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首富的赌石人生：操纵市场获利20亿 看石头3天不吃饭
如果不是昔日“私募大神”徐翔被抓，赵兴龙这个名字和他背后的故事或许只会是赌石圈子里的谈资。因为与徐翔合谋操纵证券市场，自曝“暗仓”细节的中国翡翠第一股东方金钰进入公众的视野，而一手创建东方金钰并希望打造自己理想中“翡翠王国”的云南首富、“赌石大王”赵兴龙的“赌”字人生，也得以展现在世人面前…
2019年8月28日，东方金钰发布了2019年半年报，报告期内，东方金钰营业收入49,636.10万元，比去年同期下降77.75%；利润为负50,010.36万元，相比去年同期下降1438.79%。
早在三年前，赵兴龙就已因“个人原因”辞任东方金钰董事长，子承父业火线上位的儿子赵宁在立下“将东方金钰市值从100亿元变为100亿美元”后，也于今年8月4日递交了书面辞职报告。
东方金钰称，2018年以来，公司融资渠道受限，出现流动性困难。2019年上半年债务状况未有根本性改变，公司资金面继续紧张、控股股东股份被冻结部分被划转，公司部分账户被冻结，部分资产被拍卖或处置，融资依然困难。
而更为严重的是，东方金钰因资管产品被曝出兑付逾期后债务危机愈发沉重。始于2018年7月的兑付逾期，到了今年4月，变成了金额多达40.61亿元的逾期未偿还项目，涉及多家信托、基金以及银行。
靠着赌石发迹并坐上云南首富宝座的赵兴龙，一手创建并经历无限风光的东方金钰因何陷入困局？曾经的“赌石大王”能否靠着外界眼里“暗度陈仓”的最后一刀逃出生天？东方金钰又能否凭借囤积的百亿翡翠原石绝地逢生？
痴迷石头 可以看3天3夜不吃饭
翡翠， 也称翡翠玉 、翠玉，是玉的一种。缅甸是世界翡翠出产最丰富的国家之一，且以玉石优质闻名，市场上商业品级的翡翠玉石95%以上来自缅甸，因而翡翠又称为缅甸玉。
由于历史和地理的原因，被称为"东方瑰宝"的翡翠经云南腾冲、瑞丽等边城输入我国，已有四五百年的历史。《腾越乡土志》记载：“ 腾为萃数，玉工满千，制为器皿，发售滇垣各行省。上品良玉，多发往粤东、上海、闽、浙、京都。
《腾越乡土志》的作者，是被称为“中国翡翠大王”的清末民初侨乡和顺人寸尊福，他“早岁营商缅甸，久居猛拱，专营玉石，善相玉美恶，不差累黍，谋定后动，动必有成…遂以致富。”（民国《腾冲县志稿，矿人传》载）
事实上，提到云南首富、徐州人赵兴龙的事迹，和寸尊福生平也有许多的相似之处。
▲赵兴龙（图据东方金钰官网宣传视频）
一个徐州人，怎么就成了云南的首富？
环球市场信息导报曾做过题为《赵兴龙 “疯狂”的“赌石大王”》的人物报道。文中说，20世纪50年代，赵兴龙出生在邳州市合沟镇小河村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自小家境贫寒，父亲早早便过世的赵兴龙只能辍学在家干农活帮母亲维持生计，割草、拣鸡粪、下地种田，赵兴龙什么活都干过。1974年，年仅18岁的赵兴龙离开家乡参军入伍。在部队期间，赵兴龙当过汽车兵干过后勤后来又搞了情报工作，期间赵兴龙机缘巧合接触到了翡翠原石贸易。
有一次，赵兴龙出差到云南边境，当时那里有一个翡翠原材料的交易市场，有很多人在买卖翡翠原材料。
当时，赵兴龙身上只有几千块钱，后来向别人借了一万多块钱，总共加起来两万多块钱买了一块翡翠原材料。彼时的赵兴龙对翡翠并不了解，只是单纯的喜欢，对于手中的这块翡翠原石，赵兴龙满怀希望，谁知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回到家，他找人帮忙切开一看，竟然是块废料，当时只值几百块钱。
虽然一出手就失败了，但赵兴龙从此竟着迷于研究石头而一发不可收拾，他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把时间都用在看石头上面，我对石头的痴迷程度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我只要看到石头可以3天3夜不吃饭。”
▲赵兴龙在看翡翠原石（图据东方金钰官网宣传视频）
对行业和翡翠有了一定的了解后，赵兴龙开始频繁前往缅甸考察翡翠矿山。
