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嫁女有标准
读史札记
□ 仲维柯
国人恐怕没有不知道孔老夫子的,他生于礼崩乐坏的春秋末期,重视礼,强调仁,被后世尊为“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翻开经典古籍,能体现夫子“忠、恕、宽、仁”“温、良、恭、俭、让”思想的文章比比皆是,但若想找一些关于择偶标准、夫妻相处等情爱智慧的语句,还真不多。
近日,我再次细读《论语》,竟找到了几章关于“择偶标准”的内容。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论语·公冶长》)
读到这里,我们着实不解:眼界颇高的夫子,就凭公冶长“无罪却遭受牢狱之灾”的缘故,就将自家千金嫁给他?
也许我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就再看看“身遭缧绁”的公冶长是何许人也。
公冶长(前519年—前470年),孔子学生。公冶氏,名长,字子长、子芝。春秋时期鲁国人。孔门弟子,七十二贤之一,名列二十。自幼家贫,勤俭节约,聪颖好学,博通书礼,德才兼备,终生治学不仕禄。
从年龄上看,公冶长小夫子32岁,应该与孔女年龄相当;从德才上看,在三千弟子中名列二十,可谓德才兼备。然而,就其家境而言,“自幼家贫”,又挂着个“劳改犯”的污点,夫子又为何看中了公冶长?
我们不妨再看看这公冶后生是如何入狱的。
明朝《青州府志》中有一篇《公冶长背诺》的故事。
世传公冶长能解百禽语。一日,有鸱来报长,曰:“冶长!冶长!南有死獐!子食其肉,我食其肠!”公冶长应而往,果得獐,然其无意饲鸱以肠也。鸱是以怨之。居无何,鸱又来报如前。长复往,望见数人围一物而哗。长以为死獐,恐人夺之,遥呼曰:“我击死也!我击死也!”至,乃一死人。众遂逮长见邑宰。宰审问,长再三辩,宰曰:“尔自言‘我击死也’何为诈!”冶长无言以对。
这则故事讽刺了公冶长的贪得无厌、言而无信。然而,整天聆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的公冶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我看绝不可能,不过,公冶长“通鸟语”特异之术可能会有,战国时的“鸡鸣狗盗”不也成了孟尝君的宾客吗?
这样看来,公冶长一定是一位品行端正、能力超群,且精通鸟语的奇才。至于面对那起“冤狱”,他也一定是泰然迎之,坦然处之,安然行之,心境之豁达无人可比。
这不正应了夫子的“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将女儿交给这样的人,焉有不放心之理?
另一个有幸成为孔门东床的人叫南容,字宫括,孔门弟子。
《论语·先进》有这样的句子:“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南容念了几遍诗,夫子就将侄女嫁给他?
原来,《白圭》这首诗的原义,是歌颂白璧无瑕的美德。南容非常注重道德修养,因此他读到这篇诗的时候,就特别感慨地反复读了几遍。可见,南容是一个很注重德行修养的人。
我们知道,孔子出生在一个没落贵族家庭,生母颜徵在是继室。三岁上,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去世,家里还留下来一个残疾的同父异母哥哥孟皮。在那段艰难的岁月里,孟皮十分照顾孔子,兄弟手足情谊很深。孔子成家后不久,哥哥孟皮去世,就将女儿托付给孔子。孔子对这么一个苦命的侄女的婚姻当然非常用心。难道仅仅因为“品德高尚”就将侄女嫁给他吗?
《论语·公冶长》中的句子似乎更能揭示出答案:“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这样看来,南容,在太平时代,一定会出人头地;在社会混乱的时候,善于自处,懂得自守之道,不会遭遇杀身之祸,可以免于刑戮。让侄女跟了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的归宿,才真正对得起哥哥孟皮的在天之灵。
综上所述,夫子嫁女、嫁侄女,心中自有他的择偶标准:男方必须有高洁的德行,必须有超人的才能;自家女婿还必须内心旷达,能装得下世间一切荣辱;侄女婿必须洞察世道,确保家庭永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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