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朱先生原型是关中大儒牛兆濂『牛才子』后人与刘佩琦会面聊『故事』
“九·一八事变,东北沦陷,关中大儒牛兆濂闻讯,扼腕悲叹、泫然流涕,为此减膳三月以怀国辱”。牛兆濂正是陈忠实先生笔下《白鹿原》中朱先生的原型。得知刘佩琦在电视剧《白鹿原》中演朱先生,牛兆濂的曾孙牛锐一直希望着能跟刘佩琦见面,谈谈他了解到的曾祖父那些故事。9月2日,在蓝田《白鹿原》拍摄基地,两人终于见面,相谈甚欢,刘佩琦表示,如果有时间,一定会到牛兆濂先生故居去看看。
朱先生是《白鹿原》“神一样的存在”
曾经有学者表示,朱先生之于《白鹿原》,如诸葛亮之于《三国演义》,算是书中最具智慧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呢?陈忠实在《白鹿原》中描述,朱先生自幼苦读,孤守书案,饱学儒雅,淡泊名利。清末和民国时期,都有人力邀他做官,被他婉拒。虽处斗室之中,但他并非不闻世间事,常有出奇之举。当原上众人疯狂种植鸦片时,他亲手扶犁毁掉白嘉轩的罂粟,颇有“关中林则徐”之风。他只身进兵营,以三寸不烂之舌劝退清兵二十万,并劝张总督“脚放大,发铰短,指甲常剪兜要浅。”白鹿原上饥荒,他赈济灾民,不取一分一毫,事后更不受人家送的匾额。鹿兆海阵亡后,他决定和学人投笔从戎,亲上抗日前线。连黑娃这样叛逆之人,都要毕恭毕敬地拜在朱先生门下。白嘉轩说:“世上肯定再也出不了这样的先生喽!”
牛兆濂的曾孙牛锐介绍,陈忠实当初决定写《白鹿原》时,眼前浮现的第一个人物就是朱先生,而人物原型正是关中大儒牛兆濂。他是陕西蓝田华胥镇人,清同治六年出生在一个耕读之家,因才华出众,远近皆以“牛才子”称之。陈忠实曾表示,他是听着牛才子的故事长大的,家里中堂挂着牛才子的画,出门隔着灞河远远一望就是牛才子的故居,牛才子在他心中是真正的圣贤之人,写这个人物的时候非常忐忑,“我如果写不好的话,可能老百姓会骂我,因为牛先生在关中的影响力非常大”。
陈忠实希望剧版《白鹿原》找回朱先生
牛锐介绍,大概三年前,剧版《白鹿原》制片方光中影视的董事长赵安,带着编剧申捷专程到芸阁书院。申捷说,陈忠实再三嘱咐,希望电视剧版一定要找回“朱先生”。因为话剧和电影等其他艺术形式的《白鹿原》,对朱先生要么着墨不多,要么直接删掉了。事实上,陈忠实笔下的《白鹿原》,130多个人物都非常的鲜活生动。而朱先生像一条线将整个故事提了起来,用智者的思维去为人们指点迷津。刘佩琦在电视剧《白鹿原》中出演这个传奇人物朱先生,为了让刘佩琦更好地体会这个角色,牛兆濂的曾孙牛锐为刘佩琦带来了珍贵的资料,其中包括牛兆濂的家书、《续修蓝田县志》、《蓝川文抄》,牛先生的画像、芸阁书院旧址照片等。牛锐一一讲解这些资料,刘佩琦起身站立,认真聆听。
刘佩琦扮演关中大儒还原“精神”
说到演员刘佩琦与牛兆濂,以及《白鹿原》中的朱先生像与不像这个问题,牛锐说:“片方找来刘佩琦,主要是看中了他的表演。”而刘佩琦也表示:“说实话,要按照生活原型完全相似去找演员,那片方是不会找我的。我觉得还原人物还是要还原那个魂、那个精神。观众不是非要追溯百年前具体是什么样,先辈的故事,都是一代代人加上个人理解口述传说。艺术家在创作时,一定会有自己理解的东西。”他同时认为,应当重视“牛才子”这种文化现象,将传统文化传承下去。
牛锐说,为了将牛兆濂留下的东西传承下去,他付出了很多的心血。自2008年以来复兴芸阁书院,正在筹备西安市牛兆濂文化研究会,将从事有关普及乡土文化的事业。他向刘佩琦发出邀请,希望他能有时间到牛兆濂故居去看看。刘佩琦表示有机会一定专程去拜访。
刘佩琦:
满怀敬意来演朱先生 片酬看着给
在影视形象中,刘佩琦是“低调的、严肃的,甚至是不善于表达的”。因此在采访他之前,记者曾经想象会“冷场”。在《白鹿原》剧组独家专访刘佩琦后了解到,以他的个性和敬业精神,来演朱先生这个角色非常“合适”。
刘佩琦从接到这个象征着《白鹿原》精神领袖的角色开始,就琢磨怎样找到这个人物的“神韵”。他甚至会跳脱人物之外,希望《白鹿原》成为文化遗产,唤起大家对民族文化传承的思考。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谈到片酬,可以坦率而铿锵有力地说:“你看着给!”
