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肠粉 背后的坚守
“够嫩、够滑”是街坊对陈姨肠粉味道的评价。
霍金铃 文/摄
清晨八点，“咯吱咯吱”的轮齿声响起，打破了藤县街区的安静，陈姨推着肠粉流动餐车如约出现。居民房里走出一位大叔，将手中“超大”型号饭碗递过去，“要25条肠粉。”大叔淡定地报数，随后，熟练地自助搭配酱汁。“我们一家经常吃她的肠粉，差不多30年了。孙儿只喜欢吃这家！”
陈姨皮肤黝黑，身体硬朗，但是有时候交流语言不大清晰，所以偶有顾客以为她是越南籍的外来媳妇。并非如此，陈姨全名叫陈寿兰，今年58岁，老家在大黎，生育有一男二女，为了生计，自1988年起，与丈夫租了铺面做起早餐肠粉的生意，“当时肠粉2角一条，凭肉票才能买到新鲜猪肉做馅。”创业初期，两人还是用人工手推磨米浆，不仅费时费力，而且磨出的米浆不细腻。夫妇俩省吃俭用，2年后，他们买了一台在当年比较少见的电动打浆机，这台机子一直用到现在。
1998年，丈夫设计了一款流动餐车，方便将肠粉卖到更远的地方，车的底部精心设计了可以放木炭保温的槽位。丈夫在家磨浆做肠粉，陈姨推车到街上人多的地方，有时密密麻麻围了十几个人，陈姨一双巧手熟练地夹出冒着热气的肠粉，洒上花生油、花生碎，然而递给客人“自助”加酱汁，咸、辣悉听尊便。
这辆流动餐车一直使用至今。如今，肠粉的花样繁多，除了猪肉，还有猪肝、牛肉、鱼片、虾仁等。但陈姨30年来制作一款鲜肉肠粉，“一招鲜、吃遍天”，她的秘诀在于肉鲜、粉滑，选用的是猪脚边上的猪肉，配上自家种的小葱，拌着用热水泡过后再蒸熟的香菇，制成独家味道。
2012年，平淡的日子被打破。丈夫突然中风了，陈姨只好把照顾了22年的儿子送到藤县第三医院，专注照顾丈夫。问及为何把唯一的儿子送去精神科医院，她不愿意太多提及，后来细聊中才得知：1990年儿子出生时，为了省钱，夫妻俩在家里自己接生，由于缺乏医疗知识，初生小婴儿出现了发烧症状，随着年龄渐长，发现儿子的智商有障碍。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夫妻俩付出了多于常人的精力。
丈夫中风后，只能长期躺在床上，让经济本已捉襟见肘的家庭雪上加霜，磨浆做肠粉、卖肠粉的担子，落在了陈姨瘦弱的肩上，“有一段时间照顾老头子没出摊，很多人想吃我做的肠粉，虽然政府每个月有低保补助，但是我习惯了做肠粉的忙碌和充实，于是继续做了！”
凌晨三四点，陈姨已经忙碌起来，柴火灶台上，沸水翻滚，蒸汽不断地从蒸笼冒出，陈姨倒米浆、撒肉料、推蒸笼、卷肠粉到将肠粉码放得整整齐齐，身手不算快，但是动作有条不紊，一碟鲜肉肠粉就出炉了。一公斤米可以做26条肠粉，这是陈姨多年的经验，一天做五公斤米，这是陈姨的每日工作量。酱汁已提前熬好，做完最后一条肠粉时已7点多，陆续有邻居路过，陈姨一边收拾灶台一边透过窗口和大家打招呼……
这两年，虽然陈姨不能每天都推出鲜肉肠粉餐车兜售肠粉，但只要出摊，肠粉很快就会被“识货”的街坊抢完，“够热、够嫩、够滑”是街坊们对肠粉味道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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