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滚烫的赤子之心 “300人口述孔繁森”项目纪实之一

上图：1994年，孔繁森最后一次回家时，给老母亲梳头（受访者供图）

下图：孔繁森同志纪念馆展厅里，陈列着孔繁森曾经使用过的小药箱。■本报记者 朱玉东

编者按 2013年，孔繁森同志纪念馆启动了“300人口述孔繁森”项目。主创人员从孔繁森的家乡——东昌府区堂邑镇五里墩村开始，沿着孔繁森的足迹，历时8年，行走大半个中国，到达山东、四川、江苏、西藏等14个省区市，共采访孔繁森生前好友、同事等317人，采集了长达18197分钟的视频素材，征集相关文物资料260件套。通过当事人讲述的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大家共同见证了一个有情有义、胸怀家国、体恤民生的孔繁森。就这一项目，本报记者采写了系列稿件，今天刊发“300人口述孔繁森”项目纪实之一，敬请关注。

■本报记者 朱玉东

一次采访 引出口述项目

“这个项目的缘起，是因为采访陈明远老师。”8月30日，孔繁森同志纪念馆陈展部主任刘建国说。

在孔繁森同志纪念馆展厅里，有一张孔繁森为老母亲梳头的照片，照片的拍摄者是原聊城市文化局的陈明远。刘建国说：“为了挖掘老照片背后的故事，我们先后两次采访了陈明远老师，让他讲述孔繁森给老母亲梳头的前后经过。”那时，陈明远已退休多年，采访完后，大家感觉，和孔繁森相熟的好友肯定知道一些孔繁森鲜为人知的故事，便计划组建团队做长期访谈，采访更多当事人，留存更多历史资料。于是，“300人口述孔繁森”项目应运而生，主创人员洪亚彬、刘建国、李菲、赵亮亮等人开始了漫长的采访之路。

洪亚彬是孔繁森同志纪念馆研保部主任，他说，每次采访前，他们提前和当事人约定好采访时间，拟定好路线，有序开展采访。

刘建国说，那时候大家热情高涨，单位公车腾不出来，他们就开自己的车去采访。采访时，当事人讲述的时间长短不一，短则半小时，长则三四个小时，经常会超出预定时长。为了能及时赶到下一个采访地点，他们只能昼夜赶路。有一次，他们两天行程1000多公里，先后采访了临沂、新泰、莱芜、济宁的4名当事人。在莱芜，他们采访的时间超过了3个小时，赶到下一站济宁时，已是凌晨4时。负责开车的洪亚彬说，连续长时间奔波，非常疲惫，有时甚至感觉大脑出现短暂空白。

一张老照片 见证孔繁森献血养孤

1992年，时任拉萨市副市长的孔繁森收养了两名藏族孤儿——曲印和贡桑。孔繁森手头本就不宽裕，还经常接济藏族群众，收养了两名孤儿后，生活更加拮据。1993年，孔繁森在西藏军分区总医院3次以“洛珠”的名义献血900毫升，换来900元营养费，这900元营养费成了两个孩子的生活费。

对于孔繁森献血一事，曾有人表示怀疑。2017年11月，项目组工作人员远赴成都，采访了时任拉萨市北京中路派出所副所长的冯朝安，他有一张和孔繁森一起吃饭的照片。通过这张照片，冯朝安向项目组工作人员讲述了孔繁森献血的事实。

冯朝安说，孔繁森作为拉萨市副市长，出门有汽车，但他很少坐，经常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出去。有一次，孔繁森找到他，说去一趟西藏军分区总医院，回来后在他这里吃饭。孔繁森回来后，冯朝安发现他不停地用手按着胳膊，脸色苍白，忙问怎么回事，孔繁森没有回答，就问他家里有没有红枣，给他煮点儿红枣水，冯朝安便赶紧煮上。大家在一起吃水饺时，别人喝饮料，孔繁森就用玻璃杯喝红枣水。其间，冯朝安看孔繁森还是不停地揉胳膊，就拉起他的袖子看了看，发现了他胳膊上的棉球。冯朝安问孔繁森怎么回事，孔繁森说自己血脂稠，抽了点儿血。

冯朝安说，他在医院有熟人，以前孔繁森去医院看病，他都会陪着去，但孔繁森从不亮明身份。后来，医院的熟人问冯朝安，前几天他那位献血的朋友又去医院献血了，他怎么没有陪着去。那时候，冯朝安才知道孔繁森去献血了。采访中，冯朝安拿出当时吃饭时拍的照片给项目组工作人员看，照片中，孔繁森举着的杯子里盛的就是红枣水。

3个小药箱 一腔济世情怀

孔繁森有一个小药箱，他经常带在身边，以便为藏民看病。孔繁森前后两次援藏，时间跨度近10年，这些年他一直使用同一个小药箱吗？通过项目组的采访，3名当事人印证了一个事实：孔繁森先后共用过3个小药箱。

1979年，孔繁森第一次援藏，同去的还有几名聊城的援藏干部，其中就有当时聊城复退军人医院的李玉忠。他们到拉萨后，孔繁森去了岗巴县，担任县委副书记，李玉忠则去了其他地方任职。他们在拉萨分手时，李玉忠送给孔繁森一个小药箱。这个小药箱一直伴随着孔繁森，直到他第一次援藏结束。

1988年10月，孔繁森第二次进藏，任拉萨市副市长。后来，他在回家探亲时，去济南市无影山干休所看望了马从忻、徐诚夫妇。孔繁森1963年参军入伍后，在济南军区总医院服役，其间，他给马从忻、徐诚夫妇当了3年的勤务员，并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时，徐诚在济南军区总医院任医务部副主任，她是从宝塔山上走来的一位医术精湛的医学专家。那3年中，孔繁森向她学习了医疗护理知识和技能。徐诚从孔繁森口中得知西藏牧区缺医少药的状况，便找出一个小药箱，又购买了1000元的常用药物一并送给了孔繁森。这就是孔繁森的第二个小药箱。

1992年11月，孔繁森调任阿里地委书记，时任阿里军分区后勤部长的靳树绩看到孔繁森的小药箱过于破旧，便又送给了他一个小药箱。

刘建国说，这3个小药箱是重要的历史文物，是孔繁森情系西藏人民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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