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贫穷繁华处见真淳探访铁牛街的前世今生
□本报记者 郑金容
“一方铁牛镇水患，几番由贫转繁华。”高楼林立的建筑，热闹喧嚣的人潮，鲜花喷泉环绕的广场，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这是如今的铁牛广场。曾被戏称为“贫民区”的铁牛街，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与变迁，不再是破败与贫穷的聚居地，而成为了一处让人休闲舒心之地。
老街
贫穷中的几番热闹
站在铁牛广场上，满眼热闹而繁华的街市，来往如织的人流，耳边是广场上欢闹的玩耍声与市场的叫卖声，很难想到这里曾是一片贫穷与杂乱。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20岁出头的盐亭小伙勾永昭来到绵阳煤建公司上班，旁边就是铁牛街。五十多年过去了，意气风发的青年变成了古稀老人，而铁牛街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来的时候，公司外面还有一片棉花地，周围都是破破旧旧的样子。”虽然当时绵阳的社会经济并不发达，但铁牛街一带却让勾永昭真切感受到了贫穷与杂乱。相比较不远处繁华的北街，铁牛街绝对称得上“贫民区”。低矮破旧的茅草屋，鹅卵石铺成的烂泥路，下雨天坑坑洼洼难以行走，晴天更是灰尘满地。“一遇到大风天，到处都是灰，很多人甚至说绵阳是‘灰城\’。”也许是因为第一印象太过深刻，即便过去很多年，即便现在铁牛广场四周全是高楼大厦，勾永昭仍忘不了初见时的那份破旧。
在老铁牛街人的印象中，正北街是繁华的商业区，而紧邻的铁牛街却分布着小杂货铺、小旅店、小茶馆，是船夫、小贩活动的地方。即便有一些小型的四合院，也是条件极差的民宅。狭窄而又拥挤。不过除了贫穷，这里也有过热闹。
早期川西北民众到三台、遂宁、重庆等地交通主要靠水路。因为靠近涪江，铁牛街码头周围常年聚集了大量船夫和搬运工。上下船只挤满河边，老板、纤夫下船后，吃、住都在铁牛街。因此这一带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杂七杂八的人很多，也算热闹，尤其是码头拉货卸货的时候，大家都忙成了一片。”勾永昭说当时还没有修建东方红大桥，过河的唯一工具就是船，甚至连汽车都是靠船撑到对岸。
变迁 从铁牛街到铁牛广场
铁牛街最初不叫铁牛街这个名字。编纂《绵阳城建志》的汤毓良说，铁牛街原名叫“迎恩街”，始建于清嘉庆1800至1802年间，系绵州知府刘印全重建清代绵州城时所建。“当时是在北门外修建而成，道路没有现在这么长，最初约长300余米，宽8米，”汤毓良说，这条街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唯一上档次的是街上设有“接官厅”，为绵州官吏迎接上级官员的场所，所以称为“迎恩街”。而从“迎恩街”改名到“铁牛街”，民间流行一个传说。
相传涪江里的泥鳅精爱兴风作浪，老铁匠梦见神人托梦，要铸造铁牛方能除妖镇水、消灾免难。这事一传开，绵州居民纷纷送来废旧铁器，让老铁匠打造了铁牛。铁牛在涪江战胜了泥鳅精，平息了水患。为感谢铁牛的功德，后来就铸了一头铁牛卧在涪江河堤岸上的街口。“不管是传闻轶事还是确有其事，后来这条街被叫做了‘铁牛街\’，一直沿用到现在。”
据资料记载，1958年，大炼钢铁的时候铁牛曾经被毁掉，后来经过重新修缮后依旧屹立于涪江边，成为江边一道别致的景观。现在的铁牛高5.3米，长8米，比原有的铁牛大三倍。厚重的铁牛呈卧式遥望涪江与越王楼，俨然成了绵阳城的一种象征。只要到铁牛广场，便能看到这尊醒目的铁牛，仿佛有它在，广场更加地与众不同，不可替代。“早期铁牛街街末河堤处有‘涪城保障\’木牌坊，还有临江寺、金山寺、泗王庙等，后来差不多都拆了，不过现在还能看到重新修建的泗王庙。”汤毓良说，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旧城改造后，铁牛街开始大变样，居民基本上都被安置到御营坝、沈家坝、韩家脊等处。“真正意义上的铁牛街不过是百米长的一条小街，如今大家更习惯用‘铁牛广场\’来代替‘铁牛街\’。”
新貌 涪江之畔一处市民休闲地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半个世纪来，以泗王庙为核心，在铁牛街的基础上，连接附近的新华巷、泗水巷等地形成了铁牛广场片区。低矮屋舍被高楼所代替，泥泞的路面已变得平坦整齐，虽看不到船夫在桥头拉货卸货的嘈杂景象，但却换成了另一种热闹。
褪去贫民区印记的铁牛街与铁牛广场相连，铁牛街已经自发形成了聚餐饮、茶楼、川剧表演、商贸、民间收藏于一体的繁华闹市，铁牛广场成为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场所。
不管是明媚艳丽的白天还是灯火璀璨的夜晚，铁牛广场都是一派热闹场景。古玩爱好者会来这里淘一些有价值的古货；川剧迷可以去天青苑听听戏曲；时尚大妈们会在音乐声中尽情地跳广场舞，年轻人会在广场上滑轮滑、唱歌、拍照游玩……“铁牛广场已经成为娱乐休闲的代名词，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一些娱乐公益活动也会选择在铁牛广场上举行，让广场更加热闹。”铁牛街社区工作人员说，每天傍晚，特别是周末和节假日，广场上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看着铁牛街变得越来越繁华与热闹，73岁的苟永昭心里很是欣慰。因为这条街的变化也代表着绵阳这座城市的进步。虽然铁牛街原有的模样早已经改变，但他依旧舍不得离开，一直住在铁牛广场附近。作为一个老铁牛街人，古稀之年的他每天都会去铁牛街走一走，和邻居们下下象棋，喝喝茶，顺带回忆一下老铁牛街旧时的样子……
如今美丽的广场
▲昔日街景
▲老街
▲老鞋店
▲过去居民常在江边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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