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面包 □鲁海
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
就像我们中国南方人主食米饭,北方人主食面食一样,俄罗斯人也有他们的传统主食——黑面包。
我第一次知道黑面包,还是上小学的时候,电视里演《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瓦斯柯夫准尉带着女兵们遭遇敌军后,派布里其吉娜穿过沼泽去报信,然后,他和其他队员们抓紧时间隐蔽休整。吃饭时他抱着黑面包一边用刀往下切,一边问其他队员:“布里其吉娜带干粮了么?”通过黑白电影,看上去瓦斯柯夫抱着的那个带着很多小孔的东西好像是猪肝。我当时充满羡慕地跟大人说:“苏联人用猪肝当干粮,吃得真好!”在被大人一顿笑后,我才知道,那个是他们的面包,叫列巴。
第一次真正见到并吃到黑面包,是1996年冬天赴俄罗斯求学的路上,我们当时是坐北京-莫斯科的国际列车去的,在后贝加尔站办理完入境手续后,我拿着换来的卢布从站台小摊上买回来一个长得像方砖、颜色深褐色、闻一闻有点烤面香味的东西,这东西外壳是硬的,用手指敲敲还有响声。抱着这块“方砖”回到车厢里,带队老师看到后乐了,“刚进俄罗斯就知道去买黑面包了”,老师接过去用手捏了捏,“烤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吃的时候会有点硬”。原来这就是黑面包啊!硬硬的黑面包被我们几个学生用刀切成薄片,每人往嘴里塞了一点,皮是硬的,瓤子有点软,味道酸不拉几的,有点像我老家泰安的酸煎饼。几个兄弟嘴里塞着黑面包,互相递了个眼神,“不太好吃,不过能吃下去,行,以后在俄罗斯上学饿不死了!”
学习得时间久了,对黑面包也有了进一步了解,逐渐也吃出好味道来了。
黑面包,俗称“列巴或大列巴”,是荞麦粉发酵制作的,烤制好后以长方形和圆形居多,俄罗斯的标准是一公斤一个。黑面包表皮较硬,呈黑褐色,瓤子松软呈浅灰色,新鲜烤好的黑面包,切下来一片抹上黄油,咬一口,艮悠悠的口感中带着淡淡的酸头,越嚼越香,在下咽的一瞬间有一部分香味穿过后膛,通到鼻子里,那种感觉真是舒服。
因为黑面包的制作时间比较长,一般俄罗斯家庭除了节假日,很少自己制作,都是去面包店购买。面包店分布在市场、商店、小区周围。尤其是下午下班的时候,因为买的人多,往往需要排队。俄罗斯男人买面包,交钱、拿面包,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就走了；俄罗斯大妈买面包要挑挑拣拣,找个“质优价廉”的；最有意思的是穿着花裙子、裹着花头巾、胖胖的俄罗斯老奶奶,从售货员手里接过面包,经常是习惯性地亲一下面包,嘴里往往还念叨一句“我可爱的小面包啊”之类的,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揪下来一块塞到嘴里嚼着,再把面包用布包起来或者塞到兜子里头,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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