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 乐 颂 读《贝多芬传》之絮语

大江晚报 2021-12-28 00:44 大字

罗曼·罗兰在“系列名人传记”的序言中写道:“在此英雄的行列里,我把首席给与坚强和纯洁的贝多芬”。

整个秋天,这本《贝多芬传》一直放在我书桌上,我感觉自己是那样的需要它,像是一只小鸟需要翱翔的翅膀!

每当我翻开书的扉页,便感觉自己的思绪开始涌动。它仿佛是个具有千斤之力的小铁锤,让我的灵魂为之一震!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1770年12月16日生于德国科隆附近的波恩。童年的生活对于贝多芬,就已经是一场残酷的战争。父亲为了让他成为莫扎特那样的神童,逼迫年幼的贝多芬每天必须练琴8个小时。从11岁开始,贝多芬就在乐队担任演奏员,为的是给家人换取活命的面包。简而言之,当贝多芬音乐天才开始展现的时候,人生的磨难便相应地到来了。17岁那年,他挚爱的母亲因病去世,这给贝多芬带来了莫大的打击。从此,家庭生活的重担完完全全地落到了他的肩上。

1792年受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贝多芬离开家乡波恩,来到音乐之都维也纳。那时的贝多芬年轻冷峻、极富音乐才华、喜欢谈论政治,对人生有着哲人般的思考,然而痛苦已经在叩门。

贝多芬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我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呀,两年来我躲避着一切交际活动,因为我不可能和人说话,我聋了。”

从贝多芬这一时期的作品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澜起伏。比如,1798年创作的钢琴奏鸣曲《悲怆》。不到三十岁的贝多芬亲自为这首作品加上一个标题:“悲怆”。其原文的意思绝不仅仅只是“耽于悲伤”之情,而是蕴含着“寻找欢乐”之力。这是面对“耳疾”的贝多芬在激励着自己,在流动的音符里汲取力量和光明。罗曼·罗兰在书中这样描述道:“这种悲剧式的愁苦,已经在当时的一些作品中表现出来,奇怪的是并不是整首乐曲都带有抑郁的情绪……他是那样的需要欢乐,如果没有欢乐那么他就自己寻找欢乐!”

同时期的另一首钢琴奏鸣曲《月光》,此名则是后人所为。这首作品是贝多芬为恋爱对象朱丽埃塔·圭恰迪尼所作,当耳疾和爱情的痛苦在贝多芬的心中蔓延,我们听见了庄严且深沉的旋律。毫无疑问,上面两部作品历来都是演奏家和听众最钟爱的,自然不仅仅只是其旋律优美,更多是作品透着诗人般的哲理,贝多芬的个性气质洋溢在气势磅礴的旋律之中,即便是已经绝望地写好了遗嘱也会涅槃重生,这便是精神巨人贝多芬的不同凡响!

1803年贝多芬的第三交响乐《英雄》的诞生,真正意义上标志着其成为一位音乐诗哲。英雄交响曲里的“英雄”并不是指某一个体,而是泛指一种气概,一种意志,一种执着地追求!贝多芬自己的英雄生涯正式开始了,他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第一次有了自我超越的方式和表达自我的语言(音乐)。

接下来的几年时光里,贝多芬再次拥有了爱情,正如罗曼·罗兰在书中写道:“猛狮在恋爱中了,它的利爪藏起来了。”贝多芬一口气写下了《第四交响曲》。读到这儿,我感觉自己灵魂出窍,我仿佛看见当年的贝多芬,看见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笑起来欢乐的样子。罗曼·罗兰在书中用了这样温馨的句子:“《第四交响曲》是一朵精纯的花,蕴藏着贝多芬一生平静生活的香味。”

美好的爱情又一次促使贝多芬的音乐天才奇迹般地绽放着,一个贝多芬喜欢的“音乐动机”奏响了……

那是1807年到1808年之间,流芳百世的第五《命运》和第六《田园》交响曲,便是这个时期的伟大作品,人类的听觉从此有了丰盛的饕餮盛宴!

这个冬天,维也纳一如往年一样寒冷,座无虚席的音乐厅里却犹如春天般沸腾着,贝多芬坚定地站在乐队的前方,他矮小的身体充满着无限的力量,他挥出了一个果断的手势,整个大厅安静下来……

“听吧!这是命运的叩门声!”

“叩门声”统帅着全曲在行进着,仿佛是引领着人类走过了泥泞和坎坷,越过了高山和大海,经过了漫长的黑暗,经过了无数的艰难困苦。在乐队隐约的鼓声中,乐队延续演奏着7度和弦,高调奏起了凯旋的乐声!这便是贝多芬的旷世之作《命运》交响曲。

我想起爱因斯坦说过的一句话:“我是如此地害怕死亡,因为一旦死去,就再也听不到贝多芬的音乐了”!

贝多芬的第六交响曲《田园》于1807年第一次公演。原稿上写着:“纪念乡居生活”。整个作品分为五个乐章,无一不表现令人愉悦的乡间生活场景,如:在溪边、牧歌、雷雨之后等等,反映出贝多芬对自然的酷爱,正如他在给友人的信中写道:“我是那样的爱一棵树,爱田间的一片绿色,甚至超过我爱一个人。”贝多芬在这里忘记了忧愁,拥有了心灵短暂的闲适。

说到底,乐圣贝多芬一生都在爱追求“自由、平等、博爱”。尤其在他的一些重大作品中,更是承载了贝多芬对人生深邃的思考。

写到这里,我想该是“欢乐颂”出场的时候了。

早在1793年贝多芬就有了创作合唱《欢乐颂》的想法。1817年贝多芬开始创作《第九交响乐》,他将合唱《欢乐颂》作为《第九交响乐》的结束部分。这个“欢乐”的主题犹如一个神明从天而降,带着温柔的气息,由低到高、由弱渐强,在这些沸腾的音符里,我们听到了贝多芬的气息,他是那样的执着坚定,一直在找寻着生命中的“欢乐”,无论现实生活拥有多少磨难,“欢乐女神”一定照耀着广袤的大地……

1824年,《第九交响乐》的首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整个剧场欢腾了,整个维也纳欢腾了,人们近乎于暴动般地喝彩声,甚至惊动了警察……

在此,我想借用音乐哲学家赵鑫珊教授的一句名言:“每当我的精神生活发生一次大的变革,那多半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受到贝多芬音乐猛烈撞击的结果”。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路走来,无论是和风细雨平静的日子,还是人生的磨难突然降临之时;每一次开心地笑或是哭成了一滩泪泥,贝多芬的旋律总是会像一道金光,时时盘旋在我的心头之上。

贝多芬一辈子都在找寻“欢乐”,应当说是在苦难中找寻“欢乐”,这恰恰是今天的我们最最需要的精神之力。当人们衣食无忧之时,当各种物质的诱惑让人们迷醉之时。

人们的“欢乐”又在何方?

贝多芬离开我们已近200年,他的作品一直在呵护着人类的精神世界,他决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音乐家,他教会我们在人世间诗意般地活着。如“普罗米修斯”一般将欢乐的火种带到人间,教会我们如何直面人生、命运和无限的变化!

听吧!《第九交响乐》奏响了……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我们心中充满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

你的力量能使人们,消除一切的分歧。

在你光辉照耀下面,一切人类成兄弟。

(二等奖)

章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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