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颜色

甘南日报 2021-02-17 23:41 大字

王若冰

对于中国人来说,每个人生下来最先知道并让人心向往之的大江大河,大抵应该就是黄河和长江了吧?

这不仅因为在尚不能独自出门远游的童年时代,小学《语文》课本里“不尽长江滚滚来”和“黄河之水天上来”的诗句所激发起的无边幻想,让原本就心怀童稚的少年浮想联翩,还因为从那一刻起,每一位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都深深地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我们是炎黄之后、黄河长江养育的儿女。

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黄河,是在三十多年前。

1984年大学毕业,我被分配到地区文教处教研室工作。这年冬天,教研室接到省教科所通知,要求派员到沈阳参加一个语文教学会议。当时,文教处要抽调我到办公室当秘书,我不愿去,就提出以让我去沈阳开会为交换条件。之所以以出差到沈阳为交换条件,我是有我的“小九九”的:一是可以趁转车机会逛逛北京;二是可以在陇海线河南境内从车窗看看黄河。

那时候,中国的火车不仅跑得慢,而且拥挤不堪。现在从天水到郑州,坐高铁仅四个小时,那次却跑了一天一夜。到了风陵渡,我就试图把自己挪到窗口,想瞅机会看一眼黄河的身影。可车厢里乘客挤得密不透风,脚下、头顶都是人,想挪动身子寸步难行,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都宣告失败。火车到了郑州,趁乘客上下车的机会,我在两排座位之间占据一个可以临窗眺望的位置,准备在火车过黄河的时候满足我已经贮藏了二十多年的愿望。

火车还没有出郑州城,一个大胖子一屁股挤到我前面,硕大的身体把整个窗户都占据了。就在我拼命挪动身子,寻找瞭望窗外的缝隙的时候,突然,车厢里有人惊呼“黄河!”。

伴随一声长鸣,火车驶上黄河铁桥,车厢里骤然骚动起来。站在过道里的、坐在座位上的、躺在行李架上的乘客,拥挤着、相互踩踏着,纷纷把头挤向车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在胖子腋下双手扒开一堆脑袋,争取到一点可以眺望窗外的缝隙。更多人则踮起脚尖,扒着别人肩膀,伸长脖子,寻找眺望黄河的位置。其时正值夕阳西下,火车已经行驶到郑州黄河铁桥中间,轰隆隆呼啸而过的窗外,一片金黄的洪流自北向南涌来。夕阳映照下,一川黄金流水如刚出炉的钢水,闪射着金灿灿的光华在天地之间奔流。

“这就是黄河啊!”

就在我趴在人头缝隙,痴痴望着金光灿灿的黄河,心旌飞扬、不能自已时,火车一声长啸,驶过了黄河大桥。窗外的田野、村庄,又陷入冬日的肃杀、灰蒙。

第一次和期待已久的黄河相遇,竟仅如此短短的一瞬间。然而,就是这转瞬即逝的匆忙一瞥,郑州附近金光闪射的黄河水和车窗外黄河流经华北平原时的浩荡气势,便让我终生难忘。

(摘自《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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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勇气说再见,生活也会还我们一个崭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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