臭的义务劳动。班主任薛光荣老师郑重地宣读了这封表扬信,号召全班同学向他学习,他被选为我们班新一学期的班长。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由于家庭变故,刘文英就随着母亲离开了这座城市,回到距西安几百里之外的渭北农村去了,不知他以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从他1966年离开西安,到了现在的2016年,整整五十年的时光,一直杳无音信,同学们都十分想念他。

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后,许多街道上都设立了公共厕所,清洁工人和公社社员进到居民院里去“掏大粪”的景象了渐渐消失了。

“清洁大队”也从2005年离开了湘子庙街。至今,我都对曾经为西安的城市“保洁”做过重要贡献的那些清洁工人们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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