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在骡马市的两次经历

西安晚报 2016-05-22 00:59 大字

□刘浚华

我的老家在旬邑,六十年前一到西安,就和骡马市结下了两次缘分,至今令人难以忘怀……

一次是1957年,我在临潼空军部队当兵时,因病住进了和平门外的空军医院(今日451医院),乡下的父亲得知我患病,就从旬邑老家,走路、坐马车、倒汽车,几经折腾来西安看我,当时便住在骡马市一个客店里。不知是为了省钱,还是因为坐公交车倒车不方便,父亲每天上午从骡马市步行到医院来看我,利用中午吃饭午休时间,父子说上半小时的贴心话后,他再不顾劳累步行回客店。一连三四天,父亲来回往返于骡马市和医院之间。

突然有两天父亲没来医院,凭我的直觉断定,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不打招呼就不来的。那时又没电话,于是一天医生查完病房后,我说明原因便离院去骡马市看父亲。由于父亲没告诉我他住的具体门牌号和店名,我便按他先前所描述的店容、店貌去寻找。骡马市当时是个不宽敞的小巷,但很繁华热闹,街巷两面全是店铺,大部分是半新不旧的老式房子,个別还是木板房,商店大多经营土杂品,所以农村来的人大多住在这里,图个办事方便。

我在骡马市小巷内拐来拐去,这个店出那个店进,几经询问打听,终于在深巷拐角处,一个不起眼的客店里找到了父亲。客店屋子阴暗,没有灯光黑黝黝的,父亲有气无力地躺卧在床上,我不由得大吃一惊。一问才知, 父亲那天在医院看我后,在回客店途中,被一辆架子车撞了一下,当时没感觉到有啥大问题,也没和拉架子车的人计较。谁知过了一夜才开始感到疼痛不适,到附近医院一看, 才知筋骨有点损伤,便买了些药吃。他说今天好多了,还说打算明天到医院去看我。想到父亲大老远地来西安看我,又受了伤痛,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想父亲来西安好些天了,也该回家了,于是决定让父亲第二天返回。因我住院,便和店主商定,托他第二天送父亲到解放路长途汽车站,买车票回家。我留下了路费,店主人热情帮忙,送父亲上车回了家。后来我出院回部队时,还特地去骡马市,感谢店主人的热情好客、助人为乐。后来父亲每次来西安,都住在那家客店,而且毎次都要带些家乡土特产,送给客店主人,以感谢他的热心肠。

我出院不久,便从临潼机场调到西安西梢门外飞机场工作。一进省城,我说不出心里多高兴,什么都想看,恨不得把古城名胜古迹看个遍。听老班长说,城里有几家秦腔戏园子,他都看过,一个比一个唱得美、演得好。秦腔我从小就喜欢,经班长一描述,我们几个陕西乡下娃便动了心,商定哪天周末去看戏。到哪看呢?当时西安有句俗语说:想看文戏易俗社,要看武戏三意社,喜看姑娘相公戏尚友社,我们是当兵的自然选了武戏三意社。

一个星期六的晚饭后,我们战友三人便直奔骡马市三意社,那时公交车少,晚上更没有,我们只好一路步行,时而步行、时而你追我赶地小跑,就这样从西梢门直奔骡马市。我们紧赶慢跑到达时戏已开了多时,由于来晚了坐票已卖完,只好买了站票,沿墙而立当起了“电线杆”,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激动地过秦腔瘾。那晚演的是折子戏,全是些尽忠保国、忠奸分明的戏,令人心情振奋、豪情满怀。西安戏园子里的戏,和在乡下露天场上演的戏比简直是两重天,好看极了,须生慷慨激昂,旦角缠绵韵长,丑角生冷倔愣,生旦净末丑声调分明各有千秋,充分体现了秦人的性格特征。加上闪亮的灯光和电打布景,以及演员清亮动听的唱腔,优美细腻的表演,还有那鲜艳耀眼的戏装,把我们几个乡下娃看呆了,比吃两碗黏面还美还过瘾。

等看完戏走出剧场,我们一路小跑往西梢门机场营房猛赶,跑得一身汗水直喘粗气。等赶到大门口时营门早已关闭,叫开门一阵风跑回连队,不声不响上床入睡。第二天出早操时,连长批评了我们夜晚不按时归宿违反纪律的行为,并警告我们,念及初犯免予行政处分,下不为例,在班务会上作个检讨了事。虽然受到了批评,但从此骡马市三意社便深深印在脑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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