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座镜铁山
地质队员在崖壁上采矿样(资料图)
题图:侯洪建
刘伯崇 牛庆国
“我为祖国找铁矿”,是当年挺进祁连山的地质工作者们共同的心声,同时也是他们的自豪。
他们顶风冒雪,寻寻觅觅;他们踏破铁鞋,矢志不渝;他们呕心沥血,无怨无悔。他们在苍茫的西部为祖国找到了铁矿,从此中国有座山被命名为镜铁山,从此中国有了一个叫做“酒钢”的钢铁基地,同时,中国也有了一座叫嘉峪关的城市。
挺进祁连山
钢铁号称工业的粮食。在国民经济中钢铁工业就是一切工业之母,它直接决定了整个国家的工业基础。
1950年,我国钢铁产量是61万吨,而那一年的美国钢铁产量8785万吨,英国1655万吨。一穷二白的祖国最需要的就是矿产资源,而在众多矿产资源中排最前面的就是铁。铁的贫乏,是我国建设的最大障碍。
百废待兴的共和国,从恢复鞍山钢铁厂着手建设我国的钢铁工业。不久,本溪、抚顺钢铁厂先后投入了生产。我国国民经济经过三年恢复,进入了有计划地进行大规模建设时期。
1952年12月,国家地质部按行政区划在东北、华北、西北、华东、中南、西南6个大区建立了地质局。在当年的全国资源会议上,毛泽东、周恩来向地质部提出找铁的任务。
据甘肃文史资料选辑《钢城嘉峪关》一书记载:1955年2月27日,毛泽东在中南海怀仁堂最高国务会议上说:“现在仍是以钢为纲,全国六大区都应有钢铁基地,目前只有西北还没有,使我难以安枕。我盼望李老(地质部长李四光)、长工(地质部副部长何长工)和同志们能在两三年内给我一个好消息。”
1955年4月28日,西北地质局645队成立。队部设在天祝县安远驿,队长樊毅,技术负责严济南。645队的首批工作区域锁定在离河西走廊最近的走廊南山。
一天傍晚,那里的牧民和牛羊群引起了严济南的关注。他突发奇想:牛羊逐草而行,一天要走不少的路程,活动范围非常大,牧民一定见过很多岩石和山色,那么,何不请牧民们帮助找矿呢?
这年6月上旬,四分队分队长陈鸿玉和地质技术员鄢少华等一行7人,从酒泉南山山脚文殊寺出发,沿捷大坂、讨赖牧场一线,向走廊南山腹地进发,开始路线地质调查并找矿。每到一处,向当地牧民宣传找矿的事情,把携带的矿石标本让牧民们看,教牧民辨识矿石,希望从他们的报矿信息里获得找矿线索。
这时的祁连山区水清山绿,白云、雪峰在蓝天的映衬下像一幅幅油画,山坡上细草如茵,河谷两岸低矮的茶条和开着小黄花的灌木一片一片形成灰黄相间的图案。只是这里的天气变化无常,早上艳阳灿烂,蓝天如洗;到了午后,却雷声阵阵,乌云翻滚,一会冰雹如豆,一会雪花飞舞,一会又是大雨倾盆。地质队员常常在早上干爽的时候出去,晚上却浑身湿透回到帐篷。
陈鸿玉一行到了北大河的峡谷地带,河水冰冷流急,水中的砾石滚动,一不小心就有被河水冲走的危险,许多时候大家都用绳子互相串连在一起,涉水过河,攀登险路。
另一支分队由秦士伟带队,6月15日从酒泉出发,计划在八庄口——玉石梁一带一面进行1比20万路线填图,一面找矿,同时了解玉石梁一带超基性岩的含矿性。
他们一行9人。11头牦牛驮着行李辎重,一路吆喝一路行走。进山以后,就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生生死死全靠他们自己。
当时没有地形图,凭着罗盘和数步确定位置,在海拔4000米以上荒无人烟的山峦沟谷中穿行,用的是和陈鸿玉分队同样的方法。只要上山,工作时间都在10个小时以上,有时不得不让牦牛绕道,地质人员仍按既定路线攀登跋涉。
石破天惊
1955年8月中旬,严济南来到四分队。
