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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绎《大秦帝国》 创造文坛奇迹——记著名历史学者、作家孙皓晖

咸阳日报 2012-06-12 23:53 大字

本报记者 杨波海

孙皓晖,共和国同龄人,生于陕西咸阳市三原县一农家。曾任西北大学法律系教授,西北大学秦文明研究院院长,获国务院首批特殊津贴的专家。1993年秋天,孙皓晖动笔写《大秦帝国》。2008年4月,历时16年创作的《大秦帝国》在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共6部11卷,504万字。这是目前唯一一部全面、正面表现秦帝国时代的长篇历史小说,在2009年3月中国小说学会评选的“2008年度中国小说排行榜”中居长篇小说组第二名。其中第一部《黑色裂变》入选中宣部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大秦帝国》电视连续剧(第一部)已播出。

生在老秦,和法家思想结缘

孙皓晖的出生地陕西省咸阳市三原县西阳镇,就是“老秦”之地。秦国修建的郑国渠(今泾惠渠),至今还在他家门前潺潺流过。当年,每逢灌溉,生产队会派出有经验的老人,带着一群少年巡渠入山。沿途露宿,老人们便说起许多与秦、汉有关的掌故。毗邻家乡的富平县美原镇,又是秦国大将王翦的故乡,孙皓晖每次去那儿拉煤、走亲戚,也会听到许许多多关于秦朝的故事。在他少年时代,一些秦国的古地名,已经印在记忆里。“老内史(今咸阳)、老云阳(今泾阳)、老频阳(今富平)、老下邽(今渭南)……老人们的胡子里都长满了故事。”

1973年,孙皓晖考上陕西师范大学政治教育系,1976年毕业。1978年初,他到咸阳市委宣传部工作,同年秋季到省委党校学习。上世纪80年代初,他和几个朋友合作,写了一篇关于中国法制建设的学术论文,在北京一个研讨会上宣读后,一鸣惊人。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之初,国家急需法学人才,北京大学法律系当场问他想不想读研究生,西南政法大学则要“挖”他当老师。最终还是西北政法大学把他“抢”走了。孙皓晖在西北政法大学、西北大学先后度过了十余年的法律教师生涯。“我就算是和法家思想结缘了。”孙皓晖乐呵呵地说。

2010年7月29日,孙皓晖回到故乡,在咸阳举办的“中国大秦文化论坛”上作了题为《咸阳的秦文明开发要在一个高起点上迈进》的演讲。

自我放逐,16年完成巨著《大秦帝国》

1993年秋天,孙皓晖动笔写《大秦帝国》。身为学者,他却首先摒弃了学术著作的形式。“我说秦是中华文明的正源,没用。得老百姓都这么说了,才算做到了。那最好的形式,就是电视剧。”所以一开始,孙皓晖写的,是一个《大秦帝国》的电视剧本。

当时,孙皓晖在法学领域,算是功成名就。他是西北大学法律系的教学科研副主任、经济法学的学术带头人,还是第一批获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学者。第一卷《大秦帝国》剧本写完后,打印本在文化圈里流传,引起陕西省委宣传部的重视。1996年春节,主管文化教育的副省长到西北大学给教授们拜年,登门看望了孙皓晖。在他家里,副省长、校领导和他谈了很久,最后拍板:“给你两年的创作假期,就专门把这个事做完!”

1997年冬天,约定的两年期限就快到了,孙皓晖的剧本写到第五卷。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完成不了,剧本就写了5年,如果要继续写成小说,别说两年,只怕4年、8年都不够。”

1998年春天,孙皓晖带着妻子,在海口一个僻静的小区居住下来。在他30多平方米的书房,里面凡能落脚之处,皆是书山。史籍典册、诸子百家、先秦文学,就连一般秦史研究者不太关注的古代科普类书籍,如《水经注》、《齐民要术》、《农政全书》、《梦溪笔谈》等等,孙皓晖都统统看过。“商鞅变法,鼓励农耕,老秦人当时都种什么,收成怎么样,收上来做成什么吃,这些都得认真查实啊。”

十几年中,孙皓晖始终保持着不疾不徐的淡泊心态。每天写一个故事段落,万余字到寥寥几百字不等。但也有焦虑的时候,这些年,清朝热、明朝热、汉唐热,在电视屏幕和图书市场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唯独孙皓晖立志要呼吁的“中华文明正源”——秦,还是沉默的。书一日没写完,他就一日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焦躁起来,在和朋友吃饭喝酒的时候,他会痛心疾首地喊:“明清时期是中华文明的衰落期啊!当下中国最需要的,是和中华文明源头上最有创造力、生命力的秦时期对接!”

2008年春天,当孙皓晖在遥远的海岛上,敲下小说《大秦帝国》的最后一个句号时,他满头黑发已经灰白。从43岁到59岁,他人生中最美好、最年富力强的16年,都义无反顾地献给了《大秦帝国》。

“我就是想超越《史记》这座大山。”

电视剧《大秦帝国·黑色裂变》在海外和网上热播后,人们争议最多的,就是商鞅、秦孝公等人的刻画与《史记》的记载有较大出入。孙皓晖以写秦的正史为己任,为何还要对重大历史人物进行演绎?

