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马子长
渭南日报记者 孙小龙
我们聚集在大河边,沿着一条最美的公路,追忆一位两千多年前的先哲。
他长得什么样,是怎么死的,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们知道,在他不满一个花甲的人生中,他死过不止一次。他给后世留下了五十多万字的历史巨著,而后世甚至连他的生卒年月都不清楚。
他是文人,却因给一位武将说了两句公道话而获死罪。在那个钱能赎罪的年代,他的耿直和清廉捆绑了他的身躯。他不得不用男人的标志换回了可怜的余生。其实他的罪——褒贬当朝天子的功德淫欲——根本就是不可能赎回的,没有千刀万剐诛九族,在那个年代实属幸运。
为了理想而死容易,为了理想而活着很难。支撑他度过最后十年的,是他对父亲的承诺,是他对后世的期盼,是他对历史事实的担当,是他对古今兴废的洞察,是他对天下苍生的悲悯。随着《太史公》的封笔,他的生命也画上了句号。令人叹息的是,随后几百年,这部巨著被重重幕布遮挡,知名度还赶不上《三国志》,直至800年后才在大唐盛世放出光彩。
他过世后90年,西方诞生了耶稣;又过了将近2000年,华夏步入了公元纪年时代。
他是一条龙,飞翔在天,我们看不见,却时刻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是一条河,狂澜惊涛,磅礴数千年,滋养了一代又一代龙的传人。
今天,他是一条路,一条最美的公路,一头连着塞北静静的雪,一头连着华山铮铮的剑,一茬又一茬的后辈从这里走向远方,走向未来……
他姓司马名迁,字子长。他的幻形,就是我们身边的这条河: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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