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一起吃白味
□王桂书(射洪)
我与白味食品结缘,是很早以前的事。
我刚半岁时,得了一场肺炎,肺炎好后,又得了支气管炎,常常咳嗽气喘,邻里乡亲都说我有命不长。母亲尽全力照顾我,我仍是又黄又小又瘦,像冬天枯干的小白菜,随时都可能被一场风雪带走。
后来,一位老中医告诉母亲: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增强营养多吃白味。从那以后,我吃的饮食仅以几颗盐为调料。
幸好父亲有一份工作,隔段时间就买一点肉回家。每逢父亲从街上买肉回来,母亲便切一小块放进柜里,留着给我开小灶。
再放一块在白水里单独给
我煮,放少许盐,肉熟透后
就切成小块,放在小碗内。
我坐在灶门前的小木凳上,用手拈着吃,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是油,胸腔那根颤颤巍巍随着呼吸而颤动的弦,像打上了润滑剂,嘶哑的声音小了很多,晚上睡觉也免了母亲烙饼一样的折腾。
我6岁那年冬天,家里请木工打造楼板,天天晚上莲花白熬腊肉,那个香呀!馋得我冒火。无论我怎样发脾气抹眼泪,还是没吃成,倒是留了一个好名声。两个木工做了一个星期的活,要走那天晚上感叹地说,你们一家人,讲礼俗、规矩大,从没见小女子上桌子吃饭。我鼻子一酸,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我的白味餐是多样的,我吃过盐和香油做调料的凉菜,白开水面,最喜欢的是白水煮土豆,喜欢那软、绵和微甜的鲜味。
至于白肉片,那是让我难忘也是最珍贵的食品了。我还吃过童子尿泡的鸡蛋和萝卜下面种的鸭蛋,那是偏方。说不清是哪一天,总之,到我读书时,我的支气管炎就全好了,读初中时还参加过学校的排球比赛。
上班后,丰衣足食,不需要忌口,白味不再是唯一选择。有一次回家过年,我们围着火盆烤火,母亲切了一盘刚煮好的肉,给我们端来。
晚辈们皱皱眉嫌弃地直摇头,我却一下来了精神,接过盘子就一块块拈着吃,觉得别有一番滋味。母亲说:“多吃点,有一天回家后,我不在了,你们就自己煮来吃。”
母亲从来都是乐观的,听这话觉得很揪心。我顿感五味杂陈,低下头,掩饰漫出眼眶的泪水。此刻,我能做的,就是多多地吃,把身体养得棒棒的,那就是对母亲的回报。
父亲去世后,母亲每个月固定的经济来源断了。我恍然间发现,母亲的腰身不再挺拔,她的眼睛也不再明亮,动作不再敏捷,她的面容已露出衰老的迹象。“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母亲的付出,岂止是给予了生命,我们姊妹的每一步成长,都凝聚着她的心血。
我们私下讨论母亲养老的问题,哥哥、姐姐都争着接母亲到自己家里住。那时,我刚带孩子,怕母亲劳累,便不作声。闲不惯的母亲主动住到我家来,帮我管理家务。直到孩子5岁时,才去哥姐家小住。
晚年的母亲,多数时间和我住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吃燥热的食品就上火,渐渐偏向吃白味。我买了一个大砂锅,为她煲汤,偶尔弄点白肉片、清油拌凉粉、白水煮土豆和母亲一起分享。
母亲喜欢看电视剧,特别喜欢看《西游记》,只要电视有放的,就舍不得换台。我陪母亲一遍遍看,看得我几乎记得下每个角色的台词。
有母亲的日子,生活像涓涓细流,是自然的,纯粹的,优美的。母亲的爱似白味,永远是淡淡的,不加粉饰,却是人生至味。
母亲沉静的心态,温和的眼神,坚定的意志,能平息我的浮躁,焕发我的生机。复旧如初,我感觉我的身体和灵魂一直沐浴在母爱的光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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