一天晚上,因为他们离开驻地远,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就边走边学狗叫,叫着叫着,就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真的出现了狗叫声。有狗叫声的地方一定有人家,他们高兴极了,几个人跌跌撞撞地奔向了那里的牧民家里。
这个地方叫白石湾子,这家牧民的主人是藏族,叫何生仁。邻居柴昂阿莱什登听见有生人来,也过来问情况,何生仁告诉他:“来了三个生人,说是北京来的地质队,还有一个工程师。”
朴实厚道的柴昂阿莱什登让妻子腾出一个帐篷,热情地邀请地质队员一起来喝青稞酒。在喝酒过程中,严济南向柴昂介绍了他们在祁连山中找矿的情形,柴昂阿莱什登便想起13年前为西北地质考察团带路的情况:当时西北地质考察团是从青海过来的,有一个考察团员要到后山去考察,乡长叫他去带路。有天傍晚,他在河边拣了一块又硬又重的黑石头,拿给考察团员看,被认为没有价值,顺手扔在河边的乱石里了。那究竟是啥石头呢?柴昂阿莱什登至今也不明白。想到这里,他霍地站起身来,大声说:“我给你们报个矿!”三个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柴昂阿莱什登带领严济南、陈鸿玉、鄢少华等人翻山越岭走了两天到达了头道沟。这条沟,就是柴昂阿莱什登当年捡起那块黑石头的那条沟。果然,在一条深谷河道里,严济南发现了一块黑色发光的石头,他弯腰扒掉周围的浮土,然后用地质锤敲成两半。这一敲可谓石破天惊,这居然是一块让大家魂牵梦绕了多少日子的矿石,很沉很沉,说明含铁量不少。有一块,一定有第二块、第三块,继续找!大家沿沟往上游追索,越追转石越多、越大,大家的心情越激动,终于在悬崖处找到了铁矿露头。
发现了铁矿露头就有了发现铁矿的希望。这是一个让地质队员们欣喜万分的日子!
据《祁连山地质普查综合报告》记载,发现头道沟铁矿露头的日子,是1955年8月27日。
回到宿营地,大家疲劳饥饿,很想吃一顿好饭。不料炊事员却难过地告诉大家:“做饭用的铁锅在搬家途中被蹭在岩石上弄破了,牦牛也跑了!”不仅饭吃不上,大家还得去找牦牛。严济南对大家说:“破了一口铁锅,换来钢城一座,值得!”严济南还激动地说:“我们可以向地质部报告喜讯了!”其实,严济南说这句话的时候,对头道沟矿体的状况还只是一个初步的判断。
8月28日,警卫员去找牦牛,厨工用打破的铁锅烙饼。陈鸿玉、鄢少华上头道沟测量镜铁矿露头的情况,发现镜铁矿露头有3条,最大的一条宽8.5米,长30米。这实在是太小了,算不了多少矿石量。但严济南这些日子一直在钻研苏联地质学家塔塔林诺夫的《矿床学》,认为头道沟与苏联乌拉尔著名的库萨河别尔沃乌拉尔矿床很类似,是脉状的类型,判断可能存在平行的矿体,因此他坚持要在附近再找。
8月29日,严济南他们一大早就出发,在头道沟附近的支沟里找了整整一天,但太阳快要落山时,还有几条支沟还没有走到,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虽然大家的肚子都已咕咕直叫,但没有一个人提出休息,眼睛都往有岩石露头的地方瞅。接着走,他们攀悬崖,上山腰,在一个支沟找到了镜铁矿转石露头,找到了头道沟第一个大矿体。
好多的亮石头
1955年10月中旬。秦士伟分队从玉石梁来到松树沟。他们又饥又累又冷,有两头牦牛受了伤,带的粮食也不多了。这时候,警卫员刘栋想起一件事,告诉正在为找矿发愁的秦士伟:我们在前往八庄口买粮的路上,听藏族驮工朗生寿和黄学成说,在北大河畔的一个沟谷里,出一种亮石头,敲碎了形同铁砂,可以装到火枪中打猎。秦士伟一听,一下子兴奋起来:亮石头,是不是方铅矿呢?方铅矿金属光泽很强,在太阳底下很亮。能找到方铅矿也好呀,总算不虚此行。
秦士伟立即找朗生寿、黄学成,证实了这个消息准确无疑。
