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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之思 李亮简介

延安日报 2014-07-19 22:45 大字

李亮,女,1981年生,志丹县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学院签约作家,志丹县作家协会理事,志丹县书法美术家协会会员,延安书法美术家协会会员。2000年毕业于延安师范97级,美术班,2008年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2011年至今,工作于志丹县文联,2012年,绘画作品展《母土》在志丹县举行。第一届“延安文学奖”散文奖获得者。多篇散文作品在国内知名文学刊物《十月》《散文》《延河》《美文》《延安文学》等发表,并入选年度选本。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些离乱交错的纹路。它们被我用数码微距拍摄出来后,竟呈现出一种立体的纹路。有薄的投影在那广阔的手掌之上,像凸起的山脉,也像大地上一道道干裂的缝隙。或者,像用利刃在某种凝固状的物质中深深的划痕。它们彼此纠缠却又界限分明。是不是我们每个人的手掌中都长着一棵树,那主干便是我们的生命,其余枝条便是那些始终跟着主干一起滋生出的无数欢乐或烦恼。

在集市上注意过老农的手。他们全然已是老树的容颜。枯干的树皮,坚硬的手指。那些手掌纹路一律积着暗沉的颜色,像一幅用炭笔画的素描。我便想这黑色究竟是什么,是汗水与泥土的交融,或是雨雪风霜的腐蚀。甚至一颗花生的外壳都显得比他们的手滋润丰满。他们在触摸一切东西时都显得笨拙。你能想象这一双手最初的形态吗?婴儿时白白胖胖的小手……到现在,直至死亡的时刻,这些黑色还在不断沉积,这是岁月之河缓缓流过沉淀在他生命中那些难言的苦难和隐忍吗。

总记得花园边的一堆灰。应该是园丁整理花圃时焚烧的那些树枝树叶。灰堆由灰黑白三色相间。想到我们最终的结局,如果以这堆灰为参照,那白就是生前生时的纯洁。黑是生时的罪恶。占颜色最多的灰色便是那分不清对错的无数琐事与经历吧。

树多像人啊。在城市里,人是一个群体,树也是一个群体。人可以相互攀谈,树们也是——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

我老家的树更像人,却始终是孤独的。有些树我小时候立在那里,我长大了它们还在那里。可有些树就不见了,连同它们曾经多汁的野果子。只有草越来越旺,漫山遍野地烧起来。绿火把那些低矮的可以长野果子的树都给吞没了。只有山梁上的那些树还那样高立着,似乎它们的根系在它脚下的整座大山中像巨大的网般张开。它们的姿态总像在等,等到等不到总在等。痴了一般。

在一道坡上,有一棵树死了,可依旧那样突兀地立着未曾倒下。在正午的阳光下,它呈现一种漆黑的颜色,似乎有火曾从它内心焚烧起来,现在火熄灭了,只留下一具生铁一样冰冷的身体。还在等吗?它旁边的梨树年年依旧结出小而丰硕的青梨。沙柳在那些日子仍会带上胭脂色的树冠。鸟声越来越稠密。野草混着旁边地里无人照管的庄稼每年都比每年高出一截。田鼠越来越多。它周围的世界充溢着浓密的新鲜植物的气息。只有它愈发寂静。已经很少有

人经过它了。它是从前日子遗留下的一首情歌吗。

总有那些树,我们不记得它们的具体容貌,可它们也许记得我们。它们闲着没事时就看每个人怎样从它们面前经过。这些人,有手拢在袖里低着头的,有搂抱着的男女,有蹒跚的老人和无知的跌跌撞撞的孩童。

我写这些树,画这些树时,发现动着的总是我。树始终站在原地,站在画纸那处。只有我,一忽儿到这儿,一忽儿又在那儿,有时从它们中经过,有时又远远路过它们。我的影子磨擦着地面,它们也许看出了疼痛。但我仍不自知地从它们的眼前走过。

只有风能穿透它们的内心。或许它们之间的语言通过风来传递。也只有风能听懂它们之间的言语。于是,大山深处的树可能会收到一棵城市中央的树的问候,从此知道了彼此的孤独。

我见过生着眼睛的树。整个树干上生着许多眼睛状的树疤。它们每天都睁着,对视或观望。这使这些长着眼睛的树显得那样永恒,而它们身边眼下经过的人则轻如烟尘,一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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