国际珠宝网一篇介绍赵兴龙的文章中说，他曾在缅甸阿玛拉布拉古城的中国寺庙内看到一条刻满死难者名单的石碑，上面是6000多个商人的名字，大部分都是因为寻找宝石而丧命，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他前行的脚步，面对曾经的一次次失败和艰辛，赵兴龙笑称这是“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赶上了改革开放好时候的赵兴龙，是国内比较早和缅甸翡翠矿厂、商人接触的那批人之一。
在10多年的时间里，赵金龙自称走遍了缅甸的翡翠矿区和交易卖场。从翡翠原石估价和买卖交易起家，10多年积累下来，赵兴龙在个人财富不断积累的同时，在翡翠原石鉴定和估价方面的造诣也达到了很深的境地，圈内人送外号“赌石大王”，据传他赌石的准确率能达到八成以上。
赵兴龙曾说“中国自古就有“乱世藏金，盛世藏玉”的传统” ，“改革开放后，国民对珠宝的追捧分别经历了黄金、红蓝宝石、钻石等不同阶段，现在开始转为翡翠。”
而让赵兴龙戴上云南首富头衔的，正是其一手创立、主营珠宝翡翠业务并一步步做大的上市公司翡翠第一股——东方金钰。
逆势而为完成借壳豪赌一跃而成云南首富
对于翡翠原石交易来说，“赌石”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之所以说是赌，原因在于翡翠原石“知石知面不知心的特点”。
新疆地质矿产勘察开发局第九地质大队的白姓研究员告诉红星新闻，翡翠原石的表面包裹着一层风化的皮壳，哪怕是在现今的条件下，也没有一种仪器能够透过包裹在原石外面的壳判别出原石的内里是何种状况。因此，原石的交易双方就只能凭借肉眼观察和个人经验来判断原石的价值，赌石也就有了“一刀生，一刀死”的说法。
▲翡翠原石交易现场（图源东方金钰官网宣传视频）
而对于赵兴龙来说，一场场“一刀定生死”的石头赌局却是他的人生常态，贯穿在他的人生历程中。
东方金钰的崛起，则是赵兴龙人生无数赌局中的又一个，只不过这次的赌场从翡翠原石交易场换成了中国资本市场。
2003年5月，赵兴龙成立云南兴龙实业有限公司，主营工艺品、饰品的销售，成立不到一年之后，赵兴龙就开启借壳之路，把其旗下云南兴龙珠宝的翡翠资产注入湖北多佳股份，介入资本市场。
收购多佳股份的时候，当时市场不看好上市公司，很多企业家都选择卖壳退市，但赵兴龙却选择逆势而进，这在当时被众人认为是一场豪赌。
而在赌石场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赵兴龙或许根本没把借壳上市放在眼里，重组多佳股份时，赵兴龙单枪匹马来到湖北，对资本市场一窍不通的他，连尽职调查都没有做，就大刀阔斧要重组上市。
事实证明赵兴龙赌对了，通过一系列股权转让和资产转换，多佳股份在2006年8月正式更名为 “东方金钰”，赵兴龙成功踏足A股市场，成为中国翡翠业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上市公司的实控人。
仅仅一年之后的2007年，赵兴龙家族就以27亿身家出现在胡润百富榜单中，52岁的赵兴龙则首次登上了云南首富的宝座。2013年，赵兴龙家族再次以35亿元资产成为云南首富，排名全国富豪榜第 573 位，相比 2012 年飙升了 123 位。
2009年10月开始，为加快国内市场拓展步伐，从最大程度上获取下游更高的利润，东方金钰推出全国加盟连锁业务，规划全国加盟数量在3年之内达到360家。赵兴龙对此称，“目前在大连、北京、武汉、广州、深圳、昆明都有店，也有很多人想加盟，但是公司要求很高，必须有1000万元加盟资金、店面处于核心地段。”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东方金钰在武汉世贸的专柜里有一串由29颗高绿色老坑种组成的翡翠佛珠，作为“镇店之宝”摆在柜台最中央，虽未标出价格，但号称价值9999万元。对此，时任东方金钰董秘朱一波说，“拿这串佛珠放在商场专柜里，更大的作用是来显示东方金钰的尊贵与价值”。
▲东方金钰官网上展示的精品翡翠挂件
