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起家 科举出奇 平度昌里崔氏的那些名人们
崔氏,一个古老的姓氏,当年是山东士族望姓。关于崔姓的过往,有很多人物值得一书,有武将,有文官,有诗人,有画家。不但在科举上频频出进士,而且还出了一位堪称传奇的解元。为此,半岛记者采访了平度的文史专家,了解了崔氏名人的传奇经历和逸闻轶事,其实,他们成名的背后是不懈的努力和正直的秉性。
始祖迁来平度州,儿子勇诛害群马
“元昭武大将军汉军都元帅左都监军崔公,讳世荣,青人也。徙居胶湄八十余年矣。初授定海军节度判官,次授昭武大将军、莱登二州汉军都帅左都监军。卒年七旬。配于吾真氏,后公而卒”。
这是“元崔世荣神道碑”的碑文,讲述的是崔氏先祖崔世荣的经历。碑于元仁宗皇庆元年(1312年),立在了平度店子镇的昌里村南,是崔世荣的孙子崔良卿等为祖父所立。留存下来的碑和碑文为研究平度著姓崔氏提供了重要的依据。
始祖崔世荣迁到昌里立村
碑文开始说的“青人”,不是青岛,而是青州,胶湄是金元时期人们对胶水县的别称。
于是,关于崔氏的故事,我们就从崔世荣讲起。崔世荣是名武将,他以定海军节度判官的身份,驻守胶东半岛军事重镇莱州城,蒙古铁骑占领山东时,他以高级将领的身份镇守驻地。所以,崔家的先祖经历是以武官开启的。后来他由青州府迁到平度居住,取名昌村,寓昌盛之意,清时为防兵乱,修筑南北长一华里围墙后,改名为昌里。
崔世荣有五子,除了三子崔绩“隐居不仕”外,其他四个人都随着元世祖忽必烈南征北战,驰骋沙场,立下了赫赫战功。崔润“授武略将军佩金牌管军千户”,崔聚“忠翊校尉管军千户”,崔兴“授福建行省闽海县巡检”。他们当中,名气最大的,要属老二崔澍。
“谈笑馘取奸臣头,一洗六合妖氛收。丈夫百年等一死,至今冠古无与俦!”著名文士王恽慷慨激昂,挥笔写下的这篇长诗《义侠行》(《元文类》),就是在歌颂王著和崔澍。
崔澍(1232年～1282年),早年从军,一生戎马。1275年的至元十二年,他跟随元世祖的大军征讨割据漠北的阿里不哥集团,在攻占上都和林城的战斗中,奋勇先登,因为战功赫赫,升为千户。在军功中,崔澍一路升迁,最后圣人侍卫亲军都指挥史。
“至元十九年,权臣阿合马私窃朝政,蕴蓄祸机,闭塞中外。公乃仗义,与将军王著率步骑百余,诛之于柳林之下。叛臣之子诬公而卒,年五十一”。
短短的一段文字,背后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更延伸出了“害一利百”的典故。
锤杀阿合马崔澍赴死
中统三年(1262年),元世祖忽必烈平定了汉人李璮的叛乱,从此以后开始提防汉人,不再重用他们。色目人阿合马乘虚而入,以善理财深受忽必烈的器重,被任命为中书平章政事。
掌握了中央财政大权后,阿合马原形毕露,他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并且结党营私,穷奢极欲。他把两个儿子提升到要害部门,另外几十个儿子也得到了升迁,到处安插亲信,子侄数百人分掌天下的重镇和要职。他的妻妾多达三四百人,生活腐化。他对政敌残酷迫害,一大批朝廷文武官员受过他的迫害,就连皇太子真金,也因当着皇帝的面羞辱过他而被打伤。阿合马到了至元十九年初,已经升任为唯一的丞相,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权势达到了顶峰,政治危机一触即发。
朝野的愤怒最终爆发了。
几位主角轮番登场。王著是益都(青州)人,在军中任千户,按说他这样的角色无法与阿合马抗衡,但他的正直刚烈让他冲破了级别的限制,他联合包括崔澍在内的80余名志士,弑杀国贼,为民除害。一切准备就绪后,就等待合适的时机了。
机会终于来了。至元十九年三月,元世祖偕太子真金北巡,到了开平一带,只剩下阿合马留守大都。王著、崔澍等人做了周密部署,王著的知心好友高和尚也助他们一臂之力。他们选了一个酷似太子真金的人,乘着夜色混入京城。再由崔澍以侍卫亲军总管的身份矫传太子之意,命枢密副使张易调一批精兵夜间到宫门外听候调遣。
第二天,高和尚带领众僧侣来到中书省,声称太子已回京城,晚上要做佛事,命阿合马前去为太子接驾。当天黄昏时分,王著骑马报告阿合马,说太子即将驾到,要中书省的全体官员到宫前迎候。阿合马不知是计,准备前去接驾,派亲信脱欢察儿同王著先去接风,自己随后就到。高和尚簇拥着假太子在半路上与脱欢察儿相遇,由于天色昏暗,难以分辨真伪。假太子按王著计划,斥责脱欢察儿无礼,将他和随从全部诛杀,然后继续向王宫前进。
王著等人在东宫前面碰上阿合马及随从。这时,骑在马上的假太子对阿合马大喊:“中书省官员向前靠!阿合马,你可知罪?”正在阿合马发愣之际,王著飞身上前,用藏在袖子里的一对大铜锤迎面向阿合马砸去,阿合马脑浆迸裂,登时毙命。
众人都呆住了,工部尚书张九思看出了端倪,他发现太子是假的,立刻指挥禁军反击,王著、高和尚、崔澍等人知道已经无处可逃,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必要再逃,所以“挺身就缚”(《元史·阿合马传》)。
元世祖忽必烈得到阿合马被杀的消息后,大为震怒,立刻派大臣回到大都查处他们,王著、崔澍等人全部被处以死刑。王著慷慨处死,毫无惧色,刑前大呼:“王著为天下除害,今死矣!异日必有为我书其事者。”
读到这里,或许认为这是一个悲剧。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阿合马死后,许多大臣纷纷向忽必烈揭发了阿合马生前的种种罪行。在大量的控诉和事实面前,忽必烈这才发现身边人原来如此恶劣不堪。真相大白,忽必烈重新审视了事件的根源,他意识到汉族士庶对专权已久的阿合马集团怨恨很深,政权不稳,于是便下诏“阿合马死有余辜”,“王著等杀之是也”。随后抄了阿合马的家,为王著、崔澍等人平反昭雪。
所以,才有了天下人的钦佩,有了王恽的《义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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