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大山 守望温暖
◎王慧
我任教的学校坐落于潍坊、淄博、临沂三市交界的大山之中。“留守”一词,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它吐露着一个家庭无法团聚的遗憾与无奈,也意味着孩子们没办法得到完整的亲情关爱与家庭教育。
大山里的冬天格外冷,“高处不胜寒”在这里得到了验证。还记得上一年冬天,教室里没有供暖,也没有空调,唯一的取暖方式就是一个小火炉。孩子们不住地搓着冻得通红冰凉的小手,不时地跺着那没有被厚棉鞋包裹的小脚,大孩子脸上挂着面对严寒毫不屈服的倔强,小孩子的脸上挂着不听话的“鼻涕虫”。
这个冬天,是老师们和孩子们迎来的第一个“暖冬”。赶在立冬节气到来之前,在济南工作的梅姐为每一个孩子都准备了一件羽绒服,女孩是喜庆艳丽的红色,男孩则是深沉帅气的黑色。羽绒服送来学校的时候,梅姐因工作繁忙没能来到学校,当我把孩子们穿上新衣服的兴奋与喜悦通过照片和视频的形式传递给梅姐时,我感受到了她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欣慰。还不忘叮嘱我向孩子们转达羽绒服的拉链是双头的,在玩耍和奔跑的时候,拉开下侧的拉链会更方便些。这样细致入微、如妈妈般的体贴与关怀不禁让人动容。
不仅如此,在爱心单位的赞助下,学校每间教室里都安装了一台空调,孩子们再也不用上课时搓那冻得不听使唤的小手了。这让孩子们欢呼雀跃起来,每一位教师的心里也充满了感激与喜悦。
积雪浮云端,至此而雪盛矣。大雪节气到,我的小可爱们怎么能少得了这份仪式感呢?作为孩子们的老师、大姐姐和朋友,赶在大雪节气到来的前一天,我从家里为孩子们带来了不同的礼物,孩子们可以随意挑选。女孩们争先恐后的拿起衣服来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看来,爱美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呢。男孩们有的选择了学习用品,有的选择了搞怪的袜子。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觉得我才是收获最多的那一个。我不仅想见证他们身心健康成长的过程,更希望用陪伴来温暖他们的童年生活。
午饭过后,我会和孩子们在操场上一起玩老鹰捉小鸡、丢手绢等游戏,孩子们的笑声纯净明朗,回荡在整个校园。
小女孩的头发长长了,刘海开始遮挡眼睛,上课总见她拨头发,于是,我变成“托尼老师”立马上线。剪完好开心,孩子们又多了一件可以向其他小朋友炫耀的事情。
和孩子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谈及父母,他们滔滔不绝的小嘴反而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我知道,这份沉默里藏着他们或多或少的失落和难过。
一个女孩带着微笑平淡地说:“我爸爸妈妈离婚了。”这不禁让我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我眼中的沈佳琪不仅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好,而且性格开朗,英语课堂上和同伴合作表演课本剧从不怯场,怎么会……
我轻轻地问:“那你现在跟着妈妈还是爸爸?”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都在外面。”
“现在是爷爷奶奶在照顾你吗?多久能见一次爸爸妈妈?”我试探着问道。就在这时,我清楚地看见她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湿润的光亮。她点了点头继续轻声地说:“爸爸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妈妈,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
我赶紧牵起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好了好了,没事,有我呢,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说。”
“老师,你上次送我的那双加绒的袜子和衣服,我都舍不得穿,我要留着过年穿。”
“不要舍不得,也不要等哪天,你喜欢就好,喜欢就穿上,以后需要什么跟我说。”我赶紧说道。
我突然想起,那天帮她把衣服装进书包的时候,发现她的书包拉链坏了。哦!她正需要一个新书包。
陪她一起走回教室后,我又独自走回操场,看着校园围墙外高高低低的山头,不觉停下了脚步。像这样的孩子,这个校园里还有很多。我在孩子们清澈单纯的眼神里,看到了大山生活的艰辛,看到了他们的憧憬和梦想,这些梦想或许简单,或许遥远。但有了政府的关怀,社会的关注,无数爱心人士的奉献,孩子们将离梦想越来越近。
作为一名山村小学教师,我将和孩子们一起,守护初心,追逐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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