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集寻趣 □ 王德才
那大道上赶集上置办年货的人群,熙熙攘攘,肩挑车载,手提的尽是鸡鸭鱼肉、干鲜果糕、爆竹春联……这是昔日忙年的繁忙景象。如今商场超市遍布城乡,商品丰富,应有尽有,随时就可买到。
儿时的我们,学校放假便结伴去集市上闲逛,主要是被那些好看的玩的地方吸引。随人流来到集市上,远远就听到吆喝声“赶集的,上店的都捎上几包五香面了。”我们凑了过去,五香面摊前开张了,就听那摊主又吆喝起来:“不用吹,不用贬,咱这五香面量大价更廉,一包管你吃二年。”有人顶他一句,“吹牛!”摊主随声道“你咋不信呢?三十用半包,初一用半包,这不是两年吗。”“呵呵......”等一拨过去,他继续吆喝招揽买主,“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故意停顿吊大家的胃口,等人围拢后又说“我向青州府衙打听准了,今年春节保证不延期!”人们被他那诙谐滑稽的语言逗得前仰后伏。
突然传来铜铃声,循声围了过去,原来是一个“砸牛骨头”的乞丐在一摊前行乞。只见乞丐挥动着两块牛胯骨,上面的铜铃发出“哗隆、哗隆……”的声响。口中还喝到“掌柜的,你财运好,今日赚个大元宝……”摊主正忙着,哪有空听着恭维话,但这种人惹不得,顺手给他几个小钱,打发他走。我们一群孩子跟在他的身后,当来到“年画市”停下脚步,这里才是最愿待得地方。懵懵懂懂的年龄却对传统文化特别喜爱。当年全是纸画。如杨家埠木板年画占据半壁江山。那些憨态可掬的胖娃娃,被戏称为“炕头画子”。摊贩们选择避风的胡同,把年画挂在两面墙上,供人们观赏选购。那一幅幅山水、人物画让你驻足良久。观那忠义威武的“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捋髯须读春秋,被奉为“武财神”,让你赞叹不已。至今记忆深刻的是那幅“赵彦求寿图”,当年不懂那少年为何跪求对弈的两位老者面前。后来明白了跪地的英俊少年名赵彦,是一个孝子,但寿命只有19岁,经人指点去求在山前下棋的南斗、北斗神仙。于是他备上酒肉虔诚伺候,真情感动了两尊神仙,将他的寿命改成了99岁,这当然是神话传说,但弘扬的是孝文化。边走边看来到“三国演义”、“水浒传”四扇屏前,被那精彩内容深深吸引。但禁不住那些此起彼伏爆竹的撩拨,便疾步向“爆仗市”走去。
“爆仗市”设在宽敞的大街或场院里,一摆一大串,各种爆竹都有。摊主把摔炮、火鞭、灵子、大雷子、二踢脚都摆在桌案上,供人选购。大宗的装在身后的木箱里。现在想来卖鞭炮的招来买主的办法特殊,就是不断燃放鞭炮吸引众人。因在嘈杂的集市上,吆喝已无济于事。那清脆的爆竹声,就是最好的广告,人们围了过来,竞相购买……看日头西下,集市上依然是人流滚滚,爆竹阵阵年味越来越浓了,爆竹声声又勾起多少旧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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