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牛圩趣闻

西江都市报 2019-12-21 06:53 大字

倒水镇是梧州市长洲区的一个商贸重镇，圩镇距梧州市区25公里（水路为28公里），逢三六九日为圩日。历史上，倒水周边地区均无公路相通，因倒水有桂江水路，成了交通要塞，是京南、长发、狮寨、岭脚、人和、夏郢等乡镇的人们买卖耕牛的中转地，造就了倒水牛圩的名气。特别是在1988—2000年间，倒水牛圩成为桂东地区较大的耕牛及菜牛集散市场之一。当时，每圩成交量可达200头左右。随着交通的便利，牛的交易门路增多，且各地养牛量减少，倒水牛圩于2005年关闭。

当时的倒水“牛圩”在圩镇边上，“牛圩”的空地上和树林里有很多木桩。这是拴牛木桩，最多时可拴三百多头牛。

倒水“牛圩”开始时只是交易耕牛，邻近村庄的农民要出卖自家的耕牛，就将牛牵到圩上来。倒水镇上的农民在自己的耕牛被买走时，都要将原来的那根牛绳解下来带回家，让买主自己套上新牛绳。

改革开放后，倒水镇牛集更加繁荣，不但倒水当地人将牛牵到这里交易，周边的京南、长发、狮寨、岭脚、人和、夏郢等乡镇的农民也来倒水“趁牛圩”，“倒水牛圩”名气越传越远。远一些的乡镇，如狮寨那边的农民，凌晨一二点钟就开始出发，有的甚至半夜就起程，要步行好几个小时，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到达“牛圩”。很多人都自带干粮和喂牛的草料，在路上解决饥饿。有时牛贪嘴，要叼吃路边的植物，主人怕误了时间，又是吆喝又是鞭抽，扬起的手却始终舍不得用力。

在圩子的旁边，还有一块空地，是专门用来试犁的。农民买耕牛，是用来犁田耙地的，好不好使，听不听唤，至关重要。于是人们在购买前先将牛牵到那块空地上，套上牛轭和犁耙试耕。据说试犁时，因买家与牛不熟，不懂牛的禀性，常出现牛不听使唤，甩掉犁轭和拉着买主狂跑的笑话。

牛圩中，穿梭着一群特殊的人，一头牛身价几何，全靠他们一张嘴决定，他们就是“牛中介”，民间俗称“牛中”。这些经纪人在买主与卖主之间穿梭，谈价钱，比手势，用的都是“暗语”。“牛中”的手势和暗语，只有行内人才能领会。因而，“牛中”成了牛市上最奇特的一道风景。每逢三、六、九牛集交易日，倒水镇上就有不少小孩子跑来看“牛中”那无声的暗语表演，如痴如醉，却始终无法破译。

一批能熟练评估牛只价值，熟悉牛生意秘诀的“牛中”从中调停交易，旧时没有磅秤可以称重，全凭“牛中”目测牛的体重，以此判断牛的价值。由于一头500公斤的大牛喝的水、吃的食物可能都有100公斤，如果过秤的话很难准确，所以几百年来，都是靠“牛经纪”来目测评估牛的重量，目测的依据不是看牛的肚子大小，而是看前腿、后腿和头五个部分判断。“牛中”一眼看去，一头牛多重、年纪多大全说得清清楚楚。据说最好的“牛经纪”的估算误差不超过0.8公斤。待买卖双方谈定价格后，买方便给卖牛农户1元—20元不等的订金，一旦农户接过钱，就表示牛已经卖出，即使有人再出高价，也绝不允许反悔。牛圩卖的不只是牛，还有“诚信”。

一个“牛圩”就隐藏着这么多趣闻，但是现在已经见识不到了。

（周广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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