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何西来老师王海
年前,从《文艺报》惊悉何西来老师去世的消息,当时,我十分惊讶,急忙找出阎纲和周明老师的电话核实。又一想,《文艺报》是中国作协的机关报,怎么会有失实报道。沉思良久,我便陷入一种非常沉重的悲痛之中。
对于何西来老师去世的消息,我简直无法面对,在京的同龄前辈中,他的骨骼最硬,腰板最直,从没听说过他身体出过啥问题,怎么会倒下……
记得第一次认识何西来老师,是在1988年。我在西北大学上学时,学校邀请中国社会科学文学研究所何西来所长讲课,讲课的题目我已记不清了。那天,他来了,一身素装,高大魁梧的身材,彰显着秦人气魄。
大礼堂挤满了人,连窗户上也爬满了人。他一开口,满口京腔,却带着浓厚的秦腔味儿,他的讲话常被学生们的掌声打断。在学生们的提问中,他才思敏捷,对答如流。那次讲课,因为激动,我的手掌都拍疼了。
那次讲课之后,何西来老师那抑扬顿挫的讲课姿态,长久地留在我的脑海里,他这样一个文史知识如此渊博的人,怎么就这样离开人世?老天不公!天神不公呀!
二十一世纪之初,我的长篇小说《老坟》出版,周明老师邀请他和阎纲、雷达老师到陕西参加我的作品研讨会,当时,陕西媒体对在京陕籍名家回陕参加我作品研讨会给予极大的关注,华商报头版头条报道:“文坛大腕汇聚西安,评论家重炮点评《老坟》。”何西来老师有事到南方出差提前到了西安,住在作协招待所。陈忠实老师告诉我,何老师给你把广告做大了,好多人问他最近干啥呢,他说看陕西王海的《老坟》,写评论呢。写评论间隙,西安翻译学院邀请他到学院去坐坐,他和院长说好不讲课只是参观一下。走进一间教室,院长突然说:请何所长给我们讲课!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给学生上了一节生动的文学课。事后他告诉我:一点准备没有么,搞得我措手不及,多亏平时有些积累,不然就坏了。在谈到陈忠实的《白鹿原》时,他问我,《白鹿原》怎么样?我说很好,已看几遍了,还不过瘾。他说,《白鹿原》在中国文学史上应当是一部里程碑作品。对《白鹿原》如此高的评论,我是第一次听到,使我很感慨。
何老师看了《老坟》,竟写了近万字的评论——《三秦故地的文化展示和哀歌》。关于《老坟》,他有很多话题要说,研讨会上,他谈得很激动:“《老坟》所呈现的是一种悲调,仿佛用秦腔的哭音奏出,显得悠远、绵长、哀婉。在三秦悲歌中它属于悲中见柔的一脉。写得简约灵动、情感幽咽,而不是深厚凝重,也不是慷慨豪壮、高亢苍凉……”他的发言别具一格,格外引人注目。每一部作品出版,我都会送给京城的陕籍名家,一是报喜,再是请他们点评。他见到我总是很亲热,像久别的亲人。
前几年,他家老人过三年,他从京城回到临潼老家,我带咸阳作家去看望他,并祭拜他家老人。他重孝在身,跪在老人灵前。我们走时,他送我们到村口,言语中透出对亲人思念,望着他的背影,我们叹道:何老师在北京是个全国知名的文化大家,在家里却是个大孝子。
何老师在文学艺术家界有着很高声望,几十年来甘愿为他人做嫁衣,十几部专著影响着几代人对文学的思考。《农村调查报告》因为他的序言推介,使此作品叫响大江南北,《老坟》无不因为他和大家们的评论而被数家文化公司购买多次再版。人说他像陕西的秦兵马俑,其实他更像兵俑中的将军俑,威武坚强,大气磅礴。好久好久没见何老师了,我们期待他再次回家乡来,更想聆听他对当代文学的独到见解,然而,他却走了。
何西来老师真的走了。他是2014年12月8日晚上走的。去年他患淋巴癌,已经治愈,这次却突然复发……在北方那个寒冷的夜晚,他离开了我们,身边留下了一摞还未审看的稿件。他走了,我们真诚地怀念他,怀念他坚毅的性格,严谨的治学精神;怀念他渊博深厚的学养;怀念他在文学理论研究和古典文学研究等方面的造诣;怀念他曾为这个时代发出的铿锵有力的声音。(B)(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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