第二天早晨,大家跟着秦士伟出发了。在朗生寿、黄学成的带领下,分队赶着牦牛沿北大河两岸搜索前进。朗生寿、黄学成也没有去过那个沟,这个消息是前几天碰到的一位牧民讲的,具体位置不是很准确。一天、两天、三天,到了第四天,突然在河边发现了一块黑红色发亮的石头。秦士伟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好一会,认为这可能是铁矿,不是方铅矿。这一发现鼓舞了大家,说明上游存在铁矿露头,要不然这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目光所及的基岩和冲洪积砾石层表层的每一块砾石。
源自讨赖南山的北大河,汇集了长流不尽的雪水,把古老坚硬的岩石切割出一条跌宕起伏的峡谷。这里根本没有路,他们沿着北大河支流小溪往复穿越,山一程,水一程,到了晚上就地支起帐篷宿营。第五天,他们赶着牦牛在北大河边赶路,趟水到北大河西岸时,在一个大山湾的冲沟里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光彩,在眼前闪烁着。好多的亮石头!秦士伟敲敲打打仔细观察,认为应该是铁矿,因为不仅重,而且发现这种矿石的表面有红白黑相间的条带状花纹。
既然有这么多铁矿转石,原生露头肯定不远。他们顾不上休息,沿沟顺藤摸瓜,果然找到了原生铁矿露头,这里满沟都是铁矿转石。可是这儿山高坡陡,到处是悬崖峭壁,要查清矿层走向和厚度,非要通过几十米高的陡崖不可。秦士伟把绳子拴在腰间,在没有其他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第一个登山。当距离崖顶几米的时候,脚踩的岩石松动了,人和石头一起往下滑,把大家惊出了一身冷汗。
秦士伟急忙用手抠住石缝,脚踩在突出的岩石上,他喘了口气继续往上爬,终于爬上了山顶。他放下绳子,把地质人员一个一个拉了上去。他们站在崖顶上一看,黑色的铁矿石组成了一座山,天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铁山。铁山之上是雪线,交辉着耀眼的雪光与冷气。沉寂的铁山,被这一群执著的探索者发现了,这里的沉寂就此被打破。
那天,他们在发现铁山的北大河畔见到了一丛白桦树,那挺拔的白桦树,不就是地质队员的形象吗?他们便把这个矿命名为“桦树沟矿”。桦树沟这个响亮的名字从此诞生了。
但兴奋之余,秦士伟心里又有点担心,他担心这里的铁矿石品位不够,心里开始七上八下。
发现铁山
就在秦士伟面对铁山心里没有把握的时候,头道沟发现铁矿的消息已经惊动了西北地质局的上上下下。地质部地矿司、西北地质局的有关领导以及甘肃省委副书记高健君等,先后赶至头道沟。高健君当即提议,那一带取名镜铁山。镜铁山由此得名。
为了加快头道沟铁矿的评价,西北地质局电告东秦岭地质队,抽调1944年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地质系的陈鑫工程师到甘肃,支援645队。
1955年10月23日,也就是秦士伟分队发现铁山的那一天,陈鑫和樊毅一起进山。
秦士伟听说头道沟来了工程师,就带着发现的矿石标本前来请教。听罢秦士伟的汇报,陈鑫喜出望外,看过所有的标本之后,急于进山去看看。于是,仍由朗生寿等人带路,秦士伟和刘栋陪同,重返桦树沟。这时的桦树沟已经被雪覆盖,北大河结了一层薄冰。人骑牦牛过河,牛不下水。他们只得先把牦牛赶下水,人猛地一个箭步跃到牦牛背上,牦牛来不及躲闪,就乖乖地把人驮过去了。
来到一座巍峨的赤黑色的铁山跟前,秦士伟给陈鑫介绍说:“那崖上全是一层又一层的铁矿!从山这头一直伸到那头,像几条黑色的腰带捆在大山的腰上。”陈鑫惊呼:“天哪,这么厚的矿层!”
