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乾隆伏羌书坛巨擘张浚
□张梓林
清代,甘谷秀才、举人、进士乃至翰林层出不穷,“文风之盛,甲于陇右”(巩介亭语)。跻身科举,不但要诗文兼优,更要看翰墨功底,因而甘谷善书者不乏其人。然善书者不尽能诗能文,能诗能文者不尽德性淳美,德性淳美者位列乡贤更是寥若晨星。而在此基础之上真正能达到淡泊宁静、心性超脱者更是凤毛麟角。纵观清代甘谷学人概况,现介绍名噪陇右的甘谷书坛巨擘张浚,以飨诸君。
张浚(1710—1782),字心川,号苍崖。乾隆拔贡。甘谷城内西街水门巷人。幼即工书,丰神峻整,十岁能诗文,受业于巩介亭学士,甚器其材,嫁长孙女于其长子太学生张振鷟。因品学兼优故被选为拔贡(拔贡12年选拔一次,至为难得)。平生仰慕晋陶潜、宋林逋之为人,绝意仕进,切力于诗、古文辞,“间作擘窠大字,雄丽峻拔,笔力绝伦,人珍视之。”(见《甘谷县志稿》)翰墨而外,时寄兴于花竹诗酒之间,潇洒豪迈。其书法精摹晋、魏、唐、宋名贤真迹,能得其神韵。诗作淡古雄浑而又杼轴性灵。文有桐城派之风。乾隆三十一年伏羌知县殷兆燕领修伏羌城垣,四门石额题字,东曰阳和,西曰挹爽,南曰阜财,北曰迎恩,榜书大字便是心川所书。伏羌城内报恩寺观音阁六角亭“普陀灵岩”大匾亦为心川所书。报恩寺观音阁比邑内文庙大成殿还要大一间多,上面悬有“心田福地”巨匾,白底黑字,雄健纵横,极为壮观,亦为心川墨迹。伏羌城内关帝庙也有心川题书。与王了望、黄虞再、潘钦岳、杨芳灿、李则广并列同尊。(见《甘谷县志稿》)心川题书遍布各处,但因同治兵燹,甘谷名山大川、庙宇宫观只存有清末光绪以来的作品,而康乾、嘉道时期的珍品皆被毁灭,后遇“文革”,则仅存也不复存在。令人惊叹的是,在经历无数浩劫之后,甘谷城内巩家大院大门之上尚幸存一额“耕读第”匾,乃心川手迹,其落款为苍崖张浚,癸巳夏仲(乾隆三十八年,公元1773年)。笔力雄健,正气充盈。于沧桑之中精神尚在,至为珍贵。巩介亭学士称其“赋性灵敏,善书上文。”江南名士江苏江阴进士殷兆燕(与纪晓岚同榜且相交甚厚),乾隆二十九年任伏羌令,下车伊始,与先生早定盟心,谓其“清堪振俗,共钦林度(东汉郭林宗、黄叔度。郭林宗,海之明珠,鸟之凤凰。身高八尺,容貌魁伟,性甘恬退,淡于仕途,视利禄如浮云,隐不违亲,贞不绝俗,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自汉元以来,未见其匹。黄叔度,时月不见生鄙吝,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汪汪如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其器深广,难测量也。)之风,和可饮人,胥仰太邱之德。养清音于曲院翠竹千竿,揽生意于闲阶名花百种。时而霞笺自擘,挥翰如云。亦或麝墨未亁,橘词若锦。”(唐王勃《秋日饯别序》:“研精麝墨,运思龙章。”唐杜甫《饮中八仙歌》:“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皆实录也。并赠诗曰:“潇洒云林六十秋(云林:隐居之所。唐王维《桃源行》:“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金张斛《还家》诗:“云林无俗恣,相对可终老。”清陈大章《送胡卜子南归》诗:“白雉冈头荒圃在,未妨述作老云林。”),拥书拈酒傲公侯。才名久擅无双誉,品谐还居第一流。君为忘机甘失马,我缘涉险欲维舟(自注云:岁七月,予申告解组,君即于是月具呈,给顶如一辙者然)。疏狂一笑怜同志,他日相思共白头。”浙江富阳进士伏羌知县李复发为其书院撰书楹联“爱向松间频问字,希临竹院一评诗。”其著作有《苍崖诗集》、《苍崖文集》等。并先后参与编修《伏羌县志》(巩志)和《伏羌县志》(周志),其文思缜密可窥一斑,家中所悬“盛德深仁”、“文风通行”大匾足见其德美才优。卒后入祀伏羌乡贤祠。《甘谷县志稿·乡贤》有传。
察院门口“当亭古治坊”,乾隆年间知县周铣建,县府街之门面。北街孙家巷“姑媳三节坊”,乾隆时期为河南桐柏令安顺理嫡母孙氏、生母李氏、及其孺人王氏建。西街“孝行坊”,乾隆年间为庠生宋孔昭立。西五十铺“棠树荫浓坊”,乾隆二十八年为邑令邓必安立。据考以上牌坊榜书也是心川所书。
清代甘谷书家虽众,但多难达到超脱之境,汲汲于富贵者心不在书、神难安于书,虽幸博科名,然终不能有所超脱,唯德行兼备,寄身物外者能达到神韵飘扬之境。晚清时局飘摇,社会腐朽,书家受大环境之影响,决然不能与盛世景况相比,要有闲淡、旷远之作也是牵强。康乾时期文化鼎盛,更有益于文人学者臻于艺术之佳境,造就出大气磅礴的书坛大手笔。
新闻推荐
天水市文明办天水市银行业协会联办天水市银行业文明规范服务示范网点系列展示三甘肃银行甘谷支行是一个新型、综合性的金融服务机构,现有员工15人,平均年龄28岁,是一个朝气蓬勃,奋发进取的团...
甘谷新闻,有家乡新鲜事,还有那些熟悉的乡土气息。故乡眼中的骄子,也是恋家的人。当我们为生活不得不离开甘谷县而漂泊他乡,最美不过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