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尖玩家收入动辄数百万 普通选手仅月入数千

从事职业电竞注定是一条艰辛之路,几经拼搏崭露头角者寥寥无几

中篇

以前被贴上“网瘾毒瘤”标签的网络游戏,如今已转型成为“高大上”的电子竞技。那么,潍坊电竞人收入有多少呢?电竞新人想成为职业选手,有什么渠道?日前,记者了解到,有潍坊电竞人仅两三年就赚了260万元,而大部分选手月收入在5000元左右。电竞爱好者走上职业之路,有三条途径:一是进入俱乐部的青训营,再就是凭借成绩被俱乐部看中,最后是走求学之路。不管哪条路,都异常艰辛。

■选手

电竞明星引领“粉丝竞技”,成生财工具

8月23日,在上海的一家电竞场馆外,人流比往常多了一些。路边的年轻人三两成群,手里拿着荧光棒、应援牌,口中谈论的是当晚举行的全国电子竞技大赛。今年25岁的潍城男孩高星,加入上海某电竞俱乐部三年了,他作为一名电竞战队队长,当晚带领队员们与国内电竞高手进行了一场殊死拼杀。在比赛现场,高星盘算手中游戏卡牌的数量,几秒钟就作出了精准的预判。这场全国电子竞技大赛《炉石传说》八晋四半决赛,对于高星所在战队来说,只能称得上是一场“热身赛”。

对于痴迷电竞的粉丝来说,有比赛的地方就会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挥舞着手中闪闪发光的应援牌,紧紧盯着大屏幕的游戏画面,喊着口号,有人哭有人笑。“现在电子竞技越来越被世人接受,就连几个寝室之间,也会举行小型的电竞赛事。”家住高新区的李金岳感慨道,在几年前,玩游戏还被视作玩物丧志。

时过境迁,如今电竞行业已经走出了当年草莽生长的时期,电竞比赛有专门的场地,对外出售门票,还有专业的直播、转播设备……奎文区的秦女士是一名电竞爱好者,对于电竞的迅猛发展她忍不住咂舌,身边有朋友为了“追星”,购买了大量与电竞明星有关的产品。

正是这群充满购物欲的“追星族”,让电竞人成了各大品牌青睐的带货渠道,这群“电竞明星”成了电竞俱乐部拉赞助的工具。“现在潍坊俱乐部还没有发展起来,电竞选手一场比赛可能只赚1000元,比起电竞明星上百万元的奖金,根本不值一提。”潍坊的电竞指导教师王正说,日后培养出新的电竞明星,可能会有大品牌投资冠名。

电竞高手曾是“网瘾少年”,为参赛翘课

和众多职业选手的成长路径一样,高星也曾是一名“网瘾少年”。他接触游戏的时间非常早,幸运的是开明的父母懂得引导儿子,他走上电竞之路充满机缘巧合,并没有太多的争执与冲突。在20年前,大多数电竞选手都是抗拒管束的叛逆少年,很早就放弃学业。所以,提及玩网络游戏的人,大多数人脑海中通常会浮现出一个个面黄肌瘦,或唯唯诺诺或张狂狠辣的少年,他们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训练,吃泡面、抽烟,这便是那个年代电竞人的统一形象。

“正规网吧拒绝未成年人进入,我们只能偷偷跑去黑网吧上网。”王正回忆着曾经的荒唐岁月,忍不住发出轻笑。16岁那年,对网络游戏充满好奇的他,到了周末会偷偷跑到黑网吧,用他人的身份证上网。2010年,王正读高三,腾讯百城联赛——穿越火线潍坊站在奎文区一家网吧举行,不限制参赛者的年龄,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王正翘课一整天跑去参加比赛。后来,晋级的王正瞒着家人,与几名同学临时组队,前往济南参加晋级赛。“当时,我在战队中年龄最小。”王正说,他当时让同学帮着骗父母,说在他们家过夜,现在想想非常后悔,愧对了父母的信任。

对这一群人而言,电竞是一件偷偷摸摸的事情,正像影视剧《亲爱的,热爱的》中,男主角韩商言就一再被长辈们认为“不务正业”。17岁的程家盛就是在这种舆论环境中成长起来的。10年前,家住高新区的程家盛刚上小学,家里没电脑,经常到堂哥家“蹭网”,网络游戏《穿越火线》成了他走上电竞之路的启蒙游戏。枪械的组装声,“哒哒哒”的子弹扫射声,这一切刺激着男孩的荷尔蒙。后来,程家盛学业不太理想,最终选择成为一名电竞专业的学生。

