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学 :是让自己欢喜 访河南省作协副主席乔叶
乔叶,人如其名。8月24日,乔叶随同中国作协采风团一起来到天水采风。人群中,她一身飘逸优雅的黑色长裙,虽然没有太多的鲜艳亮丽,却有着一份迷人的从容与优雅。
刚刚抵达天水,乔叶便随采风团一起前往伏羲庙,拜谒人文始祖伏羲。行程匆忙,一身疲惫的乔叶在参观过程中兴致勃勃。她认真地听讲解员的解说,仔细地看庙内每一处画栋雕梁、椽檐窗棂。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就像一个想要努力汲取知识的学生一般,让人不忍打扰。
在伏羲庙的参观结束时,记者与乔叶交换了联系方式,并约定了采访时间。
乔叶是第一次来到天水。刚踏上天水,乔叶就感受到了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在采风第一站伏羲庙,乔叶更是似乎找到了心灵的共鸣与归宿。
“我们河南有太昊陵,天水有伏羲庙,在天水,我找到了伏羲文化相连接的地方。”乔叶说,天水有着与中原文化相呼应的地方,这种呼应,更像是一种血肉相连般的不可分割。所以,对于天水这座城,乔叶心中更多了一份熟悉、亲切与好感。
虽然是第一次来天水,但乔叶与甘肃却有着深厚的缘分。她到过平凉、敦煌,探访过河西走廊,这也是乔叶在今年内第三次来到甘肃了,甘肃的广袤、粗犷、神秘,都对乔叶有着一种强烈的吸引力。敦煌的莫高窟、天水的麦积山石窟,还有乔叶故乡河南的龙门石窟,如一颗颗珍珠,在她脚下的行程中连成了串。对于石窟文化,乔叶始终心存一份向往与崇敬,也让她更加相信,这是她与甘肃、与天水冥冥之中的缘分,也可以说是石窟文化的牵引,让她来到了这里。石窟中的壁画、造像,让她似乎梦回大漠黄沙驼铃悠悠的古丝绸之路。
从第一次来到甘肃、第一次走进石窟起,乔叶便对石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座石窟包罗万象,犹如一本厚重的书,从中可以窥到历史的沿革、社会的发展、民族的进步,这也是她拓展眼界、积累素材的必修课。
“我走过甘肃的很多地方。在我看来,甘肃的每一处地方都能代表甘肃,都具有属于这里的独特魅力。”对于天水的印象,除了“气候宜人”,乔叶对这里的饮食、方言也有很大的兴趣。“天水有‘白娃娃’,天水的方言和陕西方言很像,参观李官湾村新农村的时候,看到挂在墙上的农具做成的艺术品,很有美感,我激动得拍了很多张照片!”对于天水之行,乔叶的喜悦溢于言表。
此次采风,也为乔叶的创作带来了很多灵感,她已经期待着能再来天水,能更加深入地感受这座城市的脉搏与心跳。因为,这座城的文明,随着时间的不断铸造,会变得愈发动人。
“我很佛系。”乔叶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笑颜如花的乔叶今年47岁,但整个人充满活力,很难看出岁月留给她的痕迹。在她看来,写作的目的没有肩负着“责任”和“使命”,她的写作首先是为了自己而写作,是为“自己服务”,让自己的灵魂得到自由。所以,乔叶的写作很纯粹,无关乎名利与社会影响,但也许正是因为没有这些包袱,乔叶可以不受羁绊,酣畅地创作,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写出自己内心的故事。
乔叶曾获河南省文学奖及第三届河南省文学艺术成果奖青年鼓励奖。她的中篇小说《打火机》获第十二届《小说月报》百花奖;中篇小说《最慢的是活着》获2010年第五届鲁迅文学奖、首届郁达夫文学奖提名奖。她还曾获庄重文文学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北京文学》奖、人民文学奖、锦绣文学大奖、郁达夫小说奖等多个文学奖项。2005年,乔叶的小说《取暖》获得首届“十月文学奖”,同时这部作品还被拍成了微电影,翻译成外文出版。
乔叶将这些荣誉称为“意外之喜”。乔叶说:“我只负责用真心和诚意写作,取得的很多荣誉都是我没想到的,文学给我的,永远比我想象的更多。”对于乔叶的散文,评论界的评价为“文笔细腻独特,清新隽永,富有哲理和智慧,对生命和人生的意义有着深沉的思辨和探索”。其实,乔叶作品关注的领域十分广泛,从家族史到婚姻生活都有涉及,这些题材归根结底是对人心和人性的关注。作品能够获得读者的认可和共鸣,是她最欣慰的事。
作品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谈到这个问题,乔叶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对于作品的形成,诗歌创作或许更需要灵感,而小说创作更多的是一种触动,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让它具备寻常生活的面貌。”
乔叶的文学创作,经过了从散文到小说的转变。谈及这个转变的原因,乔叶说“我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散文创作更多基于自身的经历,我是个自身经历单薄的人,以前认为我适合写散文,后来发现散文不足以表达对于世界的认识,而小说文体极其多样,内在空间更加广大,可以充分挖掘内心世界。”
不久前,乔叶刚出版了自己的小说集《她》。这是她身为女性,对于女人内心的一种探索。说起这本小说,乔叶也向记者更深入地谈起了创作之路的回归。
乔叶说,她早期的散文作品用词华丽,喜爱用排比句铺陈。用她的话说,这是“青春期的产物”,也许是当时内在的缺乏,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呈现。但当乔叶的创作目光开始转向小说时,这种“强大的虚构产生的真实”无时无刻不考验着她对世界、对人性、对世道人心的认识。“所以我现在的作品更加朴素,情感也更加深沉。”对于这样的改变,乔叶很庆幸,因为这让她开始正视自己作为一名“女作家”的身份,她称这是“女性意识的回归”。
年轻时的乔叶很排斥被定义为“女作家”,那时的她总想打破身份上的局限,表现得自己很“酷”,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是有些幼稚的。“局限本身也是财富,上天赋予我女性的身份,这是我的优势。”乔叶很释怀地说。
如果说女性意识的回归是乔叶创作之路的一种释然,那么家乡意识的回归,则是让她重新认识了故乡,为自己的写作带来了更多的创作资源。“年轻时的自己,如果被叫做‘河南作家’,我内心是很不快的,我甚至觉得,这样的称呼是带有地域性的偏见。”回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乔叶为这些困扰过自己的想法有些哑然失笑。随着阅历的丰富、内心的不断充盈,回望起自己的生命历程,乔叶意识到,故乡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对于河南来说,这样的地域性就是财富,作为河南作家,不仅不需要回避它,还要珍视它、利用它,因为家乡意识的回归,让乔叶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写作需要保持对世界无穷无尽的好奇心,这也是乔叶为什么能够一直保持一颗年轻的心的原因。她笑着说:“文学对人很宽容,不会因为你的年纪而有所限制,反倒会因为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而让作品更有味道,在文学的领域,我可以永远年轻。”乔叶直言,虽然自己很“佛系”,但还是希望作品能够得到肯定,“当然,有批评的声音更好,可以让我的内心更加丰富宽广。”说完,乔叶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文学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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