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来,从只是一份业余爱好到当作一份事业追求,他执着于收集整理散落民间的文化记忆,并用拓片的形式保存下来 守护“遗落的瑰宝”
记者近日见到吕夫永时,他正在莱芜区口镇陶镇村的一个龙王庙里做拓片。所拓的石碑为明代当地秀才刘元翰所题,已经500多年。石碑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的草书既行云流水,又张弛有度,非常有功底和观赏性。下半部分更是整个碑文的亮点,一个巨大“龙”字占据整个石碑一半的面积,就像一条龙盘在了石碑之上。
只见吕夫永先往石碑上洒上水,再覆盖上一张宣纸,全部贴合后,再用蘸了墨汁的墨包,小心翼翼地拍打宣纸,随着拍打面积的增大,整个碑文逐渐显露出来。拓完后,吕夫永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T恤。清理好现场后,吕夫永带着拓片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吕夫永告诉记者:“这块石碑已经被当地村民保护起来了,保护得相对比较完整,但是更多的石碑没有被保护起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到处走走,把这些遗失在民间的文化瑰宝用拓片的方式保存起来,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加以保护。”
吕夫永留着一个大平头,还有一个大肚腩,看着五大三粗,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做拓片,很难想到刚才的话是他说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却已经做拓片20多年,他的足迹不仅在莱芜,而且已经扩展到全省甚至周边一些省份,所做的拓片数量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有满满一面墙的书籍和资料,在默默述说着他这些年来的努力和坚持。
吕夫永告诉记者,他步入拓片这个偏门的行业完全是因为机缘和爱好。“小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带着字的一块小瓦片,我都要捡起来看半天。那时候不懂,就纯属好奇。真正做拓片是从我们吕氏家族一块墓志铭说起。”
他说,当时这块墓志铭保存在一个吕姓友人那里,很多人想买。“我当时就想,如果这块石碑被外人买走了,就是我们吕氏家族的损失,为此我就把这块石碑买下了,经过研究发现这块石碑不简单。”
经过考证,这块墓志铭的志主吕宪瑞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咸丰九年(1859)中举,同治元年(1862)成进士。撰文的是山东荣成孙宝田,也是进士出身。而书丹者更是了不起,是与吕宪瑞同年的状元徐郙,此人历任三部尚书,而且对金石考据颇有研究,由此可见此志具有很高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收藏价值,也是吕氏家族的荣耀。
为了让更多的吕氏后人知道这块墓志铭,已经有了一定拓片基础的吕夫永开始用这块石碑练习拓片,前前后后拓了300多遍,不但练就了一身纯熟的拓片技术,更把墓志铭传播了出去,让更多的人认识了这位吕氏祖先。这个时候,吕夫永逐渐认识到了拓片对于传统文化传播的重要意义。
不过那个时候,拓片还是他的业余爱好,后来两次经历,让他把拓片当做了事业。
“这个拓片是原来牛泉圣井寺的佛前侍座。”吕夫永说:“这块侍座是在莱芜区圣井村一座房子的废墟上发现的,拓出来后,我翻阅材料发现它是明代正德年间的物件,一块佛前侍座能达两米长,可见当时圣井寺真是香火鼎盛。”
原来,圣井寺毁了以后,当地老百姓由于对历史知识的匮乏,就把很多古砖、古瓦、古石刻用作自家建房修屋用了。时间久了,很多的老物件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损。这块石刻就是在当地一处坍塌房子废墟中发现的。“这块石刻如果没有被发现,当年圣井寺的辉煌就完全淹没在历史之中了。”
还有一次,一位护林员,他几十年来一直守护着一片山林,山上有很多残存的碑刻,因为吕夫永经常去做拓片,久而久之他们就熟识了。“后来,他对我说,你是搞拓片的,一定懂得保护这些东西,这个石刻很多人想弄走,我都没有答应,看你不是见利忘义之人,应该不会把它卖了,由你把它带回去保护起来吧,在你那儿我放心!”吕夫永深受触动,就逐渐舍弃了原来广告公司的业务,专心做拓片。
这些年来,吕夫永一直通过网络和全国各地喜好金石拓片的朋友交流探讨,得到了很多人的指点和建议,不但学习了很多有关金石传拓的知识,更是走遍了莱芜周边的山山水水,发掘出众多被遗弃的碑刻,保留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为完善莱芜历史文化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而通过这些年的积累和沉淀,他也对金石拓片的意义有了更深的认识。“下一步,我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筹建民间展览馆,把我收集的这些拓片和实物集中展出,让更多人了解这些散落在民间的艺术瑰宝,一起保护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吕夫永说。 (本报记者 赵冰 冷亚茹)
新闻推荐
徐发军1969年10月出生的徐发军,是荣成市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三中队的一名民警。2018年10月15日晚,在荣成市茂山后公路...
荣成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荣成市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