陈鑫敲敲打打看过那条垂向剖面之后,指着矿石露头给秦士伟讲:“这种矿石中有镜铁矿、菱铁矿、碧玉。你看,这最鲜艳的红色条带是碧玉,黑色条带是镜铁矿,这灰黄的条带是菱铁矿。”
桦树沟,地处北大河西侧,是一条切割很深的北西向支沟。矿体分布在支沟南侧,由于受褶皱作用,反复出露,从外观看几乎是一座铁山。经过十多天的初步追索,矿体向西没入雪山,向东一直延伸到北大河边。
陈鑫把大家召集到一处,用地质锤当画笔,在一处平地上画起来。他示意性地绘出桦树沟铁矿层的平面图,让大家来分析矿层总体构造形态。秦士伟在图上用手画出了几处关键的矿层产状,这些产状都是这几天他们测量到的数据。
陈鑫说:“桦树沟矿区整体上是一个向斜构造,矿体向东应该还有可能重现。”
秦士伟说:“东边已经封闭了呀,怎么还会东延呢?”陈鑫接着讲:“北大河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向斜轴部扬起构成背斜的部位,矿体已被剥蚀掉了,这么厚的矿层,应该在其东侧还存在一个向斜构造才合理。”而且陈鑫预测,桦树沟铁矿规模应该能够达到大型。
这一判断,很快得到了证实。
一天,秦士伟与陈鑫从桦树沟矿南边过北大河,突然被一大块一大块的铁矿转石挡住了去路。
“上去看看。”陈鑫说。他俩从山的北头看到南头。巨厚的铁矿层就像是一条蟒蛇,在山间盘绕。他俩很是兴奋,一路边走边观察边指指点点。走到一处矿层出露较好的陡坎处,他俩又开始这儿敲敲,那儿看看。
陈鑫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微笑问秦士伟:“这品位,你看够不够?”秦士伟连声说:“够得很,够得很……”不知一口气说了多少个“够得很”,惹得陈鑫哈哈大笑。
因为新发现的矿区山色黝黑,就取名黑山,黑山铁矿就有了名字。
桦树沟铁矿与黑沟铁矿,隔河相望,相距2.3公里,真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镜铁山 镜铁山
矿石样品分析结果很快出来了,品位如陈鑫所料。光片鉴定结果也出来了,陈鑫的判断果然一点没有错。从头道沟铁矿到桦树沟、黑沟铁矿的发现,一路走来,地质队一步步走向了他们的目标,工作的重点立即从头道沟转移到了桦树沟和黑沟。
这个时候,镜铁山地区真正的地质工作才刚刚拉开帷幕。新发现的桦树沟、黑沟铁矿只露了个头,它们的身子绝大部分埋在深深的地层里,埋得有多深?矿石品位怎么样?能不能炼出铁来?谁都还说不上。除了头道沟铁矿、桦树沟和黑沟铁矿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矿?摆在地质队员面前的工作太多太多。还有矿区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工作……
有人说,找矿其实和看病差不多,医生面对的是患者,地质工作者面对的是地球。先是初步“诊断”,观察地表特征,分析地质结构,判断成矿的可能性;然后就要地表采样,做系列“检查”;确定了矿体的大致位置,再“穿刺”,把矿探出来。
1955年11月末,到酒泉检查工作的西北地质局总工程师王恒升与陈鑫商量,即刻开展桦树沟矿区地质工作。
桦树沟山顶海拔4300米,最低气温零下40摄氏度,此时已是冰雪的世界了。刚进山来,有不少人高山反应强烈,气喘、头疼、呼吸困难,鼻孔流血,四肢无力。有的人吃饭都困难,在帐篷里吃一口,出门吸几口气,然后回来再吃。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填制1比5万地质图,测制1比5千地形地质草图,用探槽、浅井揭露地表及近地表矿体,采集化学样、薄片、光片等样品。
秦士伟是分队长兼技术负责,白天和大家一起上山,晚上安排第二天的工作,在深夜燃起蜡烛研究每天获取的地质资料。
两个多月来,地质队员们冒风雪、战严寒、走绝壁、攀悬崖,夜里挤在帐篷里,身着棉衣,捂着皮帽睡觉,第二天醒来,枕边和被头上全是冰。
