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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带给城市温暖的人之二: “环卫工人”的一天

陕西日报 2015-02-09 19:09 大字

清洁工在柏树林街办县仓巷保洁员公寓中吃午饭杜瑶摄

本报见习记者 杜瑶

“城市美容师”,是人们对环卫工人美好的称呼。他们用勤劳开启城市的黎明,用质朴收获城市的夜晚,用双手抚摸过这古城的每一寸土地,用身影迎接她的每一个四季。如今,寒风中,记者记录下他们的故事。

荧光橙,是老范的“识别色”。

这位环卫工常年清扫凤城三路,或晴或雨,他都会准点出现。久而久之,小区里转公园遛弯的人都能跟他搭上话,大家亲切地喊他“老范”。采访中,他谈起了最近知名的环卫工人烤火被领导开除事件。老范说:“丁权58岁,我俩同岁。我年纪大了,这地也没以前扫得好了。”话语中,老范难掩担忧。

作为“城市美容师”的环卫工人,他们用勤劳开启城市的黎明,用质朴收获城市的夜晚,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故事,但演绎着的却是同样的生命精彩。 

夫妻环卫工的一条路

——“这路最难缠的就是冬天,一入冬后,树的叶子就使劲往下掉。虽然辛苦,但靠这工作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能把日子过好,我就挺满足的。”

早晨六时,建国路附近。

2月4日是立春。沿着西安市建国路边走边看,便能见到成阿姨。她是蓝田农民,在西安做环卫工已经十几年。“从1999年起,我最先扫的是西安市东大街,现在扫建国路。每天四点半起床,就赶着点儿把地扫干净,这样也就觉得舒坦了。”

成阿姨向记者说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时,略显激动:“女儿已经在西安工作,不用多操心;儿子读大学呢,还争气。”说罢,她又腼腆地补充道:“我老伴也跟我在一起上班呢,就在前面不远。”至此,再也没有多余的话,满眼幸福。一片树叶落下,成阿姨很快地用扫帚把它揽进簸箕里,从成阿姨知足的眼神里似乎看不到忧愁,而尽是满足。

贺师傅是成阿姨的老伴,从东大街和建国路交叉口十字到西安市第二十六中学门口,是贺师傅和成阿姨一起要清扫的路段,其中包括两边人行道和机动车路面。“这路不是很好扫,建国路属于二类道路,不比大面上的主干道。我平时就要来回不停地走,指不定你刚扫完,一转眼又冒出来垃圾。”贺师傅一边扫地一边答应着我。

“我们上两个班,从早上四点半到中午,再从下午一点到晚上六七点,夏天就到九点多。一个人上满班一月3000元,两人合起来收入6000元,过年过节,柏树林环卫所也给发些米面油,这些就是全部。”贺师傅这样盘点起家里的日常收入。已年过半百的贺师傅也是一个劳碌的人,早些年卖过五金,后来才过来做环卫。两个孩子都在读书,经常是成阿姨中午急匆匆赶回去做饭,她自己却往往顾不上吃。

“老伴跟我一起没少受罪,住处也不像样,就在东门外的石棉瓦房里。只有12平方米,夏天特别热,我经常扫完地回去在门口花园里睡一宿。”每月3000元的工作对于贺师傅和成阿姨而言意义重大,是他们糊口的唯一来源。儿子还在兰州理工大学读书,学费、生活费的支出是大头。谈起自己的儿子,贺师傅责怪中又显疼爱:“小子回来就不干活,出去耍。可是,你说娃娃在外上学也心疼人,小伙子吃饭又多,每月给1000元左右,让娃别把身体亏了。”

成阿姨两口子赚来的钱也仅能维持日常生活,除去开销,两人每月能留3000元。一年到头攒的钱,遇上孩子开学交上近万元的学费,也就所剩无几。“哪还用洗衣机,就连电视机也是用几十块钱从收破烂那儿买来的。”贺师傅跟记者聊着。

这条路上冬去春来,看着树叶由绿变黄,再飘落,成阿姨不由得说:“这路最难缠的就是冬天,一入冬后,树的叶子就使劲往下掉。虽然辛苦,但靠这工作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能把日子过好,我就挺满足的。”我所看见的就是这个在清苦生活中依然乐呵的成阿姨,没有抱怨。 

“最美女环卫工”的一份真情

——“不怕你笑话,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我高兴好久。你们不干这行,不知道这种温暖多么珍贵。” 

中午十二时,西安碑林博物馆附近。 

说起“最美女环卫工”的称号,朱阿芳略显难为情,在采访过程中,她总是说:“你们别这样说,真的没什么,我就是做了环卫工应该做的。”

2013年,朱阿芳因一张与老外用英语交谈的照片而爆红网络,成为“时髦”保洁员。2月3日,当再被问及这件事时,朱阿芳坦承:“记者朋友,我当时真没想太多,遇到外国游客问路自己听不懂也说不上来,心里不好过。而回去跟孩子学简单的英语,也就只是希望能帮得上别人。毕竟,我的语言能力有限,做好保洁才是重要的事情。”

