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岁保安大叔自学吹萨克斯 他说：“热爱音乐的人内心不会荒芜”
佟大叔的萨克斯演奏，引来市民围观点赞
许多年后的今天，佟大叔都能记起第一次听邓丽君的歌时，那种新鲜和欣喜。刚刚告别了样板戏年代，娓娓道来的小城故事，带来的是一种生活化的真情实感，“她是我音乐的启蒙老师。”这位57岁的保安，丝毫不掩饰作为“粉丝”的激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做梦都在练指法
广场上的喧嚣声还在继续，萨克斯声已响起，深沉而平静。一身保安制服的佟大叔甫一亮相，就招来所有人的关注。
从《我只在乎你》到脍炙人口的《何日君再来》，一位中年大姐偷偷地抹了抹眼泪。“吹得真好。”大姐说，她想起了老式的收音机，想起了很多恍若隔世的往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萨克斯只是一个载体，我要用这个载体，抒发胸臆，表达感怀。”几曲过罢，他放下萨克斯，但仍沉浸在自己的音乐氛围中。
吹萨克斯，完全是自学的。佟大叔祖籍黑龙江哈尔滨，上世纪60年代末，跟随父母来到陕西，后来进入位于汉中勉县的海红轴承厂。
第一次见到萨克斯时，已经是上世纪80年代末，他30多岁，厂里购置了几件西洋乐器，小号、圆号、小提琴，“萨克斯体积庞大，当时别说吹，压根都不知道这东西叫啥。”
佟大叔自告奋勇，把唯一一把萨克斯借回家，自学着吹。没有老师，没有教材，不识简谱，全是自学。“晚上抱着萨克斯睡，嘴里哼着邓丽君的歌，手指放在键盘上，做梦都在练指法。”他是个有恒心的人，有时为了练习一支曲子，整晚整晚不睡觉，“吹的时间一长，满嘴起泡，鼻腔流血，就这，我都没放弃。”
为了不影响别人休息，他就抱着萨克斯，独自跑到工厂外的一片荒地，练不会，不睡觉——邓丽君的歌声，带给佟大叔这代人前所未有的温情和感动，这既是精神享受，也是思想启蒙，“失落时全靠音乐支撑。”
热爱音乐的人内心不会荒芜
后来，佟大叔下岗了。面对生活的窘迫，他吹萨克斯的爱好，被迫中断。“一个最差劲的萨克斯，也得两三千元，以我当时的能力，根本买不起，所以就不再吹了。”
下岗后，佟大叔在长安区一家火锅店当起了保安。日子过得再艰难，他都不放弃对音乐的热爱，“每天必看两个台，中央三套和中央十套，都是综艺台，我觉得不论逆境顺境，热爱音乐的人，内心都不会荒芜。”
2013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毛阿敏《烛光里的妈妈》，听了不到一半，再听不下去了，“我的老母亲不在了，那一刻，这么多年的辛酸、艰难和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拿出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支萨克斯。
用新萨克斯，吹的第一首歌，正是《烛光里的妈妈》。歌声从萨克斯管中传出，轻柔而忧伤，饱含深情，吹完，他泣不成声。从此，他坚持每天练习，两年多下来，进步很大。“艺术必须达到‘痴’的境界，在歌声中，你能领悟很多生活的道理。”
妻子李芹是他的忠实粉丝。昨天上午，李芹说，佟大叔虽是自学，但水平足可以开演奏会，“吹萨克斯，一是可以健身，二是让人的心情得到舒缓，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健康和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文/图本报记者范为民宋雨 实习生杨丹陈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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