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爆的不只是彩林
风景
□燕羽两年前的十一月,一个偶然的机会,驱车到达了位于阿坝州的海拔约两千米的卧龙镇,只见漫山遍野已快凋零的树叶,在初冬的天空下吟唱出多彩的歌谣。虽已近尾声,它的浓墨重彩仍引得人们高呼和尖叫。于是,不能忘却卧龙,曾经以为它只适宜夏季避暑,岂料它在秋冬竟有一场如油画般的色彩盛宴。
彩林,成了卧龙的名片。为什么画家和摄影师总爱往山林里跑,因为艺术家们的灵感,往往来自于大自然。我不是画家,也不是摄影师,但我拜倒于卧龙的神奇之下,熊猫也好,岩鹿也好,它们躲藏起来,在丛林中或憨态可掬,或翻山越岭,偶尔下山,很难觅得。罢了,让卧龙的主角们暂时隐退,让那些不会躲藏的仙山胜水同样精彩。
一株红得正艳的水杉,在四周已是铁锈红的陪衬下,显得年轻气盛,而它背后高山上的红红黄黄,更是让你觉得,这个世界在欢唱。一湾秋水,碧绿玉白,它的怀抱间杂树聚集,若没有秋,你会青睐这湾水,但偏偏就有秋,于是水成了配角,深红、浅红,杏黄、鹅黄等造型各异的树才是秋天的张扬,卧龙的地标。黄色为主,夹杂着对季节反应迟钝的夏绿,整齐地排列于山坡上,一排、两排、三排、四排……宝塔状,秀颀挺拔,成了最天然的摄影线。两山之间,飞泉急下,若只是绿水青山,显得较单调,而这里顺山势而长,巨大的树冠像花一般开放,赤橙黄绿青蓝紫,色彩的丰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的,水的奔涌和彩林的紧簇,给人温暖而明快的感觉。春天的花虽美但娇弱,这秋天的彩林壮硕、蓬勃,春花确实难与其比肩。高耸的羌楼和错落有致低矮的房屋,在河道边静静伫立着,背景是喧嚣的彩林,于是幻化出一种别样的情调。
燃爆,卧龙彩林不是传说,却是童话。更有甚者超越了童话,若说它是仙境一点都不夸张,甚至仙境这个词也许还不能涵盖它全部的美妙。
在南方极少见的雾凇,却在卧龙镇继续向上盘旋的海拔4000米左右的巴朗山边惊现了。
下雪了,我们惊呼。结果漫天清雾笼罩巴朗山,既无雪渣,也无雪花,我们的错觉来自黄草上、树枝上凝结的冰晶。奇观,当清洁的雾降在草上、叶上、树枝上时,又遇气温零度以下,就形成了雾凇。啊!一天之内,我穿过油画画廊,又轻松迎来雾的杰作——凇。
在朦胧中往山坡上缓慢行进,没有气喘的感觉,但嘴唇已发乌。山下彩林的火热是诉诸内心的温暖,山上雾凇的冰晶不但没让温暖消遁,反而觉得有烈焰在胸口燃烧。雾大路湿,我们继续攀登。白鹿来过,树枝上停留的雾凇恰似它在低头吃草;云浪来过,小团树叶上攒集的雾凇,仿佛珊瑚丛丛。冷,叫什么?只有呼出的热气,没有冷的感觉。一条小路,两边珊瑚簇拥,不远处溪流哗哗,我仿佛刚参加了瑶池盛宴从这里路过。仙境中到处都是这样的精致,只是凡俗之人大惊小怪罢了。一块意欲滚下的大石,又在某一个凹陷处扎根了,不知何年而为,现在已有一垄珊瑚悬垂。
这一天很短暂,也很漫长。短暂于只有12小时,漫长于秋冬两季好像同时降临。画廊的彩色还没看完,雾凇又来迷人眼,而冰雪就在那垭口。也许海拔4700米的垭口只有两季:夏天和冬天。
夏天,我来过,那是东方的阿尔卑斯山,高大的山脉连绵起伏,缓缓的山坡,野草野花覆盖其上,牦牛星星点点。
人间正值秋,山巅已是冬了么?驱车向上,尖叫声呼啸而过,车外的游客羡慕地望着我们,也想像我们一样放肆地抒发。淡定从容,别让高声说话和兴奋的笑声把我们体内的氧耗完,于是悄无声息,屏住呼吸。结果才两分钟,兴奋地大吼大叫又一次引来陌生游客的频频注目,并送来会意的微笑。若此时下车,估计他们都要冲上来与我们热烈拥抱呢,因为那翻腾的云海和圣洁的雪山就在我们身边出现了,大美无疆,伸手即触,心情顿觉疏朗。它不同于彩林的惊艳,也不同于雾凇的清冽,却是荡气回肠,谁能淡定从容得了啊!
我在锋棱的山脊上行走,右边就是游动的云海。她时而浪花朵朵,时而巨浪滔天。或站或立,或坐或卧,云海就在我身后翻腾,没有声音,瞬息万变,远处的雪山一会儿不见了,一会儿又冒了出来。这就是天边,湛蓝的天空仿佛在太阳之上,太阳的光芒从下向上照射,形成一条自然的金边。坐在山脊边沿,恰如坐上了一艘平稳的大船,缓缓地向前驶去。
雪山并不遥远,这艘大船穿过云海就可以到达。与雪山合个影,面前类似蒲公英的枯败的绒花成了雪山的点缀,冬天已来到了山巅,一切的枯黄和衰朽终被白雪覆盖,世界再一次变得美妙,四季再一次美到巅峰。只是冷,令人有许多不放心。不急,来年的春色又将抹绿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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