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梧州的滋味

梁国强

一提及梧州，不论是本地土生土长的，还是外省人，往往都会说，梧州有许许多多好吃的美食。梧州的滋味有着岭南文化的意味，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总是令人勾起“忆往昔”的美好感觉。前些年，我曾接待过北京来访的朋友，说起美食的滋味，他们是满嘴的北京烤鸭，无疑，北京烤鸭是一道当之无愧的名菜，到了首都若不品尝北京烤鸭，那可是憾事。但当我带他们到酒楼，吃到驰名粤港澳的梧州纸包鸡时，那入口甘滑嫩软，肉质鲜美，油而不腻，香飘满堂，食后齿颊留香的滋味，实在令他们称奇。作为一道标志性名菜，纸包鸡当是梧州人民智慧的结晶，在中国美食史上，应有它浓墨重彩一笔。

美食常常是自然环境的产物，诸如风景秀丽的白云山。白云山脚下的豆浆百年不衰，始因独有冰井泉水，这可是绝佳的先天条件。别看豆浆制作的工具只是一个石磨，既原始又简单，但最容易的常是最难做好的，最简单的也往往是最复杂的。当然，如今现代化工具取代了人工磨盘，但用的依然是冰井泉水。因此仍然能够保留“香、滑、浓”梧州冰泉豆浆的特色，营养丰富，甜而不滞胃，坊间曾有人一次喝十八碗的。外省人来梧州，首要的就是来到白云山脚下的冰泉豆浆馆，品尝冰井泉水豆浆。

单位一名同事是山东人，尤其好小米粥，刚来梧州时，他一有空就跟我说山东的小米，说用它熬成的小米粥，向有“代参汤之誉”。齐鲁大地的小米粥，当然是让人们赞不绝口的。但我这山东的同事那时还不知道让人垂涎欲滴的梧州艇仔粥。一个周末的早上，我邀上他来到一间专营艇仔粥的店面，叫上两碗艇仔粥。他十分好奇艇仔粥用料的繁杂丰富：叉烧丝、鸡蛋丝、猪肚丝、炸猪皮丝、干鱿鱼丝、海蜇丝、冬菇丝、油条丝、花生米、姜丝、葱花等等，一碗艇仔粥的配料竟然多达十多种。他睁大眼睛盯着艇仔粥看了几分钟，抿抿嘴，专注地一口一口地，品尝起梧州艇仔粥独特的鲜美滋味，吃罢一碗，他接着又来一碗，一边吃一边说，梧州的艇仔粥比山东的小米粥更好吃，配料里有肉有海鲜，不仅味道鲜，营养元素更丰富，真的是人间至味也。

梧州还有一种普通食物的滋味，是让人难以忘怀的，那就是沙河粉。沙河粉的产地始于广州北郊的沙河镇，因而得名沙河粉，但传入梧州后，梧州的沙河粉却后来居上，连广州人上到梧州，都会专程到街上的粉店，来一碗扣肉沙河粉。

天下之口有同嗜。据我长期观察，我的朋友熟人，街坊邻里，同事同学，不论籍贯何地，都十分喜欢吃沙河粉。记得有一年搬洪水，我的好朋友阿华，整个下午都在抢运百货公司的仓库物资。阿华力大气足，搬得重也搬得快，停下来时，才感到肚子饿得厉害，这时百货公司食堂招呼大伙吃沙河粉。一闻到这诱人的河粉汤水的香味儿，人人都操起大碗，大口地吞嚼着，阿华呼噜噜不歇气地一连吞下五碗牛腩汤河粉，接着又来两碗三丝炒粉……

梧州沙河粉之所以诱人，是能够把广州原来的沙河粉的品质提高一个档次，讲究粉条更薄、更爽、更滑；做法也较多，炒的、汤的、窝的、煮的；炒的注重火候，汤水更追求猪骨头熬汤的鲜味；配菜也多种多样，诸如扣肉、牛腩、白切鸡、排骨、瘦肉等等。沙河粉在广州、肇庆、江门、南宁、贵港等城市县镇上都有，但因为粉质口感以及配菜汤水的不地道，跟梧州的河粉比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梧州街头，隔三差五能见一河粉店。粉店多，吃的人也多。只要你注意观察，吃早餐的人会看到这家那家的河粉店，都会有外地食客光顾。

梧州的美食，梧州的滋味太多了，在此也不能一一道来。总而言之，煎、炒、蒸、焗、炆；鸡、鸭、鱼、虾、蟹；甜、酸、苦、辣、咸，种类繁多，样样齐全，色香味俱全。梧州美食，梧州的滋味，给四面八方的游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美太深，多年来，不论业务往来，或是亲朋好友，只要来到梧州，人们总会事先挑拣最好的酒楼食肆，最体现梧州特色滋味的茶点美食，让客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享受着视觉和舌尖上的美感、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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