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走进“空壳村” □实习生 韩超 曹舵

天水日报 2013-07-21 08:34 大字

在武山县山丹乡贺家店村,81岁的李丑人老人正在佝偻着身子切菜叶,准备给她饲养的十多只鸡喂食。我们谈话时发现,李丑人老人虽然已是高龄,但说话铿锵有劲,精神气十足。她告诉我们,全家一共七口人,她的曾孙女也已经四岁了,正在村里的幼儿园上学。而她的儿子也六十多岁了,每天都要去田地劳作。二十八岁的孙子贺永前和孙媳妇两个人都在广东打工,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家了。李丑人老人说:“三年没回家了,只是几天听一次电话,想他们啊!”由于父母不在家,四岁的曾孙女都是李丑人老人照顾。虽说是照顾,但体力实在难以支撑,只能照顾孩子简单的起居生活。

在73岁高龄的老人周圆脸家中,简陋的家居设施在如今的农村也是少有,只有电视电灯还能透射出现代社会的迹象。没有沙发,没有茶几,没有一件像样的椅子和桌子,房顶也已经被烟熏得发黑。周圆脸老人说,他们全家一共7口人,大儿子和儿媳、二儿子都在广东打工,已经五六年时间没有回家了。三个孙子都是她在照顾,除了做饭、洗衣服外,孙子的学习只能靠嫁到本村的姑姑帮忙辅导一下。

说起家里的经济情况,周圆脸老人苦笑。老人说,她和三个孙子的生活费是由两个儿子往家汇钱,每两个月才能收到500块钱。由于经济拮据,她给孩子的饭菜每顿几乎都是酸菜和洋芋。她说:“除去家里的水费电费,一个月就剩一百多元钱,只能勉强给孩子吃饱肚子。”

秦州区汪川镇副镇长张鹏告诉我们,郑山村地处山沟深处,交通极为不便。现如今,村里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老人们大多数不识字,没体力,政府有一些需要村民参与的政策活动难以及时、有效地开展下去。而整个汪川镇,这样的空壳村还有很多,主要集中在平南、华歧、苏城、郭川等乡村。

郑山村村书记郑爱民也说,有时候镇上开展一些活动来响应国家政策,村里的老人压根出不了门;当村委会有事需要村民们配合时,面对老弱妇孺,他们没有办法也没能力配合,村委会的工作根本无法开展,这个问题让他们很是头疼。空壳村仿佛始终游离在政府职能范围的边缘。

如何改变“空壳村”的面貌,汪川镇相关领导制订了一系列规划。据张鹏介绍,规划的前提和关键就是交通。他们和郑山村的双联帮扶单位——天水市民政局也想过不少办法,通往山上的路也修了几次,可由于地形不好,一旦遇上山体滑坡,修好的路又被掩没了。郑爱民说:“要想改变郑山村发展落后的面貌,便利的交通是重中之重。没有便利的交通,一切发展计划都是空谈。”现在他们整合各方面力量,加大整修力度,投入大量资金,在新村地址通往镇山的道路已经开工,预计在年底将全面竣工。

为了彻底改善郑山村村民的居住条件,汪川镇镇政府积极与其他一些村子协调征用了郑山村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作为郑山村整村搬迁的基地,可容纳二三十户居民搬迁。计划两三年内将山上的村民全部搬迁至此。届时,将从实际出发,在当地发展一些产业,吸引年轻人回乡创业、工作,繁荣地方经济。

2011年已经从山上搬迁下来的一队村民张全书欣喜地说:“以前住在山上一到下雨天连门都出不了。现在住在川地里,干啥都方便,也不愁下雨断路了。”看着张全书的二层小楼,我们仿佛已经看见一个崭新的郑山村的景象:家家都住进了明亮的新房中,门前通往镇上的道路变得格外宽敞,村民们不再担心房子存在安全隐患,不再担心下雨天连门都不能出。这一切,都将成为现实。

在历史长河中,我国传统的农村经济向来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对于世代以土地为生的农民来说,小农经济已经在情感深处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这种对于土地乡情的留恋是人之常情。当城市经济发展快速提升之际,很多农民对于未来生活的愿望是希望和城里人一样过上好日子。那么对于一些自然条件恶劣,居住条件相对较差的自然村落,必然会在社会变革和人口大迁徙的背景下逐步退出历史舞台。同时随着我国城镇化建设进程的加快,农村人口减少是大的趋势。

但是,不容忽视的是,在“空壳村”的特征下,农村青壮年劳动力大量外出,留居人口呈老龄化、贫困化趋势,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被打破。因此,如何解决农村老人的养老已成为当前农村发展的重大课题。同时,大多数青壮年外出务工之际,将子女托付给老人抚养,这些留守儿童的教育和安全,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之一。其次“空壳村”如何转型,出路走向何处,空置的土地资源如何利用,也是今后农村工作的一个重要课题。

