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耘生:用生命守护信仰
本报记者 周乃东
“回首雨花台畔,别语匆匆遗愿。五十易春秋,日夜在肩双担。双担,双担,未敢白头言倦……”这段读之心碎的《如梦令》,就陈列在南京市雨花台烈士纪念馆,透过略有泛黄的纸张,一声声对挚爱的呼唤似乎就在耳畔。
“这是李耘生的爱人章蕴于1982年所作,但是李耘生烈士的故事,却要从1932年说起。”雨花台烈士纪念馆工作人员刘志亮说,因为叛徒出卖,当时的中共南京党组织遭受了第七次大破坏,漫天的白色恐怖中,身为中共南京特委书记的李耘生在雨花台英勇就义,生命永远定格在了27岁。
求学青州 踏上革命道路
李耘生原名李殿龙,曾用名李立章、李涤尘,也叫过老张,1905年出生于乐安县(今广饶县)东南乡(今大王镇)西李村一个农民之家。亲眼目睹封建主义、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压榨的他,早早在心底萌生了献身劳苦大众、追求新生活的幼芽。
“1920年,刚满15岁的李耘生以优异成绩考入省立青州第十中学,满怀激情地投身到救国救民的时代洪流中。”青州市一部门工作人员岳艳云介绍,1922年,山东省早期共产党员王翔千、王振千两兄弟转到省立青州第十中学任教,李耘生第一次接触到马克思主义。当时,在他们帮助下,李耘生如饥似渴地学习了《共产党宣言》、《中国青年》、《向导》、《社会主义问题讨论集》等进步书刊,并开始与党的一大代表、山东省党组织的创始人之一王尽美通信,深入探讨共产主义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前途。
理论学习的同时,李耘生也用实际行动为革命事业奋斗。一方面,他经王翔千和王尽美介绍,加入了社会主义青年团;另一方面,积极发动同学入团,以省立第十中学的党员和团员为骨干,建立了青州第一个社会主义青年团组织,自己被选为委员长。
“当时,他写过一篇《一个奇怪的果子》,以犀利的笔触,揭露了旧的社会制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腐朽反动本质,表达了自己从事革命的坚强决心。”岳艳云说,有了理论与组织,李耘生先后参加了青州府各界人士万人大会和游行示威等活动,宣讲革命救国道理,盘查日货,开展反对昏庸腐败校长斗争……一次次斗争中,这位年轻的革命者得到教育历练,他开始走出校园,在更大的舞台上从事革命事业。
临危受命 二次奔赴南京
在南京市秦淮区白下路101号,矗立着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白下路清代建筑(上元县衙),岁月倥偬,很多人和事都已烟消云散,但那虚掩的木门,仍在用略显破败的“身躯”向我们讲述,90年前有一个革命者来到这里,化名李涤生,以南京贫儿教养院中学的历史教员身份做掩护,开展革命斗争。
“这是李耘生第二次赴南京开展革命工作,他的使命很明确,就是重建南京党组织。”济南外国语学校历史教师李秀强介绍,出发前,李耘生回了一趟久别的家乡,与父母拜别。“我们无从得知他与父母说了什么,更无从得知他自己想了什么,但透过当时的历史背景,我们大概可以知道,此番南下的他已是抱定为革命、为信仰牺牲一切的决心。”
“当时的南京党组织刚刚遭受第六次大破坏,李济平等22名共产党员牺牲,整个南京城都沉浸在白色恐怖之中。”刘志亮说,令他敬佩的是,二赴南京前,李耘生曾因叛徒告密,在这个城市度过10个月的铁窗生活,历经过生死考验的他,对此行凶险的认识,比很多人都要清晰。“即便如此,当党组织下达二赴南京的命令时,他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去南京,干革命’!”
二次来到南京后,李耘生主动接近南京贫儿教养院里有爱国思想的老师和员工,常和他们谈论时事,秘密发展了张月华、杲慕陶、胡寿元等5位青年入党,建起了贫儿院地下党组织。经过半年多艰苦细致地工作,南京地下党的组织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和发展。
与此同时,李耘生特别注意到国民党的宪兵队、警备队和其他机关中秘密培养先进分子,甚至在国民党的中央无线电台中,也建立起了共产党的支部。他先后建立起了10多个党支部,发展了近200名党员,并建立了共青团南京特别支部。
1931年11月,中共南京特委成立,李耘生被任命为特委书记,管辖江宁、江浦、句容、溧水、溧阳、宜兴等地党的工作。此后,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卓越的组织才能,不仅在京杭国道沿线的句容、溧阳等地建立起了党的特别支部,而且还建立起了一支近百人的武装游击队。
狱中坚持斗争化为不朽“雨花魂”
1932年4月,由于南京地委路大奎、吴恕等人的叛变,南京党组织遭受了第七次大破坏,整个南京形势一夜之间变得岌岌可危。那一年,李耘生在回到原来住处准备探听消息时,被埋伏的便衣特务扣留,随即将他送到南京宪兵司令部看守所。
一开始,敌人对李耘生的身份也是满腹狐疑,可是,在叛徒的“帮助”下,丧心病狂的敌人抓来他年仅3岁的儿子隔窗相认。
“爸爸,爸爸!”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李耘生的身份再也隐藏不住,“爸爸”这个本应充满温暖和爱意的称呼,竟成了敌人迫害革命者的“毒刃”。
身份已然确认,敌人开始对李耘生软硬兼施,逼他交出党的秘密。据狱中幸存的革命者追忆,当时,敌人对李耘生说:“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只要你说‘愿意转变’,就是生路。”
“愿意转变”就是生路,就是一家团圆,甚至是“富贵荣华”,一切似乎听起来都很难拒绝。但是,李耘生的回答斩钉截铁:“绝不转变!”他说,共产党人为劳苦大众奋战求解放,这是他奋斗的目标,需要转变的是这一帮为蒋介石卖命、与人民为敌的家伙!
不仅是自身坚决抗争,李耘生还经常鼓励被捕同志,“为人民,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屈。要在任何斗争中经得起考验!”为抗议敌人的虐待,他挺身而出,代表狱友提出了“三不许”条件:一不许烧霉米烂菜;二不许克扣“囚粮”;三不许打骂虐待。
看到对李耘生无计可施,1932年6月8日,恼羞成怒的敌人把他押上了雨花台刑场。就在生命的最后一息,刽子手问他:
“你有什么遗嘱?”
李耘生回答说:“我的遗嘱就是盼望亲人与你们斗争到底!”
那一年,他年仅27岁。
那一年,他用生命守护了信仰,化作不朽的“雨花魂”。
新闻推荐
1月6日开始,潍坊市迎来“加强版”寒潮天气。7日,寒潮继续发力,各县市区均刷新了今冬最低气温,全市最低气温出现在青...
青州新闻,有家乡事,还有故乡情!连家乡都没有了,我们跟野人也没什么区别。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青州一直在这里为你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