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诗就是“春芽”
最近一两个月以来,我连续收到冯恩昌寄来的新著,有《诗文心语》《冯恩昌自传》《田园新歌》《山水田园新曲》《绿水青山新韵》等。这沉甸甸的五本大著,一是让我惊奇震动,二是给我很大的启示。他的创作理念越来越开阔,特别是在创新的语境上,意象的运用上,在东西文化的吸收和转化上,显示出了自身不凡的诗学修养。
我俩相识于上世纪60年代,那时他在临朐县委宣传部工作,我在部队当兵。每年我从部队回家探亲,常常在文化馆郝湘臻老师搞的文学活动中见面交谈。他是明代散曲大家冯惟敏的后人,在冯氏文学世家中,冯恩昌对冯惟敏的著作有精心研究与汲取,在创作上大胆地将冯惟敏散曲中的个性特色,与自己诗作渗透与接轨。近些年来,他有不少作品选入全国全日制中学阅读课本,多次获山东文学奖和全国新田园诗大奖。
要想了解冯恩昌新田园诗的奥妙,必须仔细阅读他新出版的《诗文心语》诗论集。他在这本评论集中说:“我在漫长的写诗过程中,感觉到诗的精妙在于鲜活。鲜活,是诗的生命和灵魂,因为它来自生活的深邃之处,是最新鲜的发现和灵感,每一句话都是诗人的发明创造。”
从总体上讲,他的田园新诗,有祖传的文学基因。冯惟敏的作品,冯恩昌小时候就苦读、研究,于是冯恩昌的诗作就闪现出了古诗中的意、味、韵、气,尤其能表达出一种敏锐的时间意识。让诗不停地穿越时空,保持着诗的新鲜活性。
他有一首小诗叫《小院》:
人生泊进
这片静谷
思绪一根藤儿
展示坦荡花季
惊世之作
瓜叶上滴下一串小诗
这根藤儿,就是诗的敏感点,是它滴下了一串跨越时代的小诗。当你看了这首诗,再读唐朝的一些流传至今的诗句,也会发现他诗中意味浓浓的联接。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诗人,创造出了不同的语意。诗人的本事,就在于不停地演变出共时性的诗歌空间。使你的诗去穿越时间和历史,变成永恒的诗篇。冯恩昌新田园诗的高度和浓度就在这里。
法国著名诗人、诗评家、西方现代诗的鼻祖波德莱尔,十五岁学习写诗,三十六岁出版了《恶之花》,一下子影响了世界诗坛。他的成功就是特别注重想象力,认为想象力是神的能力。他说:“想象力告诉人颜色、轮廓、声音、香味所具有的精神上的含意。它在世界之初创造了比喻和隐喻。”我们用现代主义的鼻祖波德莱尔的诗作和冯恩昌的诗与实践性对比,冯恩昌田园诗的成功也在于这种想象力,正因为有了奇妙的想象力,他的田园诗就会给读者带来从高高的时空了望田园优美的感觉。他在2006年7月《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一首《夏夜》,诗中写道:
赤裸裸的
脊背的小溪
流淌着蝉儿的絮语
乘凉的女人
摇曳着的芭蕉扇
把喜悦扇进孩子的梦里
葫芦棚上
那只大肚蝈蝈
在同漏下叶缝的星星
讲述夏天的故事
这个夏夜,全是用诗的意象组成的,一是赤裸裸的小溪,二是摇动的笆蕉扇,三是大肚蝈蝈“在同漏下叶缝的星星/讲述夏天的故事”。于是,这种意象的组合创造出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夏夜。他的这种现代性得力于对现实的感觉,是诗人想象力给了诗歌神奇的境界和力量。
诗人的一生,在于他对诗的深层开掘,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创新结构,建构自己的神奇艺术大厦。有的诗人,写出长篇巨著,有的则是写了一二句精妙的语言,不论长短都是用自己灵魂喷出的火花去照亮灵魂。可以说,一首好诗就是照亮人生的一面镜子。
冯恩昌写给春天的一首小诗,叫《春芽》:
一点鹅黄
钻出石缝吻太阳
头上沾满了霞彩
在山野点燃了妩媚春光
小小草芽
送来人间辉煌
《春芽》一诗展示出的力量,就是诗穿越岁月空间的神奇力量,就是这种春芽性的诗能钻出历史的细缝,吻着太阳,吻着星星,送来人间不息的辉煌。诗不在大小,一首小诗就可以造就人生的辉煌。田园新诗是正在崛起的一个诗派,正如他的《春芽》一诗写的一样,他的诗就是“春芽”,“春芽”就是诗的象征:
在山野点燃了妩媚春光
小小草芽
送来人间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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