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鬃加工 困境中他独自坚守
面临塑料丝的冲击,潘川之最担忧的是传统工艺失传
经济开发区双杨街道潘家村是一个因猪鬃而闻名的地方。过去的几十年里,猪鬃曾给村民带来财富和名望,但是如今这个以传统手艺为支撑的加工业正走向衰落。作为猪鬃加工工艺传承人,50岁的潘川之在无奈中积极转型,在颓势中坚守着这项传统技艺。
●人物档案
潘川之,1969年生,潍坊市“猪鬃加工技艺”非遗项目潍坊市级代表性传承人。2010年5月第二批潍坊市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非遗档案
猪鬃是指猪颈部和背部生长的5厘米以上的刚毛,是工业和军需用刷的主要原料。从日用品如牙刷、衣刷、鞋刷到工业用刷等各种领域都离不开猪鬃。
猪鬃是一种无法人工替代的天然产品,是中国传统出口物资。猪鬃加工业是传统的手工业,从猪鬃原料到成品要经过弹毛、滚团、蒸毛、晒干、分尺、水煮、烘干、倒顺等一系列的程序。
一件猪鬃产品需六七十道工序
近日,记者来到潘川之位于经济开发区双杨街道潘家村的厂区,门口“招收制鬃工人”的红色条幅赫然在目。院子里堆放着很多未加工完成的猪鬃,趁着天气好,一名工人正在晾晒。“看,这猪鬃多长,这是我刚从贵州买来的。”潘川之抓起一把猪鬃向记者展示。
潘川之今年50岁,土生土长的潘家村人。初闻猪鬃加工工序,似乎有些抽象。“这是分尺环节,已经实现了机械自动化。”在分尺车间内,一名工人在机器前操作着,机器前有8个不同尺码的分区槽,机器可以自动将猪鬃根据长短尺寸分到不同分区槽里。“这些半成品装在铝罐中高温水煮,挺直度更高……”潘川之边走边向记者介绍猪鬃加工各道工序的车间,只见各个工序车间工人们都在忙碌着,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别看小小猪鬃不起眼,经过加工制作成各种各样的刷子以后,作用非常大。”潘川之掰着手指跟记者数起来,从猪鬃原料到成品要经过弹毛、滚团、蒸毛、晒干、分尺、水煮、烘干、倒顺等等一系列工序。“如果要详细说的话,需要六七十道工序。”
潘川之带记者来到最后一道工序的包装车间,几位工人正在进行最后的梳理包装,潘川之顺势跟工人一块坐在案板前,将手上的猪鬃产品捋顺、拍平、梳理、装罐、修剪等,这样一件猪鬃成品才算真正完成。
猪鬃曾给村民带来财富和名望
潘川之的厂区占地约10亩,分为办公区和车间区两部分。他告诉记者,这是他用老家宅子以及购买周边土地建成的,如今和家人在奎文区定居的他,为了工作,几乎还是吃住在厂区。“村子里以及周边镇上懂猪鬃加工手艺的人多,在这里比较方便寻找手工艺人。”潘川之表示。
双杨街道猪鬃加工起源于清朝末年,距今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由于加工技术成熟,当地水煮猪鬃有鬃长、质韧、光滑和耐用的特点,猪鬃成品远销国内外。从他记事开始,村里90%以上的农妇都从事猪鬃加工,他从小跟着长辈耳濡目染。“那时候父母将不同颜色的猪鬃拿回家,我们将黑色、白色分拣开,一斤能赚一分钱。”潘川之回忆说,从十几岁入行至今,已经与猪鬃打了半辈子交道了。
上世纪80年代,猪鬃加工迎来辉煌期,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加工猪鬃。“猪鬃在当地有‘软黄金\’之称,全国各地的人都来拜师学艺,很多村里的手艺人外出讲学。”潘川之说,他也在这期间练就了猪鬃加工的好手艺,扩大了加工规模,买上了加工猪鬃的机器,工厂的熟练工人达到200多人,一天收购几万斤的猪鬃产品。“一年中我生产和在镇上收购的猪鬃成品就达4万斤。”潘川之表示。
塑料丝的出现导致其走向衰落
经历过猪鬃加工的黄金时代,潘川之也见证了它走向衰落。
“以前村里家家户户都从事猪鬃加工,而如今整个村里就我还在做。”潘川之表示,经历了“软黄金”时期,1994年以后,随着科技的发展,塑料丝的出现,对猪鬃市场产生了很大的冲击。牙刷、鞋刷、油漆刷等产品渐渐被塑料丝产品抢占市场,机械化生产、成本低,塑料丝产品让纯天然猪鬃产品失去了价格优势,猪鬃产品市场渐渐失去了往日辉煌。“同样一件扫地刷子,塑料丝的产品市场上卖十几元钱,猪鬃刷可能得卖上百元。”潘川之喝了口水,无奈地表示,利润越来越低,市场越来越小,村里的人纷纷转行了。十多年的时间,整个镇上加工猪鬃的家庭,从黄金时期的几千户到如今寥寥六七家,潘家村只有他一家还在坚守着。“楼上的二层和三层房屋全空着了。”潘川之无奈地说,以前满满当当的工人现在只剩不到30人。
难寻学徒,工艺面临失传困境
面对猪鬃日用产品市场被大范围压缩的困境,潘川之积极探索发展新出路。2011年,智能手机开始逐渐普及,他顺应市场开始生产抛光刷。猪鬃纯天然、含有蛋白质,在清理智能触摸屏时,不会产生静电,在其高速运转时不会爆炸产生危险。潘川之的抛光刷非常受欢迎,每周都要发上万吨订单,每天生产1000多斤猪鬃产品。
潘川之告诉记者,原来选择的猪鬃长度至少要在70毫米以上,如今44毫米以上的猪鬃在本地都很难收购到了。“近些年,几乎每年年初,我都会去云南、贵州、四川等深山里去收购纯天然、品质好的猪鬃原材料。”潘川之表示。
作为猪鬃加工工艺的传承人,最让潘川之头疼的就是工艺的传承问题。“常年招工,但是无人问津。”潘川之告诉记者,即使招工时给出五六千元的工资,也招不到学徒。“干这一行的工人平均年龄在50岁,走进这一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我有时就在想,是不是当我们这一代不干了,这个产业就没有了。”潘川之想到这就感到心酸又无奈。文/图本报记者隋炜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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