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闲话 吴运兴

梧州日报 2020-10-11 06:57 大字

中秋节来了。

这天,我们夫妻俩赶个早市,买菜去。赶紧,要掐准时间,上午11点到动车南站接女儿。

才八点半钟,菜市场已经热闹嘈杂起来,鱼肉摆满案,果蔬满眼绿。一拨拨人,你来我往,低头仰目,吆喝声极疏,行色匆匆者无,一切都安然、祥和,这祥和又分明透出浓淡相宜的团圆节庆味。

老婆叫我守在菜市的入口等她,我怕烦,烦跟小贩或菜农磨嘴皮子。

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扭头看是华姓师弟。

我和华师弟毕业后都在小城谋生计,时有联系,这次华师弟是要替父母准备过节的菜肴。

“伯父伯母还是没有与你们住一起吧?身体还好吗?”

“还在潘塘老宅呢,十几年了,俩老乐得自在。父亲‘90后’,母亲\‘80后’,能吃能动,还经常搀扶着下楼,转圈,赏荷花,观莲湖呢,恋爱谈不完。”华师弟很幽默。

“孩子回来了啦?去接了吗?”华师弟的小孩在外省,当初出国留学,他很洒脱,说“仔大仔世界,管他走遍全世界”。

“昨晚下半夜就接回来了。”华师弟两手一摊。他说的是去梧州南站接,现在交通发达,世界都变地球村啦。

“等会我也要去接啊。”我说。

我们又各自唠叨,三十岁的人了,还要老爸老妈操心之类,忽然彼此发现,到这个岁数,话题都变了。

华师弟突然又冒了句,“你我都有人叫去接站,很不错啊,有些人,想接都接不到呢。”

我明白他的意思,孩子大了,就各奔前程,天南地北,难得团聚。

我拍拍华师弟肩膀,说,“别替别人伤感了,自己感觉好,就好。”

道别后,华师弟走了,留下我愣在原地。

一个五十出头模样的农妇,一脸黝黑,一脸沟壑纵横,正吃力地要把菜车推到画线内归位。如今市场管理规范,乱摆乱放是要被罚款或被拖走的。

我搭了一把手,车很快挪好。农妇很感激,黝黑的脸就笑成椰菜花,还说要送两把菜心给我,我婉拒了,举手之劳而已。于是我们漫边无际唠上几句,却不料农妇是个有故事的人。

农妇有两个小孩。一个在上海上的大学,毕业后留在当地一外资企业工作,娶妻生子。亲家是上海人,对外孙宠得“变态”,不让男方父母近,说农村人不卫生,农妇公婆俩老大远的去了一两回,皆碰得一鼻子灰,回来了。老公脾气坏,索性就断了先前去大城市享受的念想,也不让老婆提,一提他就急,就吼,真的像娶了儿媳嫁了儿子一般。

农妇第二个是女孩,正好在湖北省某市读大二,今年初疫情突发,整个春季学期没开学,天天憋在家里,好不容易熬到秋季入学,像开笼放雀,拍拍翅膀扑棱棱飞走了。这次“双节”,学校规定不能离开市区,就地休息。女孩倒是拍了很多照片通过微信传过来,去了哪个景点,走了哪条街,吃了本地哪些特色菜等等。农妇把手机打开给我看,女大学生面容姣好,有气质,眼睛会说话。农妇说,等卖完这些菜,还要微信转钱给她,又伸手要伙食费了。

老婆买完菜出来,我赶紧截住与农妇的话题。马上要过节了,我怕故事听太多,就着丰盛的晚餐吃下去,消化不了。

接女儿的路上,老婆问,黄老师留下来陪她爸妈过中秋节是吧?我说是的。黄老师是一位远在杭州定居的梧州籍著名女作家,几天前市里为她张罗了作品研讨会。用华师弟的俏皮话形容,黄老师的父亲是“80后”,母亲是“70后”,都年事已高。

文至结尾,忽又记起,今天一大早,一位知根知底的老友,开始驾车出游阳江海陵岛,过二人世界去了。他们的女儿,此刻正在遥远的澳洲忙生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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