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要表达生命的美好

日照日报 2018-05-06 06:04 大字

本期人物:杨沛璋(1951年生于天津,1976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并留校任教。1985年结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曾任天津美术学院国画系副主任。现为天津美术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天津中国画学会副会长。)

采访人:大凤(艺评人)

大凤:杨老师,您好,作为全国实力派人物画名家,您的作品具有一种空灵、清雅、静谧、唯美的现代气质,您是如何实现这种美学气质的?

杨沛璋:我自1975年进入天津美术学院学习中国画,到现在已经40多年了。这中间,从1977年开始,经孙其峰老师介绍在两个学院进行学术交流,又和周思聪老师、卢沉老师、姚有多老师学习多年。自1995年起,我又从法国开始进行了国际间的交流,在传统和现代学习体验中逐渐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通过多年的摸索,形成了现在的面貌。

大凤:人物画发展到今天,可谓异彩纷呈,各种观念、主张、流派林立,作为当代人物画名家,您的人物画遵从什么样的创作理念?

杨沛璋:关于中国画的创作理念,我觉得,中国画最大的特点是诗性(诗意)的表现,而不是现实生活的翻版。中国画需要在生活中观察体验,需要在生活中不断学习、不断充实,加强各方面的修养,做一个比较完美的人,有了这些,你的观察体验才会更加深入,才能产生更高的意境,把现实生活中只能感觉到却表现不出来的东西形成画面,就像把看到的烟抓住,落实在画面上,在画面上融进自己的各种技巧,竭尽全力追寻,形成画面。中国画是一门观物易情、由心而动、凝结成线条笔墨韵致的独特艺术形式,因此,我觉得,意境、气韵是很重要的,“气韵生动”还是第一条,而且画面必须是美的。艺术创作中,真善美的原则是要遵循的,其中“真”是最主要的,只有感动自己的东西才能感动别人,要有感而发。我觉得,中国画像酒,需要身、心、情、意各种因素酿制而成。

大凤:“当代性”是一个很容易被时间的客观性混淆的概念,对于当代人物画而言,笔墨意味着什么?请您谈一谈笔墨的当代性。

杨沛璋:这的确是一个容易被混淆的概念,但如果能够系统认真地学习了中国画,就能够认识到笔墨的生命精神,当代性也就不是问题了。

大凤:您是如何将传统笔墨与西方色彩进行有机融合的?

杨沛璋:笔墨和色彩的结合,这也可以进一步说明笔墨的当代性问题,中国画的根本是个人心境的表现,在这种追求中,自己所学的笔墨技法和对西方形式以及对色彩的理解,在绘画过程中会不知不觉地融合在一起。

大凤:近年来,您创作了一个“安详系列”,呈现了大量表现青州佛造像的作品,用笔墨色彩表达雕塑的体量感和宗教的神秘感,您是有意选择这个创作题材的吗?您是如何表达佛造像“神秘的微笑”的呢?艺术与宗教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杨沛璋:嗯,当时画佛像的时候没考虑到艺术和宗教的问题。只是随着心里的情绪、当时的心情境画的,也是机缘巧合。我在青州看到大批魏晋时期的青州佛像,那时候父母刚去世,心里的难过让我不知道怎么办,当我看到了那安详的佛相、那慈悲的微笑,刹那间特别感动,有了一种感应,我就想把它表现出来。没有具体的办法,只有愿望,跟着心里的愿望画,但在画的过程,中国画的各种技法就在无意中都用上去了,皴擦点染等,当时就是想要画出心里想的那种效果,慢慢的呢,也就成了自己的一套方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凤:在您的“花影系列”中,作为人与自然的绘画主题,每一幅画中都有一个纯净无邪的少女、缥缈的花草、神秘的水鸟,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宛如一曲生命的轻音乐,像一种梦幻之境,您是如何将这种古典美和现代美融合在一起的呢?是不是有一种哲学的隐喻在里面?如果有,来自哪里?

杨沛璋:我对现实题材不太感兴趣,但是喜欢能够在画里表现美的东西。生命是最美好的,不论是人,还是物,所有具有生命的东西都是美的。我选择了女人和花、鸟作为表现生命的象征进行创作,在表达过程中,随着我对生活的感悟、人生的思考,对艺术的认识的变化以及当时的心境情绪都不知不觉的有所变化,我不喜欢只画一个样式,总是想有所变化才有兴趣。除了画画,我还喜欢电影、音乐、戏曲、舞蹈,喜欢看杂书,读佛经,但都不求甚解兴趣而已。

大凤:您的“古代诗词”系列,尽管画的是古典人物或古诗词意境,但传达出一种现代味道,很新鲜,与复古派有着截然不同的美学表达,您如何看待传统和现代之间的关系?

杨沛璋:我喜欢古诗词中的音韵之美,有时看看解释,那种感觉反倒没有了。我就是根据那种美的感觉来表现,因为表现的是古典题材,当然可以从传统当中吸取,但并不是照抄,这是我对传统的理解,但更注重我自己的感觉。我的理解是:传统和现代没有界限。

大凤:您在“民国雅韵系列”中画了大量民国时期的少女,这些新时代的女性洋溢着思想解放、健康向上、充满活力的新鲜气息,给人一种美好、向上的美学享受。请您谈一谈您的创作初衷。

杨沛璋:民国系列当中,我着重表现的是一种怀旧的味道,最终还是表现美,表现一种独特的、无可替代的生命的美好。

大凤:您的作品中有一种装饰意味在里面,这种意味让您的艺术呈现出一种现代感。您是有意为之吗?这个美学源头来自哪里?

杨沛璋:传统的中国画中,本身就有装饰的因素。我不知不觉就画成了这样。

大凤:您的人物画和传统的人物画有何不同?

杨沛璋:在学习传统绘画的基础上有我自己的追求,希望要有正大之气,大凤:传统人物画讲求“传神”,是否仍然是衡量新时期的人物画的重要标准?

杨沛璋:我觉得“传神”当然还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准,现在的情况是有的人在形式上追求的过多了,反而舍本求末。

大凤:李霖灿说“中国画是线的雄辩”,您如何理解这个观点?

杨沛璋:线是中国画的骨,是骨架,如果没有线,其它一切都上不去,墨与色就没有依附,“笔墨”就会成为烂墨一团。

大凤:您的美学主张是什么?

杨沛璋:我觉得,艺术要表达生命的美好,画还是要表现美,但这美不是表面的漂亮或好看,不是水,要像酒,是作者心性、修养、经历等因素的发酵和融合,做画时,心境、情绪、技法的表现,整个过程像酿酒,古代画论里的“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就是这意思吧。

大凤:东西方美术史上哪些画家对您影响最大?

杨沛璋:传统绘画中弘仁、倪瓒、李成、范宽等,喜欢的太多了。西方美术史中的莫迪里阿尼、席勒、克里姆特、马蒂斯等,也是我崇拜的偶像。

大凤:您如何评价当下我们的学院派美术教育?

杨沛璋:现在的美术学院教技法的东西多,学生在想象能力、人格修养等方面存在欠缺。

大凤:请您谈一谈当代人物画的发展前景。

杨沛璋:当代人物画和传统的人物画比起来,在技法和造型上是进步了不少,但是缺少了中国画的笔墨韵味,如果画的是中国画,“气韵生动”这一条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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