一块抹布、一瓶水、一个小铲刀、一副橡胶手套是朱阿芳常年挎在腰间的工具,再加上“2167”的胸牌、她匆忙的身影,是大家对她最深的印象。47岁的朱阿芳是西安本地人,因为之前的单位破产解散,她成了下岗工人,“2009年才找到这份保洁员工作,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家里有80多岁的老母亲,丈夫在外打零工,女儿在外地读大学,儿子上初一。”从此,朱阿芳就负责西安碑林博物馆周围的清扫工作,一干就是6年,兢兢业业。

三学街上,坐落着西安碑林博物馆。这条街摆放着各种书画作品、手工艺品,囊括着诸多商户,人车流量相当大,尤其到了旺季,清扫难度和强度不言而喻。西安市柏树林街道环卫所所长兰有刚说,朱阿芳只在下午上班,就是为了方便照顾老母亲和小儿子。然而,2月4日,记者在三学街碰见朱阿芳,却是中午十二时,我们见面时,她卸下手套热情地跟我握手。“我十一点多来的,中午这会儿人多,赶快收拾下路面,要不一会就更难打扫了。”说着说着,一个小男孩拿着竹签子跑过来,递给朱阿芳说:“阿姨,给你。”朱阿芳非常开心地笑道:“不怕你笑话,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我高兴好久。你们不干这行,不知道这种温暖多么珍贵。”

在劳动中感悟、成长和快乐,是这个善良女性的永久动力。勤劳的朱阿芳在三学街的老商户眼中,心眼实诚。“她可麻利了,经常大中午跑来,一会用小扫帚扫,一会用大扫帚扫,见人都是笑脸,很和气。”卖玉器饰品的王老板向我说。“我以前体重还有一百多斤,现在瘦的都不到九十斤。我这人爱操心,总是放不下那一片地。”朱阿芳带着大口罩,一边低头忙着揽垃圾,一边说着。

“虽说朱阿芳是从下午一点开始上班的,可经常早来,下班做完饭之后,怕影响孩子学习,又经常出来打扫卫生。”西安市柏树林街道办事处副主任朱西安说。高中文化的朱阿芳,用真诚对待工作和生活,三学街的路面上有她对城市的付出,东木头市50平方米的老房子里有她对家人的担当。

“重复着昨天相同的故事,用心描绘温情真爱……”这首《环卫工人之歌》唱出了所有环卫工人的心声,也应和了朱阿芳“我很珍惜这份工作,而且发自内心的喜欢”真情的表达。

年轻环卫工的一万元钱

——“我存钱,以后会给爷爷奶奶用。” 

下午六时,和平路附近。

“我见到王小卫的时候,他就在西安和平路东六道巷子。两三年前,巷子里有家金汉斯烤肉店,当时他就用捡来的三合板,在店门口的台阶上搭个棚子睡在里面。”负责管理王小卫的环卫段长朱卫浩说。

王小卫是甘肃人。除了22岁的刘志军外,29岁的王小卫是环卫队伍中极少有的年轻人。“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没见过爸妈。”王小卫低头轻语。交谈中,与王小卫同来的朱卫浩自觉成了“翻译”,消除了王小卫浓重甘肃口音交流所带来的不便。不爱说话的王小卫在跟我们的交谈中时常发愣,但看得出他跟朱卫浩很熟。

“他不会写字,难免反应不过来。他的工资都是我代领,然后再转交给他。”朱卫浩说,“他一个人在西安,没成家,以前经常抽烟、喝酒,把做保洁赚来的钱都花光了。我经常在他那条路上帮忙,他跟我们还有的聊,十个月前,我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他办了存折,每月存1000块,存折他自己拿着,剩余钱给他零花吃饭用。如果要买什么大件跟我说。这不,立春这天刚发了工资,我又给他存了1000块进去。现在,他已经有了1万块钱的积蓄。”

由于待遇仍待提高,王小卫这样的年轻环卫工人非常紧缺,而他就是朱卫浩在街上“探”到的。现在,王小卫负责和平路东十一道巷的清扫工作,这条路上有大片的法桐,叶子常常落下。“年轻人都干这工作耐不下性子,王小卫也要时常督促着。但是比几年前我见到的他好很多,不乱花钱,洗衣机都是从轻工市场便宜买回来的。”

看着王小卫,很难从他的脸上读到真实的年龄。他粗糙黝黑的皮肤下,却有着对家的渴望和归属感。如今,王小卫已经在马厂子保洁员公寓找到了家,并亲切地喊朱卫浩“哥”,一起工作扫地的同时,也让王小卫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王小卫亲口说,“要是朱卫浩哪天不干了,我就走了。”

异乡人、拾荒人,也站在了环卫工人的队伍里,踏实地生活。王小卫除了打扫这条街道外,还会找些拉垃圾的零活,个体户每月给他30元钱,大单位则有200元钱。朱卫浩说:“帮他经管着点,无论他再干一年还是十年,我就想让他在柏树林干环卫这些年攒一些钱,留着备用。”

“我存钱,以后会给爷爷奶奶用。”王小卫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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