作为甘肃省第二大城市的天水,外出务工人员数量比较庞大。在秦州区南部的一些偏远乡村,“念不好书就打工去”是大多数农民特有的惯性思维。当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后,村里就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也有些村民全家外出。没有人气,房屋日渐残败。秦州区汪川镇的郑山村,正是天水市十分典型的空壳村之一。

从汪川镇出发,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能到达郑山村所在的山脚之下,可通往山上村庄的盘旋路还有五六公里是石子路。起起伏伏的路面使汽车在行驶中始终呈倾斜的状态,令人胆战心惊。村书记郑爱民告诉我们,交通不便严重阻碍了郑山村的发展,村里的人想外出赶集都是十分困难的事。如果下雨,那村子几乎就和外界隔绝了。

在郑山村书记的带领之下,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路上没有遇到一个行人。很多村民的家中都是铁将军把门,看守门户的大狗有很多。狗的数量超过了人的数量。据了解,郑山村原来有300多人,现在仍然在村子里居住的仅仅只有二十几个人,占全部人口的10%左右。

郑山村处在盆地的地形之中,唯一一条较为宽阔的道路横贯在村子上方,如果要进入村子,需沿着坡度较陡、弯度较大的羊肠小道前行。不难想象,每年村民丰收的小麦会以一种如何艰辛、困难的方式运出村去粜掉。不过如今的田地没有多少在种植小麦,大多数都成了荒草的乐园。一位老人摆摆手说:“现在哪来人种地,年轻人都到外面打工去了,我们这么老的只有瞅着了,真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据了解,全村有可耕种土地面积1300多亩,人均4亩多地,可现在有人耕种、上面有农作物的田地不足百亩,有将近百分之七八十的土地处于闲置状态,上面长满了草。

放眼望去,整个村子破旧的土坯房则更加显眼。整个村子百分之九十以上全是土筑房屋,有的房子经过多年的风雨冲刷后,墙皮上的泥土脱落了许多,薄得只有七八公分厚;有的墙角处还被老鼠打了洞。房顶上的椽梁已经腐朽,勉强支撑着残破的房顶。由于早已没人居住,许多院子里的草长得有一人多高,甚至连主屋内的炕上也满是小草。全村58户人家分布在3个自然村,而据郑爱民的介绍,现在全村空置的房屋已经达到全部房屋的80%以上。

“空壳村”是我国经济社会实现跨越发展背景下产生的一种社会现象,是农民向往现代城市生活、追求高品质生活的必然趋势。但是,“空壳村”中无劳动力老人的养老、留守儿童的教育、土地资源的闲置和荒芜,成了当下新农村发展中亟需解决的问题。

整个采访过程中,在郑山村见到的为数不多的村民中,只有一位年轻人。村干部介绍,村里的年轻人能考上大学而在外地有较好工作的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是打工仔、打工妹。

在我们的采访过程中听到村民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念书不行就趁早别念了,在外面打工还能挣几个钱。在走访了其他几个地方之后,我们发现在许多村庄,外出打工仿佛已经不再是一种迫于生计而背井离乡的苦活,而是一种趋势、一种潮流。

在麦积区麦积镇采访时,二十多岁的李波时尚帅气。李波告诉我们,由于自己学习一般,父母也觉得读书无用还费钱,而邻居家的孩子早早出去打工挣钱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便态度坚决地让李波去打工。李波说:“农村大人对娃娃的学习不重视,觉得趁早打工挣钱最实在。”采访中得知,李波和他女朋友每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有近六千块钱,但大部分都花在了做发型、买时尚衣服、买新版手机、看电影,和朋友交往应酬之中。

李波的父母也向我们诉起了苦水:“家里本来就没多少钱,以后还要还账、盖新房子、娶儿媳妇,还要给我们老两口交养老保险,还要买农药、化肥、薄膜、农具机械,如果孩子学习不好,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信心再坚持让娃娃再读下去。”老人无奈地说,李波每两个月只打一次钱,每次二百元。家里也不指望用他的钱,他能不花家里的钱就已经很好了,他们的负担也轻了很多。

或许,李波的父母道出了诸多农村父母共同的想法。不容忽视的是,在农村地区,长久以来的轻视教育,以及现如今大学生就业难的现实,让上大学还不如早点打工挣钱的观念深入人心。当农村打工的一些年轻人挣了钱,买名牌手机、名牌衣服,也使得尚未外出的人羡慕,诱惑其外出务工。他们已经对知识改变命运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有些人不再觉得打工是件苦差事。就如李波说,有时自己拿着钱花得很开心的时候,看着那些被父母辛辛苦苦供给读了几年大学的学生还在谨小慎微地过着每个月只能拿到一千多元的工资的生活时,他特别满足。

在这诸多因素下,如今在农村,外出打工收益显著,成效快,已成为众多农民急于摆脱贫困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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