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老智慧闪光

电视剧《12·1枪案》中的男主角、现任市刑侦局一处二大队队长刘刚正在分析案情。（受访者提供）

□肖雪  夏冰

1997年12月1日，沣河派出所一名民警出外办案，不料路遇车祸。在昏迷过程中，民警随身携带的一把六四***连同子弹不翼而飞。丢枪案很快转交给西安市公安局侦破，但仔细搜寻十几天后，手枪和子弹依然毫无踪迹。枪，到底在哪里？这是电视剧《12·1枪案》中的情节，但在现实中，这并非完全虚构。

1997年12月16日，西安市碑林区某家具市场门口，一声枪响打破了古城岁末年底的热闹与平静，一名出租车司机应声倒在血泊中。随后，1997年12月27日、1998年2月23日，枪声连续响起，西安市户县和高新区再发命案。“枪响咧——出事咧——”而恰逢此时，美国总统克林顿即将访华，第一站就是西安。市公安局八处，也就是刑警支队，临危受命，接受了短时间内限时破案的任务。当年只有32岁的年轻探长刘刚，就这样被命运推上了风口浪尖，也成为后来闻名全国的纪实电视剧《12·1枪案》的男主角。

岁月匆匆，转眼已经过去了近20年。当年的干练探长，现在是市刑侦局一处二大队队长，负责侦破全市的严重暴力犯罪案件。虽然身材略有发福、额头添了皱纹，但刘刚凝神思考时的侧影，依然还是当年电视剧中的模样。“我从1988年开始在红庙坡派出所当警察，第二年就调入八处搞刑侦，这算算已经快30年了。这20多年来，西安市所有的大案要案，我都没有错过。”曾有刑警开玩笑，说如果要撰写一本《古城刑警30年》，那么刘刚肯定是其中重重的一笔。

发生在1997年底的“12·1枪案”，之所以后来震动全国，一方面是案件本身的重大，另一方面也源于电视剧的高度还原。“编剧是陕西一位媒体人，案发时他刚好来搜集素材，一看这个案子发了，他就跟着我们专案组一起上班。出差查案，只要是陕西境内，他也跟着我们一起去。”这样零距离的亲身经历，让《12·1枪案》的剧本格外真实。而到了开拍时，导演也提出了让刑警本色出演的想法。“开拍是1999年初，当时我正在长安区查一起系列强奸杀人案。白天拍片，晚上回去还要分析案情、审讯犯人。”刘刚记得有一天，他被人发现晕倒在厕所门口。“太累了，每晚12点开会汇报案情。因为案犯作案时间长、范围大，我带领专案组在长安区住了半年。最后破案的时候，很多刑警都哭了。”

二大队目前的成员中，教导员刘宏阳和两名副队长之一张小君都是刘刚当年破获“12·1枪案”的老搭档。另一名副队长李涛则是年富力强的刑警骨干。而队里最年轻的80后张旭光，是特警队磨炼出来的神枪手，也是目前的重点培养对象。聊起这几年当刑警的感受，貌不惊人的小伙呵呵一笑，“看过警匪惊险大片吗，就是全程追车、枪击、搏斗无尿点的那种？对，我出的第一起案子就亲自演了一次。”

身为一名“老刑警”，刘刚在担任二大队队长之后，反倒特别重视现代科技手段在侦破中的运用，常常组织全队业务培训。“破案手段不断创新，我们必须得了解自己都有啥本事，才能临敌应战。”对张旭光和另一名年轻刑警车安鹏，刘刚赞赏有加，“关键是有悟性、肯吃苦。”而提起这位与大案要案打了近30年交道的“老队长”，张旭光也连赞“厉害”。“我们跟嫌犯‘过招\’需要十几个回合，几位队长和教导员几个回合就能‘拿下\’。他们常常能从案件之外的蛛丝马迹得到嫌疑人的重要线索，这个抓细节、抓重点的本事，最值得我们学习。”回首刑警生涯，刘刚称刑警是“最需要执着和韧性的职业”，“即使案情再复杂，我们也要坚信真相一定能水落石出。”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长期刑侦工作的辛劳，刘刚似乎已经有点放不下手中的烟。他的侧脸，也在烟雾中愈发朦胧神秘。是啊，刘刚今年已过五十，即使是正青春的张旭光，也总有老去的一天。但纵然刑警老去，不再矫健潇洒，也掩不住岁月赐予你的智慧和光芒；纵然刑警已经两鬓斑白、眼眸低垂，也还会有很多人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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