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车上的无座乘客
一名男乘客蜷缩在行李舱下层休息华商报记者 闫安 摄
北上延安，第3次选择坐动车。
第1次乘坐时，干净舒式的乘车环境，优雅贴心的航空式服务令人眼前一亮。谁知，随后在手机上和同事沟通事情时，竟花费了大半的乘车时间。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动车上的4G网络真不靠谱，打电话也极为勉强，时断时续，浪费了不少流量和话费。第2次再坐动车，工作累极，一上车吃了些水果一路睡到了西安。
第3次乘坐动车，因事耽误，错过了发车时间，到车站后改签到下一趟，无座。相比之前两次坐在座位上的舒适感受，无座让我有机会在动车的各个车厢里看看。事实证明，无座并不是件坏事。正是这个机会让我重新认识了动车，真实体验了一次动车之旅，尤其是动车上20%超员乘客的乘车状态。
动车上不是一人一座 原铁道部允许超员20%
12月15日下午，距离开车大约20分钟，跟随大队乘客检票后进入站台。此时，所乘的D5096次动车尚未到站。乘客们按照工作人员要求按车厢停靠位置，站在不同的地方排队等车。站台上有风，裹挟着阵阵寒气，冷手冷脚冷脸颊。
约十余分钟后，车停靠站，跟随8号车厢的乘客进入车内，因无座，自觉站立在车厢尽头。待众乘客落座，华商报记者发现无座者并非自己一人，而是一群人。
经查询，在国内动车开行之初，原铁道部（现中国铁路总公司）曾承诺：动车组将全面采用航空式服务，每人发一瓶铁路专供的矿泉水。出于安全考虑，列车不允许超员。经查询相关政策，在做出上述承诺后不久，原铁路部门重新规定，动车组在客流高峰时段最高可以超员20%。对此，面对媒体质疑，原铁道部门曾解释，超员缘于旅客量增大，面对旅客需要乘车但已经没有座位票的现象，铁路部门不可以放弃自己的责任。
超员的乘客集中在车厢衔接处“站、坐、卧”姿态各异
从8号车厢到1号车厢，华商报记者一路走来无人查问。据观察，1号车厢是一等座，相当于VIP，里面秩序井然。但车厢尽头开着的门缝里，仍有坐在行李上的超员乘客。2号到8号为二等座车厢，各车厢均有无座乘客。
16:05，在2号和3号车厢衔接处，一位上身穿黑色毛领皮衣的女子坐着小塑料凳子，这在车上相当罕见。华商报记者问她哪来的凳子？女乘客说，是从站台上的保洁员处买的，一个凳子10元。以前乘车没座，站时间长了难受，坐动车多了，才知道没座时可以买凳子。
16:10，3号和4号车厢衔接处，“大件行李”舱上层，两节甘蔗连同塑料袋被主人遗弃。5号车厢的餐台旁，一对男女，像是情侣，拥坐在一张车厢壁的折叠小凳上；一名男子困倦难抑，直接在餐台下席地而坐，昏昏睡去。5号和6号车厢连接处，两边车门过道席地而坐的男女，各看各的手机，心思各异，坐姿相同。
16:33，6号和7号车厢衔接处，一家三口相拥蜷缩在车门口狭小的空间里，孩子抱在妈妈怀里，丈夫低垂的脑袋贴着孩子的头，酣然入睡，睡姿睡容令人动容。
16:40，7号和8号车厢衔接处过道，一名男子蜷缩在“大件行李”舱下层酣然入睡。可能因为睡的不舒服，他还在睡梦中调整了几次睡姿，由开始贴着舱门睡，变成后来钻到里面的舱角睡。行李舱上层，摆放着一个大箱子和一个水杯。
超员意味着动车乘客平民化 票价是否也应平民化？
从现实体验来看，动车超员20%后的乘车状态，与铁道部门曾经允诺的航空式服务相去甚远。让人隐约想起当年乘坐绿皮车的心酸感觉，只不过没那时拥挤。但无座票，价格也是95.5元，只不过可以随便“坐卧躺”在动车上除了1号车厢外的某个角落。
在采访中，有铁路工作人员表示，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挤一挤已经成为常态，超员意味着动车跻身平民化列车的行列。对此，有乘客反问，动车平民化没有错，其拥挤的程度也向普通列车看齐了，乘车的费用是否也应该平民化呢？
对这个问题，有观察人士表示，在动车上挤一挤问题并不大，只超员20%的比例甚至能说得上是一种优待。只不过，令乘客不满的是，铁道部门之前喊出了航空式服务的口号，而且将费用定位于航空式服务水平，这与超员乘客的现实感受反差太大。
华商报记者 闫安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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