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奶奶在,故乡就在西安铁一中高一 谷杨怡文

延安日报 2012-04-05 20:41 大字

假如没有那一帧黑白老照片,我是无法想象爷爷和奶奶年轻时的模样和他们曾经那亲密的关系。

爷爷是家中的独子,外冷内热却敏感脆弱,因为贫穷,中学毕业就回家务农。奶奶是家中长女,勤奋坚强,未成年即担负起外婆家几乎所有的事务。相同的是他们都出生在解放前的四十年代,同许多同时代的人一样,他们吃尽了战争与饥饿的苦头。

奶奶是在自己母亲的执意相迫下嫁给爷爷的,在背负诸多家庭责任的重担下,她顺从了,正如她当初为了给自己的母亲治病而放弃读书一样,这次她依然别无选择。她希望自己可以和这个虽然贫穷但精明能干颇有才气的年轻人共度一生。可是,这种憧憬随着婚后五个小孩的接踵而来渐渐幻灭了。

生活的入不敷出使得原本拮据的家庭更加艰难,当爷爷和奶奶发觉对彼此的期望落空后,他们选择了以斗争来解决对婚姻的失望。从此,家庭开始成为情感的战场。

爷爷开始抽烟酗酒,奶奶情绪恶劣,常言轻生,一边流泪,却一边努力终日劳作,以争取经济独立。

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艰难前行,直到他们最小的女儿十一岁那年,这样的争斗才停止,那是因为爷爷的离开。爷爷生命最后的两年身体日渐衰弱消瘦,从他被检查出患肝癌到去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奶奶一直陪伴着他四处求医,检查,治疗。

或许是感到来日不多,所以才彼此珍惜那短暂的时光。

“这辈子,我,对不住你,希望,你,不要恨我!”他是在她的怀里安静离开的,离他四十周岁的生日还差整整一个月,那一年,奶奶三十九岁!

爷爷给奶奶撇下五个年幼的子女,对于一个年轻的农村女人来讲,那种不幸、那种困苦、那种无助、那种痛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爷爷离开后的十多年,奶奶孤单一人以一种巨大的力量和坚强的意志力履行了自己作为一名母亲的职责!她整日在田间劳作,靠打零工供养自己的子女,直到他们各自成家立业。父亲说,他最难忘的是奶奶凌晨四点就起床去做工的背影,无助、孤单、又沉默的背影!

我相信,奶奶以前也是会开心一笑的,只是岁月的磨难使她变老的同时,也渐渐减少了她本应该有的笑容。奶奶现在更多的是沉默,但是从她眼睛里我读到了对生活的释然。

再次翻看那一帧黑白老照片,那是爷爷和奶奶年轻时唯一一张两人眼中都充满憧憬和欢乐的照片,我在想,那时他们在心中可能彼此对对方都有一种默默的承诺,只是在二十年无休的争斗流逝中慢慢消失了。但愿亲人们在能够相爱的时间里彼此珍惜。

“这是你爷爷当初带领乡亲们修建的!”年近七旬的奶奶每一次回到故乡,走过那座必经的石桥总会这样说。而我总会在此刻回头看她,她的眼中充满着回忆的味道,故乡是充满记忆的地方,奶奶在那里度过了她人生最美却也是最苦最难的日子,现在,故乡变了,奶奶老了!

父亲曾经对我说:妈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明白:奶奶在,故乡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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