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相关资料显示，2000年到2009年，翡翠价格平均每年涨幅约为18%，2010年后的几年涨幅甚至超过30%。像玻璃种、冰种、蛋清种这些被称为“东方钻石”的精品翡翠，涨幅更是达到100%～200%。在翡翠交易的黄金行情背景下，东方金钰的发展可谓顺风顺水。
到了2010年三季度，受当年玉石价格暴涨刺激，东方金钰被投资者追捧，其股价也随之水涨船高，累计上涨达160.3%，在涨幅超过大盘水平的三只牛股中位列第二，位列十大“妖股”之一，被称为“疯狂的石头”。
而这，也成了东方金钰在中国资本市场最风光的时刻。
东方金钰遭遇债务危机，“赌王”成也翡翠败也翡翠
“13世纪，一队马帮驮着从缅甸贩来的货物回国，有伙夫为了平衡马背上的驮子，就随手捡了小河谷里的一块石头丢在筐里压重。没想到回来后发现，这块不起眼的石头里面竟然是上等美玉，得此消息，边境的腾冲人都往传说捡到石头的地方跑，但却再也没有找到当初那条河谷。”
赵兴龙把这个流传最为广泛的“翡翠起源说”称作是玉石版本的桃花源记。而在他本人所写的名为《东方金钰十年建造“翡翠世家”》的文章中，赵兴龙谈到了自己的理想，说自己推动“东方金钰”上市的目的就是“使整个行业规范化，从建交易市场到参与行业标准设定”，并且一辈子从事这一行。
▲图源东方金钰官网
但与石结缘并靠着赌石一步步发家、致富走到首富地位的一代“石王”肯定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久赌必输”，在资本市场赌赢了东方金钰上市的赵兴龙终究还是输在了资本市场上。
据中国经营报道，2014年3月至2015年2月，徐翔和时任东方金钰（600086.SH）董事长赵兴龙合作东方金钰定向增发股票期间，经过时任东方金钰董秘顾峰与竺勇作为双方联络人，双方多次见面合谋，于2014年5月成立瑞丽金泽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赵兴龙持股51%，徐翔以朱向英名义持49%股权，作为定向增发对象，约定增发不超过1亿股，股票锁定期为36个月，双方还约定，定向增发成功后一年内，赵兴龙用4900万股可流通股票置换徐翔持有的4900万股定向增发股票，由徐翔在二级市场抛售以收回投资，且徐翔只承担不超过9%的税费。2015年3月至8月，徐翔、竺勇与赵兴龙等人就再次增发东方金钰股票合谋达成一致，由徐翔负责二级市场股价，赵兴龙控制东方金钰发布高送转、释放公司业绩等利好信息予以配合。截至2015年8月18日，瑞丽金泽持有的东方金钰股票市值51.49多亿元，按照投资比例，赵兴龙所持股份账面浮赢18.65多亿元，徐翔所持股份账面浮赢17.9多亿元。徐翔分给顾峰好处费210万元，转让给竺勇200万股定增股票。此外徐翔还利用泽熙产品及其控制的马甲账户在二级市场连续买卖东方金钰股票获利9.9亿多元。
2016年8月8日，东方金钰则在回复上交易所下发的《关于对东方金钰股份有限公司股权司法冻结事项的问询函》的公告中“自曝”昔日“私募一哥”徐翔在东方金钰的“暗仓”明细，东方金钰第二大股东瑞丽金泽的股东朱向英，正是徐翔“马甲”。
东方金钰回复函中称瑞丽金泽成立于2014年5月13日，由赵兴龙和朱向英分别持股51%、49%，瑞丽金泽与徐翔不存在股份代持安排，也不存在其他产权、协议或其他控制关系及利益安排。但是，“朱向英女士自述”本人在瑞丽金泽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所持有的股份，系徐翔出资，本人仅为徐翔代持”。”
▲2016年08月08日东方金钰关于问询函的回复公告
“暗仓”一事曝出后，当年4月11日，赵兴龙遂以“个人原因”为由辞去了上市公司董事长职务，他依靠东方金钰打造“翡翠世家”并且一辈子从事这一行的美好愿景也暂告一段落。但也正是此事，让此前不为人所熟知的赵兴龙进入了大众视野，其背后的翡翠上市第一股东方金钰才为世人所知晓和了解。
赵兴龙辞职后，他的儿子，1981年出生，在瑞士商学院获得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时年35岁的赵宁子承父业接任东方金钰董事长，次年的胡润百富榜上，赵宁家族以70亿元的财富成了新任云南首富。
辅一上任，赵宁就提出要“将东方金钰市值从100亿元变为100亿美元”。但事与愿违，东方金钰非但没有再上层楼，反而在下滑的快速路上刹不住车。