1955年12月14日,西北地质局634队在酒泉成立。老红军卢仁槐任队长,陈鑫任技术负责。技术负责也就是现在的总工程师。在新中国建设初期,发现一个矿,组建一个地质队,从全国各地抽调技术力量是很正常的事,634队就是从各地抽调的精兵强将。从这一天开始,就由他们来承担镜铁山铁矿的勘探任务。
1956年2月12日。春节。置身镜铁山的地质队员们,忘记了这个传统的节日,他们与往常一样上山工作。
在天寒地冻的艰苦条件下,他们终于完成了桦树沟矿区、黑沟矿区、头道沟矿区等的检查评价。1956年3月,他们编写了《肃南镜铁山铁矿检查报告》。第一次描述了桦树沟、黑沟、头道沟矿区矿体特征、矿石质量,并计算了桦树沟矿区东段、头道沟矿区铁矿远景储量。
报告结论指出:“镜铁山铁矿经过初步检查,已确定其为规模巨大之铁矿。在进行勘探设计之先,桦树沟矿区的构造问题,尚作进一步的检查。镜铁山外围尚须进行较大面积的路线普查,以期找到更多的铁矿,与此同时应注意有色金属及黑色金属辅助原料的寻找。”
就是这样的发现,西北终于结束了没有大型铁矿的历史。
后来,冶金工业部决定对桦树沟矿区再次进行补充勘探,在项目负责人刘华山的坚持下,在铁矿层之下发现了铜矿。
截至目前,镜铁山地区已经发现了大型铁矿床4处,中型钨钼矿床2处,中型铁矿床4处,中型铜矿1处,中型重晶石矿1处。真可谓“铁山周边都是宝”。镜铁山铁矿田已查明铁矿石资源储量达到11.3亿吨。其中,新发现的卡瓦铁矿3矿段资源量就达1.7亿吨。
1986年6月10日,甘肃省人民政府和地质矿产部在嘉峪关市隆重举行“钢城的开路先锋”纪念碑落成典礼。纪念碑碑高6米,碑身上塑有两位地质工作者,双手擎矿石,一人右手握地质锤,一人左手握管钳,面南而立。
碑文中写道:
“1955年秋,原西北地质局六四五队地质员秦士伟等同志,经藏胞报矿,发现了桦树沟矿。同年12月,甘肃省委将该地命名为镜铁山。
“为了加速勘探,西北地质局组建六三四队(后称镜铁山地质队)。1500名地质勘探队员经过三年艰苦努力,到1958年10月,完成了桦树沟、黑沟、头道沟、白尖、夹皮沟等矿区的地质勘探工作,探明了镜铁山大型铁矿,为建设我国西北地区第一个钢铁联合企业提供了资源。1980年,地质部授予该队为‘地质找矿重大贡献单位’的光荣称号。
“在勘探过程中,当地党政机关和人民群众以及玉门石油管理局给予热情指导和有力支援,为勘探工作的顺利进行做出了贡献。
“在勘探过程中,白兴民等十一位年轻的地质队员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们永远值得我们怀念。
“展英豪群体,现时代风貌。找矿立功光荣!献身地质事业光荣!艰苦奋斗光荣!”
从镜铁山来到嘉峪关,我们在“钢城的开路先锋”纪念碑前站了好久,脑海里还是镜铁山的风和阳光,还是地质工作者们坚毅的身影,他们是一支为共和国的地质找矿事业无悔奉献的英雄队伍!
这天,我们在雄关广场上还看到了一座命名为“雄关之光”的城市雕塑,雕塑总高39米,用不锈钢材料制作而成,是酒钢出产的钢,寓意嘉峪关市依托酒钢公司,立足河西走廊,展现雄关之美,已成为西部的城市明珠。
记者手记
为了探寻镜铁山铁矿的发现秘密,我们沿着当年地质队员留下的脚印,来到镜铁山。
那时,在我们的眼里,所有的事物都是含铁的。尤其是当我们见到了一个个当年的老地质队员时,感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里有铁,是那种斩钉截铁的铁;看他们挺得很直的腰板,仿佛他们的身体有铁在支撑;他们的目光里有铁,他们的脸上都闪烁着铁的光芒……
那时,在我们的眼里,连镜铁山的太阳,也是一块淬火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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