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武汉,他们是战士(外二首)
◎朱建霞
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
就变成了收不住的妖风
有人发烧、咳嗽
更多的肺
发出风箱一般的声音
即使在千里之外
扼住咽喉的手也会伸出来
闭门锁户,每天的疫情发布
都是一封告诫之书
散发的沉重
囚住了人们的双脚
庚子年的武汉,有雨
很细,很凉
更多的人,奔赴武汉
更多的口罩、防护服抵达武汉
从潍坊到武汉汉阳医院
魏春华,修彩丽,邱斌,林恬,韩明
他们是奶奶,妈妈,爸爸,女儿……
现在,他们是战士
看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直播
一座小山可以连夜铲平
一座医院的框架竟然连夜竖起
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大型机械相佑
近万名工人、三千余台设备相佑
钢构的骨架
构成不是神话的神话
我不懂建筑学,不懂
在汉江与长江交汇处
这个叫武汉的地方
这些房屋是如何突然站起来的
但我知道,在中国,在武汉
突击建设医院的人们
用顽强信念浇筑起诺亚方舟
给身在旋涡的人
递送去一支救命的长棹
直播的镜头中,我目睹了医院的崛起
也目击了一场天使与魔鬼的较量
我的眼睛不放过镜头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钢铁和砖石的叠加
幻灭一场错误的降临和病魔的入侵
谁在与时间赛跑,又是谁在改写宿命
那是浮世中的神,闪光的身影
以及较量中紧握的拳头上
获胜的部分和即将扭转的战局
空空的街道
第一次,走在这独一无二的空旷中
她像一颗降落尘世的雨滴
带着刚刚离开母体的透明
作为依靠,口罩下的呼吸
犹如皮肤覆盖下心脏的跳动
曾经喧嚣的街道
空无一人
蜗居在两边高楼里的
好多的人
或追剧,或者
为亲爱的家人做一顿美食
亦或与远方的恋人
隔空传递思念
也有一群人,不得不离开家人
在隔离病房里忙碌
汗水浸透了防护服里的衣服
……
提心吊胆的春天,她
走在空空的街道上
脚步急促,慌乱
咦,这个孤零零走着的人,为什么停下脚步
难道她也和这条街道一样
在思索这突然而至的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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