每天训练超十小时,不少人吃不了这苦

了解电竞的人会说,电竞和体育一样,实际上是枯燥乏味的训练。每天的训练时长超过10小时,这还只是非赛季的日常训练安排。那些在电脑前通宵熬夜、以为打游戏就能名利双收的业余玩家,只有亲身体验过职业选手的生活,才能体会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

“跟其他体育项目一样,电竞训练并不轻松。”程家盛取来一张训练日程表,一天的时间被排得满满的,不仅要进行战队练习赛、数据分析、战术讨论,还要留出体育锻炼的时间。程家盛表示,要将电竞作为职业,绝不是“打游戏”这么简单,既要学习专业知识,还要进行实战。一场电竞游戏比赛持续30分钟,鼠标、键盘的每一次微操作,都需要背后成百上千次的训练。作为一款风靡全球的单机游戏《超级马里奥兄弟》,目前最快通关记录用时4分57秒,比之前的记录少用时50毫秒,顶级竞速玩家在玩的时候,流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比拼的就是对游戏细微之处的理解。

正是这份辛苦,让一部分电竞青训营的孩子在接受专业训练后选择退出,他们抱着一腔热血前来,满脸泪痕归去。“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训练,学生们很难坚持下来。”王正说,想吃这碗“青春饭”的电竞爱好者数量众多,但能登上行业巅峰的人寥寥无几。

■变化低龄高手出现

按照电竞圈的说法,从1998年到2008年10年间,中国的电竞行业处在黑暗中摸索和前进的阶段。世界电子竞技大赛俗称为WCG,自从2003年引入《魔兽争霸3》开始,就成了世界顶尖电竞比赛的代名词。

“当时WCG是全世界最大的赛事,Sky拿到了中国第一个WCG冠军。”今年32岁的李凯是一名资深游戏发烧友,对于电竞圈曾经的辉煌如数家珍。据李凯介绍,无论是《魔兽争霸3》,还是《星际争霸》等电脑游戏,花费时间精力太多,当年一起玩游戏的大多在14岁以上。随着《王者荣耀》等热门手游开始把电竞门槛降低之后,电竞群体的规模正在不断扩张。“《王者荣耀》被戏称为‘王者农药’,就是因为小学生群体的加入。”李凯说,这并不意味着小学生、初中生水平不够,恰恰相反个别钻石段位的中学生,凭借超强实力横扫,很容易让他们萌生今后以此为生的想法。可是,国家有规定,17岁才能签约电竞俱乐部,不少俱乐部为此成立了青训营,跟少年足球队类似,让孩子们的天赋不至于埋没。

“潍坊技师学院有一名16岁女生,在《王者荣耀》中得到了‘国服杨玉环’的称号。”王正说,这意味着在整个游戏中,她运用“杨玉环”的游戏角色全国排名前十。

■收入有的年入超百万,大部分月入五千

谈起电竞选手动辄成百上千万元的转会费,让不少人心惊之余,对这一行充满憧憬。难道职业选手的收入这么可观吗?其实不然,电竞选手的转会费跟传统体育赛事的转会费是一样的,选手只能拿到很少一部分。选手的收入,大多来源于工资、奖金分成、广告代言和签约主播等。

像王正这样在潍坊的电子竞技教师,收入不过几千元。潍坊也确实有高收入的电竞选手。“从2017年到现在,我仅在《炉石传说》这款游戏上,获得奖金就达260万元左右,属于中国代表队中获奖金最多的。”高星感慨道,他每月底薪就有三四万元,算是电竞中最拔尖的一批人,2017年在上海举办的《炉石传说》中欧对抗赛中他赢得了一辆价值300多万元的法拉利跑车。不过,他的收入在电子竞技中并非最高。

任何行业都有金字塔效应,高收入的永远是金字塔顶的那一小撮,除了高星等人外,更多的普通选手自然是在底层挣基础工资。据王正透露,从他们跟各个正规电竞俱乐部的合作来看,电竞选手的收入普遍在5000元左右,比同龄人高出一点。文/图本报记者宋树云王叶妮隋炜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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