“我坚信,那就是真实的商鞅。”一提及此,孙皓晖语气凝重:“司马迁写《史记》,在历史事件的叙述上,是基本真实的。但司马迁的历史观是有问题的。遍翻《史记》,凡是在生死存亡之际为国家承担责任、勇于牺牲的人,文仲、吴起、商鞅、晁错……没有一个能得到他的好评。能得到他好评的都是擅于做人、明哲保身之辈,范蠡、张良、李陵……我们为什么还把司马迁的主观评价当作史实来看?司马迁说商鞅‘刻薄\’,只因为他的法律严格。但那是战时法律体系,能不严格吗?法律严格又能反证立法之人刻薄吗?司马迁说商鞅‘造反\’,但《战国策》里记载,商鞅死后不久,秦国丞相范雎就说,商君‘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试问,商鞅相当于秦国第一任丞相,范雎是第三任丞相,商鞅若是造反,如此短的时间内,范雎就敢给商鞅这么高的评价吗?”

孙皓晖得出结论:司马迁错了,商鞅没造反。车裂商鞅,只是秦孝公死后秦国朝野权力斗争的需要,以及和其他战国外交周旋的需要。

同样的人物颠覆,还有秦始皇。“司马迁把秦始皇小丑化了”,孙皓晖不认为秦始皇是个暴君,更不认为秦国灭亡于暴政。“它的败亡,是因为秦始皇没有把商鞅确立的战时法律制度,转型为和平时期法律制度。法家历来有‘法、术、势\’三个流派,商鞅遵循的是‘法治\’,到秦始皇这里,他个人的强大威望和战时法律制度一结合,就变成了‘势治\’。一旦这个权势人物死去,帝国也就坍塌。”“写《大秦帝国》,我就是想超越《史记》这座大山。”

“献给中国原生文明的光荣和梦想”

长期以来的历史遮蔽,让秦帝国特殊的历史价值遭到严重程度的错误解读,种种戏说泛滥,更使得秦帝国乃至春秋战国的历史风貌面目全非。要廓清历史消除误读,孙皓晖以为,第一要务便是史观视角。也就是说,站在什么高度以什么样的眼光审视这段历史?

孙皓晖,非但有着“老秦人”的情怀,有着这片帝国故土后裔的骄傲,更深切感受到深度发掘秦帝国历史精神,重现那段遥远而辉煌的历史对于当今时代的精神价值。用孙皓晖的话说,秦帝国是中国走向全面法制社会的历史镜子。虽然,这已经够重要了。但是,孙皓晖以为,这还不是《大秦帝国》最佳最高的切入点。这个最高最佳点是什么?孙皓晖的回答,是文明史,是世界文明史中的中国文明史,是这一时代的文明意义与文明价值;如果春秋战国秦帝国对中国不具有开创文明正源的价值和意义,《大秦帝国》便没有这么重要,对当今中国的精神价值也没有这么大;某种意义上,也不值得我倾注最有价值的全部盛年时光去表现他。

作者在作品扉页的题记是:“献给中国原生文明的光荣和梦想。”在《大秦帝国》自序中,作者以敢为天下先的艺术勇气和人文学者的历史眼光,充满激情地说:“大秦帝国是中华文明的正源”,“我对大秦帝国有着一种神圣的崇拜”。这是《大秦帝国》的根本立意,是作者的创作目的。作者在序言中强调的“原生文明”、“强势生存”以及秦文明对2000多年来中国历史进程和中国民族精神的影响,时时可见前人所不敢发之言。

《大秦帝国》之所以让那么多读者感奋,正在于这部作品的灵魂是我们民族的精神根基。学子喜欢看,军人喜欢看,商人喜欢看,农民喜欢看,男人喜欢看,女人也喜欢看。说到底,人们喜欢的,正是这部作品所召唤的我们已经在某种意义上缺失了的那种精神。这种精神凝聚在万千故事之中,而不仅仅是几句表白。唯其如此,他感动着我们,激励着我们,也让我们喜欢着这部作品。《大秦帝国》告诉读者,中华民族的整个文明体系之所以能够绵延相续如大河奔涌,秦帝国时代开创奠定的强势生存的文明传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2009年4月,孙皓晖结束了隐居海南的生涯,回到西安。西安市曲江管理委员会为他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工作室,供他进行秦文化的创意工作。这间工作室,位于幽静的唐代曲江遗址附近,不远处就是大雁塔,工作室墙上和玻璃门上挂满了用秦篆写成的书法作品。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是一部正在写的30集大型电视纪录片《中国原生文明启示录》的稿子。从史学研究的角度,专门讲解自夏、商、周、春秋、战国到秦帝国这1800多年的中华文明形成史。“我还可以高效工作10年,再常效工作10年。”孙皓晖点燃一支烟,烟雾拂过他灰白的头发,笑眯眯的眼睛里有幸福的畅想:“那时候,‘为中华文明正源\’的心愿应该能实现了,我就可以休息10年了。”(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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