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家大院之痛
·李天泉·
牟家大院在火灾中消失已经20多天了。
前些日,笔者来到通川区东岳乡龙兴村,带着一颗忧伤的心前去凭吊,绿色的大山里,刚好在它的胸怀处撕开了一个白生生的口子,静寂、凄凉。以前的两个四合院不见了,以前的穿斗、晒楼、青瓦、炊烟、人畜,还有那农家特有的味道、古朴繁荣甚至忙乱的生活色调不见了,全都随大火后的灰烬一起消失不见了。
风从秋天吹来,让人心凉;阳光从高天斜射而下,那道白生生的伤口更显得虚空、刺目。数百年前的牟姓老祖宗知道有今年这场灾难吗?他们由湖广填川最初来到这儿插枝为界,开始立第一根柱头、立第一间房时,预感过在数百年后的公元2013年9月17日凌晨1时这场大火吗?木楼毗连高低有序,阶石院坝上下规整;不用一两铁,不用一颗钉;纯木结构,两三层翘檐;雕龙画栋,数百年生息。而今只剩字迹凿痕严重风化了的“泰山石敢当”和吞口这两块青石,立在空荡荡的废墟里。牟家大院,这座川东农村数百年活生生的历史书,它曾经浓缩在这儿,一直摆在这儿,让世人翻看阅读。寻踪者来过,文史者来过,摄影爱好者来过,驴友车友旅行者来过。今天,历史在此突然断裂,留下永远的空白,从此属于记忆。
牟仕昌、牟其昌,他们不清楚自己是牟氏多少代子孙,就如他们也不清楚牟家大院到底距今有几百年,但他们在“9·17”大火捍卫家园中表现得特别勇敢,他们攀到房顶用脚登瓦,希望切断火线,但努力只是徒劳,因为每家每户在房前屋后和灶前堆码的干柴太高太多了,烈火欲燃欲凶,二人均被烧伤,院子里有一条狗狗,名叫黄儿,它恋主恋家,它被牟必松从火里叫出,但它又回到晒楼上的窝里,牟必松冒险上楼把它抱出来,它又跑回晒楼卧在窝里,终被烧死,这真是一条义犬呀!火灾原因至今虽仍未定论,但每家每户把所有的柴草堆在家里的习惯,却是烈火不能扑灭的主要原因。火一燃,电线就断了,所有的人找瓢救火靠摸;火一燃,塑料水管就爆了,所有的人找不到水救火,灶房的水缸只有丁点水。三层岩水库翻个梁子就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修水库时,工程人员就住在牟家大院,可此时满库如森林般绿油油的水,比起那包围整个老院子的高高的柴草堆,已显得是那么遥远。由于柴草堆的助燃,很快就烈火冲天了,很快就铺天盖地了,很快院子就烧完瓜了,烧完了的还包括每家人忙碌大半年刚从地里收回的数千斤新玉米、新谷子和小春时收获的麦子,火灾还烤焦了大院后面密实列队般的竹木和大院前面唯一的大桂花树,这株桂花树正在开花,金桂,香飘全院,一位城里人曾出价3000元,但牟家人没舍得卖给他。
呜呼!牟家大院。呜呼!牟家老院子。“人,总要继续生活。”龙兴村村主任李元勇对笔者说,从牟家大院火灾中逃出来的牟氏子孙们也这样对笔者说。牟其昌带着伤痛开始栽秋洋芋了,“多一季粮食,多一样奔头嘛。”他说。牟必松又上东岳场当电焊工了,牟华昌也远赴温州去打工了,他们都希望春节挣些钱回来——立房子。魏兴琼站在那株烧焦的桂花树下,向每一位前去关心他们然后离开的好人,挥手再挥手,她泪眼婆娑,她坚信生活会好起来,同时希望桂花树明年也会活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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