2016、2017和2018连续三年的三季报中，东方金钰的净利润一降再降，分别是2.51、2.31和-0.71亿元，同比下降16.47%、7.83%和128.32%。相对的，其资产负债率则一升再升，从2016年的67.64%上升到了2018年9月末的74.18%。
2017年7月，为了纾困，东方金钰筹划30亿非公开定向增发，以期通过建设珠宝营销网络改变公司困局，证监会以公司没有充分披露赵兴龙与徐翔案对公司的影响否定了此次非公开定向增发事项。
通过资产重组自救的路被断了之后，东方金钰债务危机就此爆发，2018年8月16日，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轮候冻结了公司大股东云南兴龙实业持有的东方金钰股份有限公司6.72亿股股票。相关执行裁定书则显示，被执行人云南兴龙实业有限公司、赵兴龙、赵宁名下银行账户内无存款、无机动车登记信息，已经没有财产可供执行。
▲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公开的相关执行裁定书
法院随即查封了中信银行北京京城大厦支行H80006号、H80002号保管箱内云南兴龙实业存放的翡翠玉石。而翡翠玉石恰恰是压垮东方金钰的重要原因。
靠“翡翠”起家的东方金钰怎么会被翡翠压垮？这还要从东方金钰高企的翡翠原石存货说起。截至2018年三季度，东方金钰122.33亿元的总资产中，有价值达96.39亿元的存货，这些存货大多是翡翠原石，而这部分资金占东方金钰流动资产的比例高达91%。
▲东方金钰的翡翠原石和部分成品（图源东方金钰官网宣传视频）
资金被囤货占用，现金流如此薄弱的情况下，东方金钰却还要买买买，2016年底，其存货规模还是69.15亿元，而一年之后的2017年，这一数字就变成了96.54亿元。为什么要囤积这么多的原石？
经济观察报报道，之所以选择“囤积居奇”，是出于赵兴龙的一个传统思维：以向银行贷款1亿元为例，5.85％的利率，一年就是585万利息，他认为翡翠原石的自然增值率远高于银行利率，囤翡翠显然比贷款划算得多。有一个数据很能说明问题，东方金钰2017年年度报告显示，其当年的原石销售毛利达到了66.67%，堪称利润惊人。这恐怕也是东方金钰敢于花大价钱买石头背后的底气。
▲东方金钰2017年年度报告摘要
有买就有卖，但数据显示，2006年至2017年的11年间，东方金钰总计共出售翡翠原石58块，销售金额5.86亿元。
成也翡翠败也翡翠！相比于6亿不到的销售金额，近乎百亿的囤货何时才能兑现？在外界看来仍是遥遥无期…
2019年8月4日下午，东方金钰发布公告称，公司董事会于2019年8月2日收到赵宁先生书面辞职报告。因身体原因，赵宁先生申请辞去公司董事长、董事及董事会下设各专业委员会委员等相关职务，赵宁先生辞去上述职务后将不在公司担任任何职务。
▲2019年08月05日东方金钰关于公司董事长、董事辞职公告
8月28日，东方金钰发布了2019年半年报，报告期内，东方金钰营业收入49,636.10万元，比去年同期下降77.75%；利润则为负50,010.36万元，比去年同期下降1438.79%；归属母公司所有者净利润负27,395.53万元，较去年同期下降981.46%。
东方金钰报告中称，2018年以来，公司受金融去杠杆、银行收缩贷款等因素的影响，公司融资渠道受限，出现流动性困难，多宗到期债务无法按期偿还。2019年上半年债务状况未有根本性改变，公司资金面继续紧张、控股股东股份被冻结部分被划转，公司部分账户被冻结，部分资产被拍卖或处置，公司主体及“17金钰债”信用等级被下调至“C”，融资依然困难。
8月4日东方金钰公告称董事会已提名了两名新的董事，红星新闻就此致电东方金钰询问相关情况，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40亿未偿还债务压身 开出“暗度陈仓”最后一刀？
从1993年07月13日成立至今，东方金钰已经走过26个年头，曾经翡翠第一股的光环如今却被巨额的债务阴影笼罩，失却了往日的璀璨。
今年7月29日，东方金钰发布公告称被债权人申请合并破产重整。
