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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的冬天

华商报 2015-12-21 16:20 大字

2015年12月1日23时许,西安汽车站门前,露宿街头者穿着厚厚的衣服盖着被子蜷缩在墙角休息华商报记者 黄利健

冬天,是常人眼里寒冷却不失浪漫的季节。冬天,却可能是流浪乞讨者真正的“冬天”。西安流浪者的冬天怎样?华商报记者近日走入他们生活的寒夜——直击以及体验。

其实,近年见诸国内外媒体的流浪者冻死街头的新闻,早已警醒着城市:每座城市都有流浪者,如何对待他们,检验着这座城市的爱与包容。

他们,寒夜里露宿西安街头

■华商报记者 潘京 实习生 朱其麟

如果不是从西安水司下穿式隧道坐摩的经过,市民侯亚兰压根想不到,在黑洞洞的仅有微弱光线的隧道内,会躺着人。

“这么冷的天,居然有几个人躺在水泥地上!”12月3日晚,侯亚兰下小夜班回家,因打不着车,就坐了摩的,竟然在隧道里发现了这样的一幕,“说实话,晚上站在外面都冷,别说在地上睡一夜了。”

几天后,当她再次经过隧道时,已经没有人了。被风卷起的破编织袋四处乱飞,地上凌乱地留下了一些垫褥子的厚纸板。而此时,西安的夜间温度已达零下2℃,穿着棉服都不觉得暖和……

被褥再厚也难挡潮气和寒气

在水司隧道睡了四天的刘振后来睡在了丰庆路东口的商铺门外。和他一起的三个人,两个去了汉中,还有一个碰见老家的熟人,被带走了。

12月7日晚11时,两个小时前还人来车往的人行道上,已没什么动静了,刘振躺在地上,用被子蒙着头,丝毫不去理会外面的世界,直到身边又有人躺下,才探出头来。

原来是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人,老人有个小推车,上面很多编织袋被绳子勒得鼓鼓囊囊的,见刘振露出脑袋,老人问,“还有纸板吗?”刘振点点头,顺手就从身边的大蛇皮袋下抽出了几张。

他知道,被褥再厚,也难挡地下的潮气和寒气,多几张厚纸板当垫子,总是有好处的。老人很快铺好躺下,再也没说一句话,便蒙头大睡起来。

刘振身边的蛇皮袋里装着他的全部家当,虽然只是一些还没来得及卖的空饮料瓶和叠在一起的废纸箱,但毕竟还能换来一顿饱饭。

已经好几次来西安流浪的刘振是府谷人,24岁,患有小儿麻痹,从十四五岁就开始流浪,快十年了。

“啥事都干过,以前跟几个人在山西太原扎麻绳,挣过几千块。”刘振的残疾比较严重,加上没上过学,只能靠外出乞讨谋生,“在家啥都好,出门万事难,像冬天就最难熬了。”

记者体验:风凉飕飕的,像是身上趴了条蛇

地上到底有多冷?华商报记者买来被褥、大衣试了试,可躺了没几分钟,就感觉被子很单,于是在被褥下垫了两层纸板,本想将头露出来,但贴着地面的风呼呼地吹,只好将头蒙起来。然而,即便裹得再严实,寒气还是不知从哪里钻进来,凉飕飕的,像是身上趴了条蛇。在地上躺了一个多小时,记者不得不爬起来,看旁边刘振和那个老人都一动不动地睡着,又强忍着躺下。

闭上眼睛,能听到拉风箱一样的风声和偶尔驶过的车轮声。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感觉满脸如同被淋上了一层冰凉的浆糊,想要起来,可腿却很难动一动,再看旁边,老人还睡着,刘振已经不见了。看看表,此刻才凌晨2时多,他会去哪儿?

相比丰庆路东口的商铺门外,西安城中心的钟鼓楼广场上的过夜流浪人员要多一些。12月8日凌晨3时,范三民拥着被子坐在长椅上,不住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又一根烟头吸着,吐出来的烟很快被寒风吹走,只能看到一亮一亮的红光在闪烁。烟头是他在路边捡的,偶尔也会有人递给他一支,没抽完的烟头都放在衣服口袋里。这位在西安流浪了十多年的58岁“老人”,每天都不断地翻找垃圾桶和垃圾堆里的废品,方便卖的就卖了,一时卖不了的就拖到哪里歇在哪里。

在他不远处,还有4个流浪人员,其中一个叫刘超的年轻人因为穿得少,不停地走动取暖。21岁的刘超说他小时候被继父摔过脑袋,脑子有点问题。尽管如此,他表达依旧十分清晰,知道家在西安城西枣园,乘坐地铁到汉城路,换乘公交车就可以到家。

刘超说自己是12月7日和家里人顶嘴跑出来的。他讨厌继父,也厌恶使用对方的姓,在钟鼓楼广场跑动一夜后,他偷偷回家取了两件厚衣服,晚上10点又回到广场过夜。对他来说,只要不在家,怎么都好。(下转A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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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西安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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