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昨天和今天
□芦迎生
作者简介:芦迎生。武山县人,现供职于武山县委党校。
马务寺到县城15里路。这条路一直在改变,变得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好走。
儿时,奶奶牵着我去县城,一路上车很少,路面坑坑洼洼。走啊走,走得口干舌燥,走得脚底生疼。还被路上的小石子绊了几跤,一路哭着抹着眼泪,奶奶只好哄,许诺进城了买葵花籽和汽水。走不动时,她总说快到了快到了,你想嗑葵花籽吗?城里的葵花籽比村里的更香更脆；汽水也甜得很,就像蜂蜜。你想不想吃啊!在美好的葵花籽和汽水的鼓动下,我终于走到了县城,赶快嚷着买上一包葵花籽,吃得津津有味,汽水的确更加香甜,顿时忘了脚底的疼。
有一次,奶奶生病了,爷爷用架子车拉着我和奶奶,一路颠簸到城里看病。我们裹着被子,冷风灌进了衣领。半路上,车胎漏气,爷爷吃力地拉车,汗都渗出来了。当时的感觉是再也不想坐架子车进城了,可是条件就那样,什么时候能坐上不漏风的车啊!
四月八唱大戏,爷爷是戏迷,白天看完还不过瘾,爷孙俩吃了碗凉面,就要看夜戏。等到散戏天都黑透了,黑咕隆咚10里路,爷爷牵着我的小手,迈着疲乏的步子往回走,一路上坑坑洼洼坎坎坷坷,动不动就会踩在路边的石子上,摔个四脚朝天,然后气急败坏地叫骂一通；有时候又会被水窝里的水浸湿了新布鞋,于是又一顿嚎啕大哭,心里怪石子怪水窝不长眼,专门坑害人。终于走到家,衣服都不想脱,直接钻进被子,堕入深深的梦乡。心说再也不想去看戏了,尤其是夜戏。但是在爷爷的再三哄弄下,在那么多零食和武打戏的诱惑下,我照例继续跟着爷爷凑热闹,陪他老人家实现看大戏看陕西好戏的愿望。
小学时坐着农用三轮车进城的感觉记忆犹新。天像是要撕开口子似的打雷,响雷过后,吓得我躲到奶奶的身后。那时节的雨说到就到,转眼间,头发湿了,衣服能拧出水。婆孙俩赶快钻进盖有简陋篷布的三轮车,车子好像也怕淋湿,一路发疯般狂奔。急转弯时更是危险,有点往外甩的感觉。我紧紧抓着护栏,不敢丝毫松开。雨水还是顽强地渗进来,不依不饶地滴到湿漉漉的头上,幸好安全到村,也幸好没有感冒。
几年后,三迪牌蹦蹦车终于登场了。不用再担心固执的雨水和坚硬的冷风了。但是小小的车子里居然要硬塞下七八个人,直到再也塞不进去一个人,司机才慢腾腾地发动,一路上还风驰电掣,挤得我喘不过气。尤其是遇上夏收,沿途人们都把麦子铺在公路上等着来往车辆碾压,车子也不减速。有一次迎面来了一辆同样飞快的摩托车,司机像是商量好似的都不减速。等到快要撞上了,三迪司机猛打方向,车子的屁股迅速撅起来,一车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摩托车却像没事似地继续飞驰。司机破口大骂,车上没人说一句话,都还未从刚才经历的生死瞬间回过神来。有人后背都湿透了,连挤带吓,挤了一路吓了一路胆战心惊了一路。终于到了村口,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过后很长时间都不敢坐三迪进城。
小面包不知不觉中淘汰了三迪。由于管理混乱,发车没有个准点。核载7人的车,能拉十数人,甚至放上了司机自家的小方凳,才勉为其难地发车。票价一路疯涨,而且没有车票。即便油价跌了,也总不见票价下降。村人开玩笑说票价就像年龄,一旦上去了就无法下来。没办法,总不能走着进城,只能由司机操控,耐心地随他。
村民千盼万盼,到了2009年,村子里终于通上了中巴车。一辆辆崭新的车停在村口,相隔10分钟发一班车。村民进城办事消费都方便多了,就连一些许多年不坐车进城的老大爷,都纷纷乘坐新公交,来感受感受新车的舒适。票价也只有2元。一路舒舒服服安安全全,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不美好的经历。
现在这15里路,几乎年年在保养维护,坑洼越来越少,排水渠也一直在发挥作用,消除了急转弯的安全隐患,走起来轻轻松松。最赞的是沿途的村庄都安了路灯,即便夜间进城都非常明亮。这对冬天早早到校的学生和赶早集的菜贩子都带来许多便利,人们心里都觉得十分温暖非常舒心。
现在,这条路的路程还是那么长,却经历了从昨天到今天的巨变,车辆更新换代了数次,沿途数万群众安全舒心地走在路上,再也没有了让人摔跤的坑洼、弄脏新鞋的积水,公交车坐上平平稳稳安安全全。让人觉得村子和县城更近了,办事再不需要多花冤枉时间了。小汽车在村子里来回穿梭,我们的出行今非昔比!上了年纪的老大爷闲暇无事说起当今,忆起他们年轻的时光,都感慨万千。如今的日子才叫红红火火哩!
这一条路的变化正是祖国经济社会大发展的缩影。祖国一天天强大,关乎亿万群众出行的道路和交通工具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堪称巨变。这是祖国基础设施的巨变,也是党的好政策的巨变,更是勤劳拼搏的巨变。
通过路和车的切身感受,淳朴勤劳的村民真实感受到了日子的美好和家乡面貌的今非昔比。正是这样的好时光,激励每一个人都要努力向前奔跑,奔向自己心中最想最美的新生活!
波澜壮阔的70年,每个人的生活都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您想与读者分享自己的经历和感想,请与我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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