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草老天爷眷顾我给我的第一个工作是学校炊事员那个
□南山草
老天爷眷顾我,给我的第一个工作是学校炊事员。那个年代把炊事员的岗位叫“吃饱车间”,吃馍特别是吃白馍对炊事员来说则是随心所欲,时间长了,真有馍饱肉不香的飘然,似乎忘记了没有馍吃那些年月的艰难。做梦也想不到,还是“馍”成就了我的家。
那是“春风杨柳万千条”的时节,麦苗返青,菜花金黄,桃花盛开。在“蓝水远从千涧落”的秦岭脚下,在“万条垂下绿丝绦”的灞河左岸,在“贫下中农请进来,地主分子滚出去”的某中学大门口,我把受人之托的一封信递给了她,她用还能闻到浓浓的香皂味的手帕包了两个白生生的花卷馍给了我。我走了二十里地的山间小路,正值午饭时又饥又渴,也没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馍给解决了。两个馍把我的肚子填饱了,真是吃了人家的嘴软哪。记忆中她红扑扑的脸蛋这时候倒显得白皙了许多,而我的脸却热得不敢抬头了,如果让别人看肯定是红的。没有问候,没有感谢,没有承诺,我看着她,她看着我,一步一回头地走开了。
我现在还记得在那个时刻,似乎置身“会得离人无限意,千丝万絮惹春风”的意境中,真可谓“潺潺灞河边,青青一树烟。絮飞丝不断,我心驻春天”。其实我和她并不陌生。她家在村东头,我家在村西头,上学走的是同一条路,回家吃的是同一个泉里的水,可谓知根知底。但一直以来,她是贫下中农子女上高中了,我是地主分子儿子当炊事员了。每每看见她背着当时称得上时髦的网兜上学,而我担着水桶时,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就油然而生。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她每星期都能说上几句话。因为我们是邻村邻家,因为我和后来的丈人爸在一起工作,也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我当了民办教师,她也当了民办教师。人不亲行亲啊,我们成了夫妻。就在那一年,我考上了学,成了公家的人。我们从民办到公办,从乡村到乡镇,从乡镇到县城,从县城到西安,经历了风霜雪雨,饱尝了酸甜苦辣,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正在分享着人间的天伦之乐……
屈指算来,我们夫妻过日子,到2015年也足足30年了。一切都变了,一切也都没有变。仿佛还是昨天。奇了怪了的是,小孙子和爷爷一样,依然钟爱着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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