公告显示，东方金钰债权人首誉光控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下称首誉光控）向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下称深圳中院）提交破产重整申请，要求将东方金钰以及其子公司深圳市东方金钰珠宝实业有限公司（下称金钰珠宝）合并破产重整。东方金钰对此表示，如果公司及子公司金钰珠宝顺利实施债务司法重整并执行完毕债务司法重整计划将有利于改善公司及子公司金钰珠宝资产负债结构，恢复正常经营。如不能顺利实施，公司及子公司金钰珠宝将存在被宣告破产的风险。
而这并不是东方金钰首次被申请债务重整。早在年初的1月31日，东方金钰就公告称，其控股股东、债权人云南兴龙实业有限公司（下称兴龙实业）以东方金钰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有明显丧失清偿能力的可能为由，向法院申请对其进行债务司法重整。
东方金钰的债务危机始于2018年7月其资管产品被曝出兑付逾期时。从发布的公告看，当时东方金钰及子公司到期未清偿的债务共计达到9.16亿元。而到了2018年10月31日，东方金钰发布的公告则显示，截至2018年10月29日，东方金钰及子公司到期未清偿的债务本金共计21.89亿元，占其2017年度经审计净资产的67.76%。2019年年初的1月15日，东方金钰公告称截至2019年1月11日，其新增到期未清偿债务共计约16.7亿元。而短短三个月之后的4月18日，东方金钰逾期未偿还项目金额便达到了40.61亿元，涉及多家信托、基金以及银行。
▲2019年4月东方金钰发布的相关公告截图
虽然40亿债务压身，但“赌”字伴随一生的赵兴龙似乎早就准备了后手，外界从几次匪夷所思的交易中看到了“赌石大王”操盘的一出暗度陈仓的“戏”。
2017年5月26日，中小板上市公司奥维通信发布公告称，控股股东及一致行动人拟将持有的27.95% 股份作价16.77亿元转让给瑞丽湾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 "瑞丽湾 "），转让完成后，瑞丽湾将成为奥维通信第一大股东，实控人也将变更为董勒成。
今年3月份，奥维通信的实控人再度发生变化，董勒成将自己持有的瑞丽湾51%股权转让给潍坊润弘，潍坊润弘的单川、吴琼夫妇从而成为了奥维通信新的实控人。
6月份，单川、吴琼夫妇又以2940万元的价格，将董勒成所有的瑞丽湾剩余49%股权一并拿下。
两笔交易下来，单川、吴琼夫妇花了6000万元就拿下了瑞丽湾和奥维通信的实控权。而当初董勒成的景成集团收购奥维通信27.95% 股权时的代价，却高达16.77亿元。这一系列不同寻常的操作，引起了众人的质疑。
据商业人物报道，“其实董勒成和单川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身影，那就是赵兴龙。”
报道称，董勒成是赵兴龙的商界好友，他们共同组成的小圈子互相帮衬，互为掩护。而单川曾是赵兴龙的旧部，2012年4月他被任命为东方金钰监事，在2015年4月离职。董勒成和单川实际上是替赵兴龙代持奥维通信，董勒成的实际出资人正是赵兴龙。由于2015年卷入徐翔案，之后一段时期，不方便直接出面的赵兴龙让董勒成帮忙，完成了对奥维通信的交易。甚至，“ 赵兴龙在东方金钰内部，也并不讳言拿下了奥维通信这家公司。”这也就可以解释董勒成的景成集团之所以“贱卖”瑞丽湾股权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在东方金钰陷入债务危机之际，由董勒成代持奥维通信，这部分资产将不会受到波及。
从赌石发家，到赌对了东方金钰上市；从联手徐翔赌输在暗箱操作上，到押宝翡翠原石几近赌垮上市公司，赵兴龙的人生离不开一个赌字。
不知道找人代持金蝉脱壳的这一刀下去，开出的会是夺目的翡翠，还是一堆废石？
来源：春城晚报（hai-ccwb）-开屏新闻 综合 红星新闻（记者 白兆鹏 李伟铭）
编审：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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