谈朱先生
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象征
华商报:在接朱先生这个角色前,你看过《白鹿原》原著吗?
刘佩琦:我在(上世纪)90年代初,看了陈忠实先生的小说《白鹿原》,虽然描写朱先生的篇幅不大,但他是非常有神韵的一个人物。牛兆濂先生是朱先生的生活原型,是来这个戏里才知道的。
华商报:朱先生这个角色哪点打动了你?
刘佩琦:我是抱着对陈忠实先生小说《白鹿原》的一份敬意来参演的。小说中朱先生给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赶着牛车把那一片的罂粟全毁掉,这个举动打动了我。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精神领袖。而且不仅仅是在陕西地域,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象征。
华商报:你和朱先生的后人牛锐聊过以后,是不是对这个人物的理解更丰满了?
刘佩琦:对,我是内心更丰满了。并且内心的情绪要找到一个外化的手段去表现,就是在画面中怎么去诠释他。
华商报:在和导演沟通的过程中,对朱先生的理解有没有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刘佩琦:大家对人物理解肯定会有出入。优秀的导演会充分的给演员创作空间,如果把演员箍死了,就扼杀了演员的创作天性,塑造的人物一定不鲜活。朱先生篇幅不大,加起来也才168场。到目前为止拍了30多场,我对自己塑造的朱先生还是满意的。
说《白鹿原》
它不是追求收视率的,应该成为珍品
华商报:片方找到你出演这样一个戏份并不多的角色,你考虑过片酬问题吗?
刘佩琦:不会考虑,因为我在片酬的问题上有自己的认知。很多年前,我被请到一个全国制片会上,我发表过一个观点,如果一个演员的片酬每集能拿到8万的时候,我觉得就要崩盘了,电视剧就无法做下去,当时获得一片掌声。但是现在看来阻止不了,现在80万片酬的都有了。随着不断有成就,不断走上领奖台,片酬不断往上积累,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所以在我这个年龄段的演员中,我的片酬永远是垫底的。我无所谓片酬不片酬,你看着给!
华商报:你会不会担心自己饰演的朱先生和大家心目中的不一样?
刘佩琦:我不怕,我怕这干啥呀!我觉得《白鹿原》的主要受众应该是40岁以上的人,年轻人应该不关心的。《白鹿原》不是追求收视率的,而是应该留下一份文化遗产,留下一个珍品,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但也很无奈,年轻人都喜欢小鲜肉。我们还不能发牢骚,很痛苦。我们创作者内心也很孤独。
聊拍戏感受
朱先生和我作为演员的精神世界“契合”
华商报:张嘉译是艺术总监,在拍戏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深入沟通过?
刘佩琦: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都是直接到现场,在现场去碰。你说我是不是每次表演都能一次就通过?那没有的。
华商报:现在的天气很热,这种气候条件下拍戏应该是挺难受的。
刘佩琦:这个气候条件确实是不太适合拍戏。但是我们还是拍了反季节的戏,夏天拍了几场冬天的戏,主要演员都休克了,群众演员每天都在三五个、三五个地中暑。但是要说环境,蓝田这个影视基地营造出白鹿原的这种感觉,在别处恐怕也拍不出这个味道来。你瞧那戏台、你瞧那祠堂……
华商报:你觉得朱先生这个角色会成为你表演经历上一个很大的挑战吗?
刘佩琦:对,朱先生的内心世界,他的精神世界,和我作为演员的精神世界“契合”。
本组稿件由华商报记者解晨红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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